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神马！”
“特么的大声点！”
“老子现在在忙，听不清楚！”
陆九渊一脚踹开包厢大门，左臂搂着个蜜桃臀的混血模特，右手将手机怼在耳边，抗战游戏？就现在市面上那些垃圾？
别逗了！我的世界都比他真实？”
你知道什么叫真实吗？
游戏就得让玩家闻得到硝烟里的血腥味，刺刀见红.
话音未落，一道刺目白光劈开震耳欲聋的电音。
操！谁他妈开的闪光灯！
陆九渊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听见怀中女伴的尖叫突然被拉长成诡异的颤音。
操...
再睁眼时，他正跪在一条腥臭的阴沟里。十指深深抠进污泥中，鼻腔灌满硝烟与血腥的混合气味。远处传来日语呵斥声与零星的枪响，间或夹杂着女人凄厉的哀嚎。
这...这他妈是哪？
陆九渊踉跄着站起身，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几十米外，三个土黄色身影正挨家破门，刺刀尖挑着个还在滴血的包袱——那分明是颗花白头发的人头！
砖墙夹角里，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正拼命往母亲尸体下钻。女人后背的枪眼已不再冒血，凝成冰碴的血浆将母女俩冻在一起。
妈妈...我怕...
稚嫩的北方方言让陆九渊浑身剧震。
陆九渊的呼吸凝滞了。
那些军装...那面膏药旗...作为历史发烧友，他再熟悉不过了。
鬼子？...开什么玩笑！
骤然一声枪响。
小女孩的哭喊戛然而止——胸口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花，小小的身体像破布娃娃般栽倒在母亲身旁。
支那猪，吵死了。
一个留着卫生胡的小鬼子军官吹散枪口的硝烟，对身旁士兵说了句什么，几人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
陆九渊的胃部剧烈抽搐，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
二十二年的人生中从未见过真正的死亡，更别说如此近距离的屠杀。
发现另一个！突然一声日语大喝传来。
陆九渊抬头，正对上一个小鬼子士兵黑洞洞的枪口。
支那猪！出来！
卫生胡军曹的三八大盖冒着青烟，枪管下还晃着个绣花襁褓，当看清陆九渊的现代装束时，鬼子三角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珍しい获物だ（稀有的猎物）
军官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划过陆九渊左肩皮肉的瞬间，某种比疼痛更炽热的东西在血管里炸开。
跑！必须跑！
陆九渊手脚并用在污水中爬行，撞进一间被炸塌半边的杂货铺。
【叮！杀敌兑换系统激活。】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陆九渊差点惊叫出声。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块半透明的蓝色光幕：
【击杀小鬼子可获得功勋值，功勋值可兑换武器\/召唤玩家。当前功勋值：0】
系统？玩家？我他妈真的穿越了？
陆九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他确认这不是幻觉。
杂乱的脚步声和日语叫喊正在逼近，陆九渊慌乱地环顾四周，在柜台后面发现一支沾血的步枪。
辽十三...
作为军迷，陆九渊勉强认得这种枪,当即拉栓上膛。
门板被猛地踹开。
两个小鬼子士兵端着刺刀冲了进来，看到陆九渊时明显一愣——他剪着现代短发，穿着考究的西装，在这个年代的奉天街头简直像个外星人。
よし、珍しい获物だ（哟西，稀有的猎物）。
领头的小鬼子露出残忍的笑容，刺刀缓缓抬起，“放下枪，蝗军会善待你的！”
陆九渊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抖得无法瞄准。
从小锦衣玉食，连打架都没经历过，到现在却要他杀畜牲。
开枪啊废物！
“你特么的不是要杀鬼子吗？”
“现在鬼子就在你面前，你给老子杀啊！”
陆九渊心里怒吼，难道你要像那个孩子一样等死吗？
刺刀破空而来的瞬间，他闭上了眼睛。
枪响了。
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
陆九渊睁开眼，看到面前的小鬼子捂着喉咙倒下，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另一名小鬼子惊愕地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发子弹已经贯穿了他的眉心。
【叮，恭喜宿主，击杀小鬼子士兵x2，获得功勋值20】
系统的提示音让陆九渊如梦初醒，低头看着冒烟的枪管，没有丝毫不适，反倒是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涌上心头。
兑换...对，兑换武器！他疯狂地滑动眼前的光幕。简洁的商城里，最便宜的是德制m24手榴弹，2功勋值\/箱。
换了！
白光闪过，一箱手榴弹出现在房中间。
陆九渊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游戏里的操作方式，掏出一颗手榴弹，拧开管帽，一拉拉绳，在心里默数两秒后从窗口扔了出去。
轰隆！
【叮，恭喜宿主，击杀小鬼子士兵x3，获得功勋值30】
有效！
陆九渊的心脏狂跳，却不再是单纯的恐惧，一种奇异的亢奋感顺着脊椎攀升。
当即他迅速拉响第二枚手榴弹，正准备如法炮制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利的日语命令：
手榴弾！伏せ！（手榴弹！卧倒！）
操，有大鬼子！陆九渊咒骂一声，猛地扑向柜台后方。几乎同时，一枚91式手雷从门口滚了进来。
轰——
气浪冲击在他脸上，耳边嗡嗡作响，嘴里满是血腥味。
透过弥漫的烟尘，他看到三个小鬼子呈战术队形逼近，为首的鬼子军曹手持南部十四式手枪，正是刚才杀害小女孩的凶手。
支那人，投降吧。
鬼子军曹用生硬的中文说道，皇军优待俘虏。
陆九渊吐出一口血沫，突然笑了，背在身后的手正握着一枚手榴弹。
优待你妈！
拉火绳被抽出，手榴弹发出‘嘶嘶’的燃烧声，小鬼子军曹闻听脸色骤变。
陆九渊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榴弹掷向门口，同时扑向店铺后墙的破洞。
借助手榴弹的气浪扑出杂货店，摔在碎石堆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伴随着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击杀小鬼子军曹x1，士兵x2，获得功勋值70，当前累计功勋值120点。】
陆九渊挣扎着爬起来，转身朝着远处开始狂奔。
【叮，检测到宿主击杀小鬼子，系统正式绑定！】
系统，你有什么功能？
【本系统为杀敌兑换系统，凡敌皆可获得功勋值，功勋值可用来兑换武器及召唤玩家参战！】
陆九渊瘫在碎石堆里，左肩的子弹擦伤冒着热气。
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胸腔燃烧，烧尽了所有恐惧和犹豫，这一刻他只想杀鬼子，马踏东洋扬汉旗。
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跳动，远处传来更多皮靴踏地声。随手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突然想起毕业论文里引用的《淮南子》：
杀一人而震万军，此谓天诛。
召唤。陆九渊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声音冷得像冰，把所有能召唤的人都叫来。
小鬼子们，你们的爸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