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反应最快，一把捂住了口鼻，快速后退。
同时还不忘了招呼愣住的方家父子，以表衷心。
“老爷，大少爷，快离开这。”
“且等大夫来看了再说。”
那父子二人这才回过神。
对哦，这人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乎，三人齐刷刷的往外跑。
那样子好似后面有恶鬼在追似的。
……
也是巧了，府中专门聘的那个大夫昨儿告了假。
陪着家中夫人回娘家探亲了。
大管事只能派人去外面请大夫。
大夫还没来呢，大管事率先发作了，觉得身上哪哪都痒。
刚开始还顾忌着方老爷在，强忍着没去抓。
可随着时间流逝，那股痒意很难控制住。
大管事没忍住，抓了，这一抓可不得了了。
更痒了，痒到心里了，身上还起了好些红疙瘩。
孙耀那突然倒地的事还历历在目呢。
这一联想，给大管事吓的啊！
他这该不会是被孙耀那死玩意……
随着大管事的脖子，脸上逐渐出现红疙瘩时。
方家父子刚因为远离孙耀而放下的心，又提起了。
正欲开口，想让大管事先出去。
大管事也很懂眼色，不用说，直接退到了外面。
请的大夫刚到，方家父子也发作了。
二人一边抓着胳膊，脖子，一边冲着大夫喊道。
“大夫，快给我看看。”
“我这是不是染了什么怪疾？”
大夫一一检查过后，又问了三人这两日吃过什么。
去过什么地方，碰见了什么。
方家作为云中县的首富。
别说方老爷了，就大管事那一天都得跑不少地方。
听着那一长串的答案，大夫摸着胡子陷入了沉思。
起红疹的病因本就复杂。
从这三人的回答中，又找不到什么相似的点。
一时间还真不好确认是什么原因。
方家大少爷却突然想起了饭厅的孙耀。
“大夫，我们会不会是被传染的？”
“不然你先去饭厅瞧瞧吧。”
来到饭厅，检查过孙耀后，这大夫胡子都要揪秃了。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呢？”
方家这三人，被大夫这自言自语弄的更慌了。
什么怎会如此，这是治不了吗？
大管事急的一把拽住大夫的袖子，什么稳重也没了。
“大夫，这能治吗？”
大夫叹了口气，“节哀，这人已经没了气息。”
大管事只觉得天塌了，他们该不会真是被传染的吧？
方家大少爷吓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慌的不行。
方老爷也慌，可到底年纪和阅历在那，他撑住了。
嗖的来到大夫边上，拽住他的另一只胳膊。
“大夫，人怎么死的？”
“我们这个病是他传染的吗？”
大夫胳膊被拽的发疼，可又挣不开，只能作罢。
“老夫看此人是心悸受惊所致，所以才会走的这般突然。”
见那二人还不撒手，大夫只能给二人吃了定心丸。
“心悸不传染。”
肉眼可见的，三人松了口气。
可身上的痒意，让他们的心没法完全落下。
手抓着皮肤，眼神紧紧的盯着大夫，等一个答案。
大夫：“方老爷，你等的病因老夫还需斟酌。”
这话一出，方老爷第一个站不住了。
差点没忍住骂这大夫是庸医。
还斟酌呢，那还得了，再斟酌他们就要痒死了。
“不行，大夫……”
因着这个大夫一时间找不到原因，只能想法子先给三人止痒。
可涂的那药也只管一时，过不了多久那痒意会更甚。
方老爷可惜命了，见这个大夫不行。
干脆叫人一口气请了一串的大夫回来。
就想着这么多人，总有一个本事硬的。
要不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呢。
这人一多，想法一交流，还真找出了问题所在。
开了药给三人敷上后倒是有所缓解。
身上不那么痒了，方老爷的脑子也能正常思考了。
他指了指外边院子摆着的孙耀，眼神中满是狐疑。
“受惊？他一来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咳。”
“咳的脸通红，吐了一大口血后身体一抽，便倒地不起。”
“总不能是我把他吓死了吧？”
他也没说什么啊，把人吓死也不合理啊。
在这么一瞬间，方老爷甚至想着，要不请个大师来瞧瞧？
这青天白日的，自己给自己吓死那多瘆人啊！
一群大夫交流过意见后，其中资历最老的一人站了出来。
“方老爷，我等的看法是一致，此人是心悸受惊而亡。”
“且此人身上有被殴打过的痕迹，想来……”
这一绕又回到了原点，孙耀昨晚上哪鬼混去了。
大夫们退下后，厅里只剩下方老爷，方大少爷和大管事。
三人都在思考，不一会后，大管事试探性的猜测。
“老爷，会不会是那乡下丫头打的？”
按照老爷的吩咐，孙耀应当是昨天半夜去顺东西的。
难道是被发现了？
也不能吧，半夜都还不睡觉啊？
方老爷没说话。
倒是方大少爷，一言难尽的看着大管事。
“你是说半夜带着迷烟，偷袭，且功夫还不错的孙耀。”
“被几个瘦不拉几的丫头片子，打成那样？”
大管事也是猜测，可听方大少爷这么一说。
也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可能，确实是不太合理啊！
三人说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来。
人都死了，怎么死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毕竟孙耀是死在方家的，这事说破天也赖不到旁人身上。
好在孙耀的身契是在方家。
不然好好的死了个人，那还是有些麻烦的。
“罢了，给孙耀的家里人拿些银子。”
“死因你看着说就是……”
“再去城外的冲虚观请大师来瞧瞧……”
……
青天白日的，方家请了一串的大夫去的事，自然是瞒不住的。
周边住着的人家，瞧见那一串大夫往方家进。
一个个的都忍不住咂舌。
这得是病成什么样了啊，竟然请这么多大夫。
虽说大夫们拿了钱走的时候。
大管事交代了今日这事别出去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大家也都应的好好的。
可遇着这种事，怎么可能忍住不说。
那不与外人说，和自家徒儿，家里人说那不是很正常。
而这种所谓的秘密，一旦传到了第二人口中。
那么很快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那句所谓的我跟你说个事，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
反而会让听故事的人兴奋，很难忍住不跟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