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然的脸上露出笑,她对着路晴双道:“娘,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你不必担心,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那我们就没有退缩的理由。我也想问问程子琅和沈知薇,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程子琅和沈知薇没想到江舒然会直接提他们的名字,表情都愣了一下。
江舒然其实就是不想忍了。
说实在话,她真不知道忍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这段日子,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有时候看着窗外,眼泪就会不自觉的往下掉。
她倒也很清楚,她还没到抑郁的阶段。
可是一个人的情绪要是永远都压抑,那身心又怎么可能健康得起来。
江舒然很珍惜自己目前的平静时光,既然珍惜,那就得好好守护。
所以,她必须得站出来。
因为她知道,背地里有很多人在盯着她。
包括她身后的妹妹江心瑶,她的哥哥江慕谦,还有程子琅和沈知薇。
有时候她都在怀疑,到底谁才是主角?
不过她都过来了,肯定要把问题都解决明白。
江舒然看着程子琅:“你是要来找我赔礼道歉吗?”
程子琅这眼神几乎都要痴了。
她真的很美,在几个月不见之后,他的内心竟然产生了一种心悸的感觉。
“对,我是来找你道歉的,是我对不住你,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无论是几个月之前,还是如今,都是我的错,所以我带了厚礼,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谅解。”
程子琅的道歉无比的诚恳。
因为他很清楚,的确是他给面前这个女人找了不少的麻烦。
之前的事已经像是过眼云烟一样散掉了,这个女人后来一直很安分,是他非得逼着人家在京城街头出了名,他非要纳人家为妾,给人家的名声增添了不该增添的晦暗。
所以,他要来道歉的。
像江舒然这样明媚又清灵的女人,应该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看上去又破碎,又脆弱,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郁。
她在忧愁什么呢?她在怕什么呢?她是不是因为他烦心?
一想到这个可能,程子琅就认定了自己是罪人。
他想要弥补之前的过错,就得拿出诚意。
沈知薇忍不住偏头看向未婚夫。
这个男人真是疯了,他对于一个不入流的世家的大小姐,露出如此的姿态,是要把骨头都卸掉,把身子低到尘埃里吗?
他难道不知道,其实江家之前也做过许许多多的错事,真要是论起好歹来,他们之间没人能够真正的算得上是正确的一方。
既然没人正确,那就得过且过,双方都一笑而过不就行了。
偏偏这个男人低三下四,还是对一个曾经对他有不轨的想法的女子,沈知薇怎么受得了。
她可是他的未婚妻!
她希望自己的未婚夫站在自己这一边,而不是站在别人的一边。
所以,沈知薇忍不住拉了一下程子琅的衣角。
程子琅仿佛没有什么察觉。
看出了未婚夫的不配合,沈知薇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的寡淡了。
沈知薇看着江舒然,努力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江小姐,我未婚夫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这一次我们两个人都是带着诚意而来,你到江南又回来,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但既然回来了,那么沈家和程家都会收手,不会再做出任何举措伤害你在京城的生活。”
“所以,你不必对我们怀有戒心,我们都是同龄人,其实本该成为好友的。”
沈知薇这话说的倒是挺体面的,可是谁都知道,她只是在说一些客气话而已。
像她这样的大小姐,向来眼高于顶,怎么可能跟别人成为朋友。
尤其是曾经跟她抢未婚夫的人。
但人家把话说出来了,那就是人家的大气。
所以,江舒然就必须要表态,接住人家的大气,不让自己显得太过于小气和狭隘。
江舒然烦透了面前的这对男女主。
他们在上辈子就给她的生活带来了非同寻常的影响,甚至一度让她认为前途失去任何希望,这辈子,她好不容易脱离了这两个人的旋涡,偏偏他们还要找上来。
偏偏她的家人也一步一步引导着她,非要跟这对男女对上,可能人生就是这样,永远都不可能得偿所愿吧。
江舒然看着程子琅和沈知薇:“你们的道歉我不接受,正如我之前对你们的道歉,你们也可以不接受。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就是一个普通人,我祈求的就是平静的生活。”
“而我的平静是你们打破的。对我而言,你们就是不速之客。我想,如果你真的愿意在我的面前扮演一个好人的话,至少劝一劝你的未婚夫,不要再纠缠一个早就已经不打扰他的人。你应该很清楚,这世间男子和女子所面对的规则不一样,我已经给家里丢了不少脸了,你们还要咄咄逼人,强行要求着我原谅,还要继续跟你们做好友,沈姑娘带入我的视角,你认为这对我是公平的吗?”
江舒然盯着沈知薇,要求她作出解释。
沈知薇对待江舒然的印象一直很差,如今更是越来越差了。
说实话,不遵守诺言的难道不是江舒然?
是她要去江南的吧,没人说怎么样,江家人自己做出的决定,把江舒然送到江南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他们之前拦过了,也说过了,没必要把一个娇弱的女子逼到那个程度,可江舒然的家人还是执意把她送上了前往江南的路。
如今她回来了,还是灰溜溜回来的,甚至不见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们主动上门道歉求和,已经是给他们脸了。
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给脸不要脸,还要跟她争论个究竟,难道道歉也是错吗?
沈知薇的怒气彻底被勾起。
“江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的未婚夫,他其实对所有人都非常和善,之前是你得罪他太深,他后来怕你在江南受委屈,才会一时脑热,说出要纳你为妾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