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手!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被制住的混混疼得面目扭曲,话未说完就听见阴影中传来一声:
“闭嘴。”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整个酒吧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那个混混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连惨叫都噎在了喉咙里。
黄毛哥瞳孔骤缩,多年的街头经验让他立刻判断出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他一把将西蒙推给旁边的小弟,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抱拳道:“这位大哥,不知尊姓大名?改日小弟一定登门赔罪。”
阴影中传来一声冷笑,随着铂金袖扣折射出的一道冷光,男人迈步而出。定制皮鞋碾过玻璃碴的声响像踩碎脊椎般令人牙酸。“你、不、配。”三个字从齿间碾出的节奏,恰好与他踩碎三块玻璃的步频完美同步。
这三个字像一记耳光甩在黄毛哥脸上。他额头青筋暴起,却仍强压着火气:“大哥,这是我和那小丫头的私事,您何必……”
没等黄毛哥说完,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微一用力——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酒吧里格外刺耳。那个倒霉混混的手臂顿时以诡异的角度弯曲起来,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然后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裤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洇出一片深色——竟是失禁了。
看到男人从阴影中现身,西蒙的蓝眼睛闪过一丝玩味。他指尖的刀片无声滑回袖口,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般“虚弱”地靠在黄毛哥身上:“这位先生……咳咳……能否动作轻点?”被刀抵着的喉咙居然还能发出带笑的颤音。
“老板你没事吧?”叶拾壹刚想上前,却被季潮一把拉住。她这才注意到西蒙虽然表情痛苦,但皮鞋尖却始终保持着随时可以发力的角度——就像捕食前收拢爪子的猫科动物。
只见那个男人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已经昏厥的混混,一步步走向黄毛哥。高级定制皮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在场所有人的心跳上。
黄毛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别过来……”边说边不自觉地后退。
男人突然松手,那个昏迷的混混就像破布娃娃一样被甩了出去。“砰!”一声巨响,人体撞碎水晶吊灯,玻璃碎片如雨般洒落。灯光终于完全照亮了男人的面容——
叶拾壹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冷气。
那个男人像一柄出鞘的利剑般立在昏暗的酒吧里。近一米九的身高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完美勾勒出他充满爆发力的身形——宽肩窄腰,每一处肌肉线条都蕴含着危险的力量。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那副墨镜,在光线昏暗的酒吧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墨镜下若隐若现的是一张令人屏息的俊脸:高挺的鼻梁线条如刀刻般凌厉,薄唇抿成一道冷酷的直线,下颌轮廓棱角分明。
当他微微侧头时,墨镜边缘反射的冷光掠过他右眼眉骨处一道几不可察的浅痕——那是顶级医疗修复后仅存的痕迹。薄唇轻启:“看够了吗?”声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却莫名让叶拾壹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让人无端联想到夜间捕食的猛禽。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脸”叶拾壹不自觉地喃喃自语,“长在一个大冰块身上,可……”
季潮狠狠掐了她一把:“都什么时候了,还犯花痴,快想办法啊!在这样下去,事情就没法收拾了。”
黄毛哥脸色铁青,突然暴喝:“给我上!弄死他!”
“别冲动!”叶拾壹突然冲到黄毛哥面前,“我答应你的条件!放了其他人!”
她抖着声往后退,却躲开了所有玻璃渣。眼泪含在眼眶内要掉不掉,细看却一直在冷静地扫视全场,时不时低头一副很害怕的模样。
“不要!”白芷柔三人齐声惊呼,脚底下却没半分上前阻拦的意思。凌语棠还借着推眼镜的动作,朝叶拾壹飞快地眨了下右眼。
黄毛哥脸上瞬间绽放出猥琐的笑容,抬手示意小弟们暂停动作。他踱到叶拾壹面前,粗糙的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早这么懂事不就好了?”黄毛哥喷着酒气的嘴几乎贴到她脸上,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抚上她的腰肢,“放心,把哥哥们伺候舒服了,保证让你们全须全尾地离开。”
说着就要拽她往包厢走。叶拾壹浑身僵硬,却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只是用眼神示意季潮她们别轻举妄动。
“叶子,别!”白芷柔假意哭喊,带着闺蜜们扑上去拉扯,混乱中挡住混混视线,趁机把一个小的锡纸袋塞到了叶拾壹手里,随即就被混混们拽开了。
就在黄毛哥的手即将推开包厢门的刹那——
“站住。”
一道冰冷的声音如利刃般划破空气。那个神秘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走廊中央,黑色西装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他缓缓抬起手,袖口的铂金袖扣闪过一道寒芒。
黄毛哥彻底被激怒,彻底不管不顾了,额头青筋暴起:“给老子打,往死里打!”说完头也不回粗暴地把叶拾壹拽进包间里,狠狠的关上了门,粗糙的手指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勒出了一圈红痕。
叶拾壹踉跄着被拖入包厢前,回头时恰好目睹了一场堪称艺术的暴力美学——
十几个混混同时扑上的瞬间,男人突然动了。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出一道残影,一个混混的拳头还悬在半空,胸口已经凹陷下去。
就在这时,西蒙不知何时已滑到吧台后,顺手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划出优雅的弧线——与飞溅的鲜血形成诡异对比。玻璃爆裂声中,他举起酒杯向战局中心示意:“左边第三个要偷袭——”话音未落,那个混混已经被踹飞到他的脚边。
胸腔传来“咔嚓”一声闷响。
“我说,”他抿着酒对空气抱怨,“下手轻点……打坏东西要钱的。”话音未落,一个飞来的混混砸碎了他面前的酒柜。西蒙叹了口气,从废墟里精准接住唯一完好的那瓶山崎18年。
那个混混的下巴已经以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
“啊!”之前那个持蝴蝶刀的混混惨叫声格外凄厉——他偷袭的匕首此刻正插在自己大腿上,鲜血顺着裤管汩汩流下。男人拎起他的后领,像扔垃圾一样甩向三米外的酒柜。玻璃爆裂的脆响中,琥珀色的酒液淋了混混一身。
然后包间的门在就在叶拾壹面前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打斗声。黄毛哥将她狠狠摔在沙发上,狞笑着一边扯开她的衣领一边解皮带:“小美人,咱们慢慢玩......”带着烟渍的指甲划过锁骨,带来一股混合着汗臭和廉价古龙水的气息。
就在他俯身压下来的瞬间,叶拾壹突然屈膝顶住他的腹部,右手晃出那个锡纸袋:“别急啊!我这边有些好东西,您要试试吗?......”
黄毛哥眼神一滞,还没反应过来,叶拾壹已经用牙齿撕开纸袋,猛地将药粉拍在他敞开的衣领内侧!细白的粉末顺着汗湿的皮肤滑进去,黄毛哥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从她身上弹起来疯狂抓挠胸口:“操!这什么鬼东西!”
叶拾壹趁机滚下沙发,看着他在原地像触电般抽搐:柔柔牌,特制痒痒粉,喜欢吗?她故意晃了晃手里残留的纸袋。
就在这时——
“轰!”一声。
包间门突然重重摔在墙上,那个神秘男人踏着废墟走了进来。他依旧西装笔挺,连呼吸都未乱分毫。黄毛哥还保持着猥琐的姿势,丝毫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飞,在墙上撞出个人形凹痕。
男人连余光都没分给地上昏死的黄毛,径直走到叶拾壹身前单膝蹲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托起她受伤的手腕,动作精准得像在进行外科手术——指尖温度灼人,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
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墨镜微微下滑,那道从太阳穴蜿蜒至下颌的修复痕迹完整暴露在灯光下。疤痕呈现出淡淡的珍珠色,边缘已经与肌肤完美融合,只在特定角度才会泛出细微的光泽,像一道被月光镀了银的裂纹。
叶拾壹的呼吸突然凝滞。这道伤痕非但没有破坏他面容的俊美,反而为那张雕塑般的脸添了几分危险的魅力。就像一尊历经战火洗礼的希腊神像,残缺处反而更显惊心动魄。
“疼么?”他开口时,疤痕随着下颌的牵动微微起伏,像一条沉睡的银龙。叶拾壹这才发现,这道伤痕恰好经过右眼尾——让原本凌厉的丹凤眼平添几分破碎的美感。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顺着那道伤痕游走,在即将触及他眼角的瞬间,男人突然抬眸。她猝不及防撞进一片灼人的琥珀色深潭——右眼的虹膜比左眼略深,像是被阳光炙烤过的蜜糖。
“我见过你?”
男人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叶拾壹条件反射般往后一缩,后背“咚”地撞上墙壁。她慌乱摇头:“我们……应该没见过……”
“但我的身体记得你。”他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危险的磁性,指尖不由分说地拨开她耳后碎发。当微凉的指腹触到那颗连叶拾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朱砂痣时,两人同时僵住——仿佛有电流顺着那一点窜过全身。
“先生!”叶拾壹猛地拍开他的手,声音因惊怒而微微发颤,“请您自重!”她强撑着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指尖却悄悄掐进掌心:“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转身欲逃的瞬间,男人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熟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掌心带着枪茧的粗粝,温度却灼热得令人心颤。
“等一下。”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墨镜后的疤痕随着皱眉的动作微微扭曲,“你……”
叶拾壹猛地抽回手,指尖残留的体温却挥之不去。“多谢相救,我……先走了。”她匆匆丢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男人困惑的低语,轻得像一声叹息:“为什么……我会觉得不该放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