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斗兽场的通道再度开启。
尤乐从里回到了普通看台区域。
垂挂在身侧的右手血肉模糊,此时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
如同失去控制的木偶。
“你怎么过关的啊!”
“对对对!传授一下经验吧!”
二号往后的号码牌尽数蜂拥而至。
挤在他的身边企图得知这个秘密。
现在在他们看来,只要赢过十局就能结束这个令人生畏的狩猎场。
何晨不忍直视的摇了摇头,汇聚在郑无忧与方圆等人这一边。
他与张宁依旧像隔了条银河。
一个站在可通行的看台最右侧,一个站在最左侧。
“你刚才看见了吗?他站在正南方。”
何晨的目光锁定在尤乐最后踩过的大圆的南方。
那里有一个小圆圈。
“没注意,你要告诉他们尤乐站在正南方吗?他可是旗开得胜做出了一个好榜样。”
郑无忧头也没抬,明知故问的试探着何晨。
她不是不相信这人。
而是担心此人在接下来的故事里会心慈手软。
何晨似乎没想到她会反问回来。
为之一愣后,摇了摇头。
“没必要。”
只留下短短三个字,何晨便站在她的一侧陷入沉默。
不再开口询问。
突然,一个冰块砸在郑无忧的脚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低头一看,正是尤乐与方圆换过的一号号码牌。
“是不是该赔我一副唇钉?”
尤乐见自己出力在先,反而某人一点关怀都没有。
有些觉着好心没好报的欲将左手搭在郑无忧肩膀上。
却被郑无忧弯腰躲过了他的手臂。
接着一个冰凉的冰块被塞进他的手里。
“号码牌别乱丢,说不定能循环利用。”
郑无忧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这却令尤乐愈发哭笑不得。
“怎么样,看出我的走势了吗?”
尤乐见这人又重新双手撑在护栏上,目光锁定在台下。
强力挤进何晨与郑无忧中间的缝隙。
此时二号已经进入场内。
那是一个存在感很低的男人。
从进梦到现在,郑无忧都对他没有多大的印象。
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刀,颇有一种大刀阔斧的感觉。
同尤乐的步骤一样。
对面的铁门失去了铁链的束缚。
缓缓开启。
这一次,印象中的黄黑花纹并没有出现在众人视野。
反而一只雪白的脚掌先踏出黑暗。
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是一只雪狐狸……
她通体毛发雪白,在太阳光下白得透亮。
“他运气也太好了吧!”
狐狸的出现令不少人虽疑惑,但松了口气。
这至少说明不是每一个对手都是猛兽。
而且狐狸看来不过一个六七岁小孩大小。
又哪儿来得威胁。
如果不是毛发旺盛。
男人手里握着的长刀甚至看起来比那只狐狸还大。
只听比狗的声音较脆一些的鸣叫从场下响起。
听来就像撒娇时的嘤嘤嘤。
狐狸看起来比男人更为害怕,留在敞开的铁门外不肯前进一步。
而男人有些被这个行为弄得摸不着二丈头脑。
虽瞧着狐狸可怜。
但依旧想快速结束这一局。
于是他快步站在了尤乐上一局结束前站的位置……
正南方的圆内。
心里正在庆幸轮到自己的这一局居然如此轻松。
他却像突然丢了魂一样。
双眼无神的站立在正南方的圈内。
手中的长刀掉落在地。
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他怎么了?”
“不知道啊。喂!快动啊!”
看台上传来疑惑以及好心提醒的声音。
这引得狐狸的眉眼忽然眯起,像是在属于自己的地界发现了猎物。
一脸无辜消失得荡然无存。
转而奸诈浮现在那张毛绒绒的嘴脸上。
它脚掌轻盈的踩在地上,逐渐靠近失了神的男人。
嘴里不断发出啼叫。
只见他忽然加紧攻势,猛扑向男人。
利爪直接划开了男人的肚皮,将里面的肠子扯出。
挂在它尖锐的指甲上。
男人似乎有知觉,但无法做出反抗。
只能在狐狸的伤害下发出痛苦绝望的嘶吼。
亲眼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挖开肚皮。
血瞬间喷溅当场。
随着声音的减弱。
狐狸咬下一块内脏,贪婪的含在嘴里。
本该雪白的皮毛此时沾染上了血红。
它扭头看向台上的人。
轱辘打转的双眼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看得看台上的不少人失声尖叫。
待吃饱喝足后,它含着男人的一块腿肉回到铁门内。
这一局就这么结束了。
前后不过半小时不到。
圆台上的喇叭再度无情的念起台词。
“恭喜二号选手体验结束,北方名将耐心值增百分之十。请三号选手拿上自己的号码牌从左后方的通道入场。”
天气不知何时已经阴沉下来,雪花纷纷扬扬的从狩猎场的上空洒到那具空心的躯壳上。
融化进还残留余温的血里。
天气的变化就像众人的心情。
一胜一败看得众人心中沉闷。
皆陷入了沉默。
接下来的三号是经常与帮郑无忧打开木屋门的男人交谈的女人。
她声调听起来总是很高昂。
此刻却畏畏缩缩的不敢多言。
胆战心惊的看着通道入口再度开启。
她的右手一直紧拽着隔壁的男人。
似乎下去就是永别。
“你先别怕,听我说,应该是不同的动物要站不同的方位。只要记住,遇见老虎就去南方,其他动物先一个一个试方向。”
男人很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害怕。
语重心长的安抚着面前低下头的人。
圆台之上,喇叭再度催促起了看台上磨蹭的人。
无疑又是那一套说辞。
感受着无数道炽热目光的男人心一狠,将女人推进了通道。
女人摔倒在地,绝望的双眼透过逐渐闭合的门缝。
通道关闭,郑无忧能听见女人在通道内疯狂的哭喊着砸墙。
“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这看得郑无忧倒是有些好奇。
俩人看起来关系不一般,怎得在这种关键时候下手如此狠辣。
尤乐无奈耸肩。
那副神情就像再说,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毕竟马上就到五号了。
看台上的人群再度一窝蜂涌至护栏边上。
即使雪花伴着零下二十几度的凉风吹拂而过。
也无法阻挡他们企图找出规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