收集好鹿血,天也黑了。
傅归晚下意识看了眼篝火前的少年,没变身。
“德里克斯,你有匕首之类的工具吗?我要取鹿皮,切割鹿肉。”
“有,需要我帮忙吗?”德里克斯看到摆放成一排的鹿,迟疑了一下,问道。
闻言,傅归晚一喜,“你能帮忙是最好不过的!”
有免费劳动力不用是傻子!
“那你快弄些鹿肉出来,夜宵粉丝里,不,吃……烤鹿肉吧。”傅归晚也想吃红烧,奈何香料有限,她的厨艺也有限,她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食物做法。
腌制把肉风干她想过,奈何盐只够日常吃的,想拿来腌肉还远远不够。
德里克斯递给傅归晚一把匕首,连带着皮鞘。
傅归晚接过,拔出,亮光一闪,傅归晚只觉得心头一颤。
好锋利啊!
她看向匕首柄,上面刻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跟她手上的玄龙戒上的龙貌似很像。
“送你了。”少年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傅归晚脑子里的叮咚声。
她看着手上锋利的匕首,“为什么这把匕首叫黑龙?戒指就是玄龙?”
德里克斯已经把鹿吊在了门上,淡淡道:“为了不重名。”
“那把剑叫什么名字?”傅归晚追问。
德里克斯回头看了她一眼,“弑龙剑。”
“啊?”傅归晚摸不着头脑,人已经开始专注剥皮,没工夫理会她。
远处,黑鸭巡视完一圈菜地,慢吞吞往小木屋走。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嗓音粗哑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像什么呢?傅归晚思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她也跟着给鹿剥皮,她先看德里克斯怎么弄,才自己动手。
弄坏了六张鹿皮,她剥下的鹿皮才勉强能看。
反观,德里克斯剥下的,很完整。
把所有鹿皮剥下,才是切割鹿肉的时候。
鹿肉的里脊和后腿肉嫩,傅归晚打算留着烤,其余部位的则是先放着,等吃完里脊后腿肉再说。
鹿排,傅归晚选择用来清炖,弄个简易蘸水即可。
内脏傅归晚则是统一埋地里了,肥土。
蹄子脑袋统一放好,以后再说。
“要是有位大厨就好了。”傅归晚感叹一句,“累了。”
德里克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切割面前的鹿肉。
除了傅归晚因为练手速度慢了点,德里克斯则是像专业屠夫,还是干了起码三十年的那种,他手起刀落的,动作流畅迅速,没二十分钟就处理完一头鹿,让傅归晚咋舌不已。
傅归晚觉得手练的差不多了,就把余下的十头鹿都交给德里克斯,自己则是开始制作鹿血粉丝。
“晚晚,是有夜宵吃吗?”黑鸭凑过来,满眼小星星。
傅归晚笑着说:“是,夜宵,不过只有一碗,大晚上的吃太多不好。”
“鸭鸭你饿了吗?”
黑鸭摇晃着身子,“刚刚还不饿的,你一说我就饿了。”
说罢,他的肚子还咕咕地叫了起来。
处理着鹿肉的德里克斯动作变得更加快了,并且肉都是分部位放一块。
等他处理好,傅归晚已经煮好了一大锅鹿血粉丝,说是晚上不能吃太多,但她还是下意识煮了很多,所以花的时间也多了很多。
嗯,吃不完可以放起来,她出去外面的时候吃。
她是这么想的,奈何一人一鸭就是大胃王,她吃了两碗便有八分饱了,剩下的一大锅粉丝,全被一人一鸭吃干净。
“你们,肚子不撑吗?”傅归晚满脸狐疑地看着意犹未尽的一人一鸭,难不成是她之前做饭做少了?
现在才是他们的真实饭量?
黑鸭低头看自己的肚子,“晚晚,肚子没有撑,它说吃饱了。”
德里克斯嘴角勾起,“我也刚刚好吃饱。”
傅归晚还是决定以后多做点吃的吧,反正现在又不缺食物,不吃饱甚至饿肚子总归是不行的。
至于一人一鸭会不会变胖,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给你,永久火把。”德里克斯起身,拿出一个燃烧的火把递给傅归晚。
“火把是永久的,不会熄灭,且燃烧的火焰遇到有害气体会冒黑烟。”
傅归晚接过,火把现在冒的是白烟。
“谢谢。”
德里克斯抿唇,少年的脸部表情有些僵硬,他转身,“嗯”了一声,进了木屋。
傅归晚看了看火把,把火把放玄龙戒中,念了个清洁术,把锅具碗筷都收好。
因为她一向不在吃饱后睡觉,她便规划好路线,召唤龙卷风给自己挖土。
她今晚必须把风刃的时长给使用掉,这样睡一觉,明天起来还能继续使用满时长的风刃。
风刃是她重要的保命手段。
深夜,傅归晚强忍着眼皮盖下,快步跑进木屋,然后脱鞋子盖被子睡觉。
缓慢的呼吸声,让德里克斯不由叹息,他念了个清洁术,然后才闭眼。
黑鸭窝在床头的鸭窝,也跟着再次闭眼。
天蒙蒙亮,一声声“赫赫”的声音吵醒了傅归晚。
她爬起,看了眼干净的鞋子,她昨晚使用清洁术了?
她穿好鞋走出去,远处黑鸭正在一个骷髅兵方阵前走动,跟教官一样。
而骷髅兵们,则是拿着锄头在有规律的挥动。
傅归晚眨眼,鸭鸭这是在练兵?
血条为一的骷髅兵,她还真没想指望什么,而且也没什么好指望的。
靠人不如靠己,有的靠就靠,没得靠也不指望。
傅归晚打了个哈欠,给自己使用了个清洁术,开始做早餐。
一顿饭下来,她觉得有些烦躁了,人一天三顿饭,还真是麻烦啊!
她以后必须找个大厨给自己做饭!
饭后,她骑着旋风赶路,她的身后,德里克斯看着她消失在传送阵中,才转身回木屋。
打开的电脑,页面上,是一条条组队前往荒芜之地的信息。
“又要来了吗?”他轻声呢喃,继而嗤笑。
她会怎么做?
德里克斯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暴戾。
很快,他的电脑页面关闭,他如同一具死去的尸体般,躺在自己漆黑的床上,整个人陷入其中。
他的耳边传来少女轻盈的笑声,肆意的笑声,以及呼喊声。
迷迷糊糊,他睡了过去,只是没多久人又陷入了黑暗,不停地在黑暗中行走。
路的四周,总是有人在窸窸窣窣,有人攻击他,无缘无故,或是恶意的。
很快,就有人朝他扔东西,咒骂他。
他由一开始的忍受,到反击,待鲜血染红了世界,这个世界才变得清净。
他拿着自己的剑,觉得可笑。
他的前方,出现军队,那些,都是曾经被他杀死然后臣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