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上午九点。
林闲刚推开整活策划部的门，就看见办公室里坐着三个陌生人——两男一女，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面前的桌上摆着三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全是数据流和代码界面。
“林总监！”陈默几乎是扑过来的，压低声音，“他们是蚂蚁集团人工智能实验室的！等您一小时了！”
林闲脚步一顿：“蚂蚁集团？来干嘛？”
“来买您的‘小工具’！”王烨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不对，不是买——是想连人带代码一起打包收购！带队的是他们实验室的副主任，姓秦，mIt博士，在圈内是神级人物！”
正说着，那位四十岁左右、戴着无框眼镜的秦主任站了起来，微笑着伸出手：“林闲先生？久仰。我是蚂蚁AI Lab的秦川，这两位是我的同事。”
握手。对方的手干燥有力。
“秦主任，您好。”林闲看了眼办公室，“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要不……”
“不用。”秦川笑容温和，“我们只是先来拜访。正式的商务洽谈，我们董事长已经和贵公司的杨总约了下午的视频会议。”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
“董事长？”林闲挑眉，“您是说……马云？”
“马老师已经退休了，现在是井贤栋董事长。”秦川纠正，但语气里带着自豪，“井董昨晚亲自看了我们团队对您那款数据聚合工具的分析报告，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要求务必在三天内达成合作。”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平板，调出一份简报：
“根据我们的初步测试，您开发的这款工具在三个方面具有革命性突破：第一，数据抓取的效率和反反扒策略，领先现有技术至少两年；第二，情绪预测算法的准确率，比我们实验室最先进的模型高13个百分点；第三，最惊人的是代码架构——您用不到五千行代码，实现了别人需要五十万行才能完成的功能。”
秦川抬起头，目光灼灼：“林先生，我们团队花了一周时间试图复现核心算法，失败了。所以我们想知道——您是用了什么全新的编程范式，还是说……”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谨慎：“有某些‘非公开’的技术来源？”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屏住呼吸。
林闲笑了：“秦主任，您觉得我会用非法手段？”
“不不不！”秦川连忙摆手，“只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们查过您的公开履历，没有计算机专业背景，没有大型项目经验。但这款工具的代码质量，甚至超过我们实验室工作十年的资深架构师。”
他打开另一份文件：“这是蚂蚁集团初步拟定的合作方案。两个方向供您选择：第一，我们以五千万美元的价格，收购这款工具的全部知识产权和源代码；第二，我们邀请您加入蚂蚁AI Lab，担任首席算法顾问，年薪五百万起步，外加期权激励。”
空气凝固了。
陈默手里的文件夹“啪嗒”掉在地上。
王烨张着嘴，像条缺氧的鱼。
刘小宇脸色发白，喃喃自语：“五千万……美元……”
秦川补充道：“当然，如果您选择加入蚂蚁，您目前在‘闲蜜文化’的工作可以保留兼职身份。我们只需要您每周抽出两天时间指导我们的算法团队。”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
杨蜜踩着高跟鞋走进来，一身黑色西装，气场全开。
“秦主任，”她微笑着点头，“井董刚跟我通过视频，聊了四十分钟。”
秦川立刻站起来：“杨总，那我们下午的会议……”
“取消了。”杨蜜语气平静，“我刚给井董的答复是：工具不卖，人也不放。”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秦川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职业微笑：“杨总，这个价格已经是我们能给出的最高诚意。如果您对金额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
“不是钱的问题。”杨蜜走到林闲身边，很自然地站定，“秦主任，您觉得林闲的价值，只值五千万美元吗？”
秦川一愣。
“我换个问法。”杨蜜看着对方，“如果这款工具配合林闲的策划能力、他的网红影响力、他在娱乐圈的资源整合能力——您觉得价值多少？”
秦川沉默了。
“我替您算。”杨蜜拿起平板，调出另一份数据，“过去六个月，林闲直接或间接为公司创造的营收是六千万人民币。而这才刚刚开始——唐嫣的中国风项目预算五百万，后续还有至少五个同等级别的项目在排队。更不用说‘癫疯组合’的音乐版权收益、综艺策划费、品牌合作收入……”
她把平板推回去：“五千万美元，买不断一个正在指数级增长的未来。”
秦川深吸一口气：“杨总，技术会迭代，网红会过气，但核心算法……”
“您知道林闲写这个工具用了多久吗？”杨蜜打断他。
秦川皱眉：“我们估算，至少需要六个月的前期研究，加上三个月的开发……”
“两小时。”林闲插话。
秦川和两个同事同时扭头看他，表情像听见有人说“我昨天去月球吃了顿饭”。
“那天凌晨加班，临时起意写的。”林闲耸肩，“所以秦主任，您觉得——我是靠一个工具值五千万，还是靠‘能在两小时内写出这种工具’的能力值五千万？”
秦川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杨蜜笑了：“看来答案很明显。秦主任，麻烦您转告井董：感谢厚爱，但林闲和闲蜜文化会继续独立发展。不过，我们很乐意在具体项目上展开合作——比如，用林闲的算法能力，帮蚂蚁优化某个产品的用户体验。您看如何？”
这是给台阶下了。
秦川不愧是老江湖，立刻调整表情：“当然！这个提议非常好！我回去就跟井董汇报，尽快拟定项目合作方案。”
他收起电脑，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林先生，最后一个问题——如果那天凌晨您没加班，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款工具？”
林闲想了想，笑了：
“可能吧。”
“但您知道，”
“我加班挺频繁的。”
送走蚂蚁团队，办公室里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
“林总监牛逼！”
“五千万美元啊！说拒就拒！”
“杨总太帅了！”
杨蜜抬手示意安静，然后看向林闲：“下午两点，我办公室，开个会。关于你——和这个部门——的未来。”
她转身离开前，低声说了一句：
“林闲。”
“你刚才说‘两小时’的时候，”
“秦川的表情，”
“我能笑一年。”
门关上。
陈默第一个冲过来：“林总监！您真就……随手两小时写了五千万美元的东西？！”
“没那么夸张。”林闲坐回工位，“工具本身不值五千万，值钱的是他们看到的‘可能性’。”
王烨激动得手舞足蹈：“那接下来呢？蚂蚁肯定还会再找其他方式合作！”
“合作可以，收购免谈。”林闲打开电脑，“好了，各位，回归正事——唐嫣项目的唐代乐舞复原方案，今天必须定稿。刘小宇，你用那个工具跑一下‘敦煌飞天’最近三个月的舆情数据，我要最新趋势。”
“收到！”
办公室里重新响起键盘声。
但每个人的背，都挺得比以往更直。
他们刚才亲眼见证了：
自己跟的这位总监，
是可以让蚂蚁集团董事长凌晨三点打电话，
又让杨蜜当面拒掉五千万美元收购的，
怪物。
不对，
是天才。
更不对——
是正在创造历史的，
整活大师。
林闲看着屏幕上流淌的代码，忽然想起昨晚杨蜜在微信上说的话：
“吃瓜美少女：林闲，你现在就像一颗刚被发现的钻石。”
“吃瓜美少女：所有人都想把你锁进保险柜。”
“吃瓜美少女：但我想看你——”
“吃瓜美少女：把整座矿山，都变成钻石。”
他笑了笑。
点开唐嫣项目的文件夹。
窗外，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