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这样做能获取重要信息呢?”
苏棠沉默了片刻:“那需要严格的控制和监测。而且,你需要一个完全信任的医疗团队随时待命,以防意外。”
“你能帮我吗?”
孟寻看着她。
苏棠推了推眼镜,眼神复杂:“作为科学家,我渴望知道答案。作为医生,我担心你的安全。但如果你坚持,我可以协助,但必须在我的实验室,按我的规程来。”
“好。”
孟寻做出决定,
“明天晚上,我带蓝晶碎片过来。在此之前,请保密。”
“我会的。”
苏棠点头,
“但你要想清楚,这可能是不可逆的。”
“我想清楚了。”孟寻说。
离开实验室,孟寻回到办公室。
他需要为明天晚上的实验做准备,也需要为三天后的中南海之行做准备。
两件事都充满风险,但都可能是突破的关键。
他打开抽屉,取出那块蓝晶碎片。
在灯光下,它散发着柔和的蓝光,仿佛有生命般脉动。
“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孟寻轻声问。
碎片不会回答,但也许明天晚上,他会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谢楠。
“小寻,爷爷让你今晚回家吃饭。”
谢楠的声音有些急切,
“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他没说,但看起来很严肃。”
谢楠顿了顿,
“而且,家里来了个客人,你也认识。”
“谁?”
“周正阳的妻子,李静。”
谢楠说,
“她刚被救回来,爷爷安排她暂时住在家里。”
李静被救回来了?
这么快?
孟寻感到事情在加速发展,各种线索和人物开始汇聚。
“我马上回去。”他说。
挂断电话,孟寻看着窗外的夜色。
北京城依旧灯火辉煌,但在这些光亮之下,暗流正在汇聚成漩涡。
而他,正处在漩涡的中心。
谢家老宅的书房,灯火通明。
孟寻走进来时,看到爷爷谢老坐在太师椅上,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气质温婉但面容憔悴的女子,正是周正阳的妻子李静。
谢楠站在一旁,表情严肃。
“爷爷,我回来了。”
孟寻先向谢老问好,然后看向李静,
“李女士,您还好吗?”
李静站起身,眼中含泪:“孟寻,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们的人,我和孩子可能已经......”
“请坐,别客气。”
孟寻示意她坐下,
“孩子呢?”
“在客房休息,一路奔波,累坏了。”
李静擦了擦眼角,
“孟寻,正阳他......他真的做了那些事吗?”
这个问题很直接,也很沉重。
孟寻斟酌着回答:“案件还在调查中,有些情况现在还不方便透露。但李女士,您能告诉我,您知道些什么吗?”
李静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我和正阳结婚二十年,他一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至少在表面上,我从未怀疑过他。但三年前,他开始变得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电话越来越多,而且总是在书房里锁上门接电话。”
李静回忆道,
“我问他,他说是工作机密。后来,他开始频繁出国,说是外交任务,但有时连外交部都不知道他的行程。”
“您没怀疑过?”
“怀疑过,但我选择相信他。”
李静苦笑,
“直到半年前,我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保险箱,不是我们买的。
我问正阳,他很紧张,说是帮朋友保管的东西。但我看到过他深夜打开保险箱,看一些文件,表情很严肃。”
“您看过那些文件吗?”
“没有,他从不让我碰。”
李静说,
“但有一次,他忘了锁保险箱,我偷偷看了一眼。里面有一些照片,是他在国外和一些人合影,那些人看起来不像外交官,更像......商人,或者别的什么。”
“照片还在吗?”
“不在了。”
李静摇头,
“那次之后,他就把保险箱转移了。但我记得其中一个合影的背景,是一个瑞士银行的标志。”
瑞士银行。
又是瑞士。
“还有一件事。”
李静继续说,
“大约三个月前,正阳突然安排我和孩子去瑞士‘度假’,说是有个交流项目。
但到了瑞士,我们就被接到一个很偏僻的别墅,有人看守,不能随意出门。我问正阳,他说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您觉得那是软禁?”
“开始我不觉得,后来才发现是的。”
李静的声音颤抖,
“那些人表面上是保镖,实际上是监视。我的手机被收走,只能用一个特定的电话和正阳联系。而且每次通话,旁边都有人听着。”
“您想过逃跑吗?”
“想过,但孩子太小,我不敢冒险。”
李静说,
“直到几天前,那些人突然紧张起来,开始收拾东西,说要转移。我偷听到他们谈话,说正阳出事了,要带我们去更安全的地方。我当时很害怕,以为他们会杀了我们灭口。”
“然后我们的人就到了。”
谢楠接口,
“国A部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找到了他们,昨晚实施了营救。”
孟寻点点头。
时间线对得上,周正阳被捕,共济会启动应急计划,试图转移人质。
“李女士,周正阳有没有跟您提过‘观察者’?”孟寻问。
李静愣了一下:“观察者?我不太明白......”
“或者,他有没有提过特别重要的人,用代号称呼的?”
李静思索片刻:“他提过一个叫‘先生’的人,说是他的导师和引路人。但具体是谁,他没说过。”
“先生......”
孟寻记下这个称呼,
“还有其他线索吗?”
“还有一件事,可能无关。”
李静犹豫道,
“正阳有个习惯,每次重大事件前,都会去西山的一个寺庙烧香。他说那里很灵验。被捕前一周,他也去了,但那次回来后,情绪很低落,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西山寺庙?孟寻心中一动。
“哪个寺庙?”
“龙泉寺。”
李静说,“在凤凰岭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