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里传来猎鹰一号队长带着杂音和喘息的回应:
“前指一号!我们在3174高地东南侧雪沟与敌交火!
对方四人,全部使用改装过的自动武器,枪法精准,配合默契,利用岩石和积雪交替掩护,正向西北方向,也就是界碑方向突击!
我们被压制在侧翼,重伤员已后送,但火力缺口很大!他们距离界碑可能不足两公里了!”
“坚持住!我们十分钟内抵达!直升机,寻找合适的机降场,尽量靠近!”孟寻命令道。
“首长,下面气流太乱,雪也太厚,强行机降风险很大!”飞行员报告。
“那就索降!”
孟寻毫不犹豫,
“把我们放到他们侧后方,截断他们通往界碑的路!”
几分钟后,直升机冒着被恶劣气流影响的风险,悬停在一处相对平缓的雪坡上空。
舱门打开,冰冷的狂风夹杂着雪粒瞬间灌入。
“下!”孟寻第一个抓住滑索,毫不犹豫地滑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陈刚和特战队员们紧随其后。
双脚陷入及膝的深雪,刺骨的寒冷瞬间穿透作战靴。
孟寻迅速观察四周地形,这里位于猎鹰一号报告的敌人侧后方,距离界碑大约一公里多。
“前指一号已就位!猎鹰一号,报告敌人精确位置!”
“他们在你们十点钟方向,大约800米,正利用那片乱石堆向西北移动!”
“收到!雪豹,带你的人从左翼迂回,抢占前面那个制高点,火力压制!
其他人,跟我从右翼压上去,把他们逼出来!注意,尽量抓活的,但如果反抗激烈,允许击毙!”孟寻迅速下达指令,战术思路清晰明确。
“是!”陈刚此刻心服口服,立刻带人消失在雪坡左侧。
孟寻带着另外几名队员,利用地形掩护,快速向右前方运动。积雪严重影响了速度,每一步都异常艰难。高海拔让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
突然,“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雪山的寂静,一颗子弹打在孟寻身旁的岩石上,溅起一片雪沫和石屑。
“狙击手!隐蔽!”
孟寻低吼一声,迅速翻滚到一块巨石后面。对方发现了他们!
激烈的枪声再次响起。雇佣兵果然狡猾,留下了断后的人员。
“猎鹰一号,我们从侧后方接敌了!你们正面施加压力!”
孟寻一边依托岩石还击,一边指挥。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自动步枪的点射声、狙击步枪的沉闷响声在山谷间回荡。
雇佣兵的火力异常凶猛,而且极其擅长山地雪原作战。
他们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精准的枪法,竟然暂时顶住了孟寻小队和猎鹰一号的夹击。
孟寻躲在一块岩石后,冷静地更换弹匣。
他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对方藏身的乱石堆。对方四个人,分工明确,一人狙击压制,
两人交替突击,还有一人似乎背负着重要的东西,可能是通讯设备或资料,被保护在中间。
“不能拖下去!天快黑了,而且他们离界碑太近!”
孟寻心中焦急。
一旦天黑或者被他们突破最后几百米,越过界碑,就前功尽弃了!
他心念电转,对着麦克风低声道:“雪豹,听到吗?你的位置能不能看到那个狙击手?”
“能看到一点轮廓,但他位置太刁钻,一击不中就会暴露!”陈刚回应。
“直升机!前指一号呼叫直升机!报告你的位置和弹药情况!”
“前指一号,直升机在你后方三公里待命,携带火箭弹和机炮!”
“好!”
孟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听我命令!直升机,前出至敌阵地上空500米悬停,用机炮进行警告性射击,封锁他们前方和左翼的突围路线!注意,不要越过界碑线!”
“明白!”
很快,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出现在乱石堆上空。
机炮喷出火舌,打得雇佣兵前方的雪地和岩石碎屑纷飞,有效地遏制了他们的突围势头。
雇佣兵的火力明显一滞,被直升机的出现震慑了一下。
“就是现在!雪豹,敲掉那个狙击手!其他人,跟我上!手榴弹准备!”
孟寻抓住机会,猛地从岩石后跃出,一边精准地点射压制,一边向前冲锋!
陈刚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扣动扳机!
“砰!”
狙击步枪一声闷响,远处乱石堆中,那个一直在放冷枪的狙击手身体一震,歪倒下去。
“狙击手清除!”陈刚兴奋地报告。
失去了狙击手的威胁,孟寻带领队员迅速逼近!
几枚手榴弹划着弧线扔进了乱石堆。
“轰!轰!”
爆炸声响起,硝烟弥漫。
趁着爆炸的混乱,孟寻第一个冲进了乱石堆区域。
一名雇佣兵刚抬起头,就被孟寻一个精准的短点射撂倒。
另一名雇佣兵吼叫着端枪扫射,被侧翼包抄上来的特战队员击中。
最后那名背负着东西的雇佣兵,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掏出一颗手雷,似乎想同归于尽。
“小心!”陈刚惊呼。
孟寻眼神一冷,几乎在对方掏出手雷的瞬间,手中的步枪再次响起!
“砰!”
子弹精准地击中那名雇佣兵的手腕,手雷脱手掉落在地。
“轰!”
手雷在雪地里爆炸,激起的雪块将那名雇佣兵掀翻在地,痛苦地蜷缩起来。
战斗,在短短几分钟内结束。
四名雇佣兵,一死三伤,全部被制服。
那名被击伤手腕的雇佣兵,死死护着的背包被缴获,里面果然有卫星电话、一些加密设备和几本不同国家的护照。
孟寻站在硝烟未散的雪地上,看着不远处依稀可见的78号界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身后的特战队员们,看着这位亲自带队冲锋、战术指挥若定、枪法精准无比的“将军书记”,眼中充满了由衷的敬佩。
陈刚走到孟寻身边,郑重地敬了一个礼:“首长!我……服了!”
孟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目光望向远方沉落的夕阳和巍峨的国境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