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伦对他的尴尬毫无察觉。
也没有在意那台战甲的名字。
“有个古怪的东西，你帮我分析一下。”
说着，他将刚才在超市发生的自杀式袭击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遍。
“……身体局部或整体的温度提升至数千摄氏度，使组织发出红光，然后引发一场温度超过三千摄氏度的剧烈爆炸将自己汽化。”
听到乔伦的描述，托尼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他把被抓包的尴尬抛到了脑后，天才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体温升高到三千度？自爆？”
托尼走到操作台前，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操作着。
“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爆炸物原理。更像一种生物层面的能量失控。”
他调出了人体结构图和各种化学元素周期表，进行着复杂的模拟和分析。
不过这位大天才没有见过这种实体，他也分析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没有实际数据，很难判断。”
托尼摇了摇头。
“这听起来是某种不稳定的基因改造技术？”
乔伦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那台暗紫色的战甲，用平淡的语气问道：“所以，这个反乔斯达战甲有什么用？”
托尼看着乔伦那双隐藏在帽檐下的平静眼眸，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尴尬的时刻。
没有之一！
研制专门针对别人的武器，结果被本人当场抓获，还被心平气和地询问这武器有什么用……
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换作任何一个人也许早就暴跳如雷，或者至少会质问他“你是什么意思？想跟我打一架吗？”。
但乔伦没有。
这种平静，反而让托尼更加坐立不安。
托尼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一个完美的借口。
“呃，这个……这个名字只是个代号！对，代号！”
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我喜欢给我的战甲起一些酷炫的名字！什么战争机器、反浩克……这个反乔伦，也只是……只是一个理论上的概念！”
“理论？”
乔伦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对！理论！”
托尼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
“你看，你的能力太特殊了！那个看不见的守护灵，还有那种金色的能量……完全超出了现代科学的范畴！”
“我只是……出于一个科学家的好奇心，想尝试从理论上分析它，理解它！这套战甲，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设计的！一个……移动的观测平台！”
他说得越来越顺溜，甚至开始为自己的急智感到得意。
然而乔伦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这个观测平台都观测些什么？”
托尼：“……”
他感觉自己又被逼到了墙角。
算了！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藏着掖着反而更丢人！
托尼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
挺起胸膛，恢复了那副天才发明家兼亿万富翁的招牌式自负模样。
“好吧！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他走到那台“反乔伦战甲”旁边。
“首先！我彻底升级了战甲的传感器阵列！”
他指着战甲光滑的表面。
“它现在可以探测到常规光谱之外的特殊能量辐射！比如你身上那种类似太阳的能量，或者……你那个守护灵在活动时，对周围空间造成的微小扭曲和能量波动！比如热能、电磁波，甚至是一些我还没搞懂的高维粒子！”
“通过这些数据，我就可以间接捕捉到它的存在和活动轨迹，实现对你那个守护灵的初级预警和活动范围的大致定位！”
乔伦面无表情地听着。
呀嘞呀嘞，说白了就是装了个更灵敏的摄像头。
托尼没有注意到乔伦的内心活动，继续得意扬扬地介绍着。
“其次！多维扫描！我强化了战甲的多光谱扫描和高维空间建模能力！”
他双手一挥，一道复杂的蓝色立体结构图出现在半空中。
“我运用了最新的纳米技术，增强了传感器的灵敏度和多样性，并引入了最前沿的高维物理模型！”
“只要你那个守护灵一出现，我就能通过它对空间维度的影响，反向推算出它的形态、结构，甚至……分析出它的能力作用机制！”
“简单来说，就算我看不见它，我也能画出它来！”
乔伦依旧没什么反应。
托尼看乔伦还是那副死鱼脸，心里有点不爽，决定放出自己的“杀手锏”。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生物信号关联！”
他的语气变得神秘起来。
“我猜，召唤和控制那个守护灵，肯定需要消耗你的精神力吧？你的大脑活动、心率、肾上腺素水平，在战斗时肯定会有剧烈的变化！”
“所以，我在战甲里内置了一套高精度生物传感器！只要我穿上它，我就能实时监控你所有的生理指标！”
“通过对比你身体数据和你那个守护灵的活动，我就能建立起一个完美的关联模型！”
“到时候，我甚至可以通过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心跳，来预判你那个守护灵下一步的动作！”
说完，托尼双臂抱在胸前扬起下巴，脸上写满了“快夸我，快崇拜我”的得意。
他想象着乔伦听到这一切后，会露出何等震惊和忌惮的表情。
“哦。”
就一个字。
哦？
哦？？？
托尼脸上的得意表情崩塌。
他就这么“哦”了一声？
没了？
我耗费了数十亿美金，赌上我托尼·斯塔克天才之名的最高杰作你就给了我一个“哦”？
这比直接嘲笑他还要让他难受！
“听起来挺麻烦的。”
乔伦看了一眼那台倾注了托尼无数心血的战甲，给出了一个最终评价。
“不过，对我没用。”
说完，他没再多看一眼，转身，抬手，在空气中划开了一扇金色的传送门。
“等等！你什么意思叫对你没用？喂！”
托尼急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血被无情地践踏了！
乔伦没有回答，只是在踏入传送门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
“砰！”
传送门在他身后关闭。
整个实验室里只剩下托尼·斯塔克一个人，站在那台“反乔伦战甲”旁边，气得浑身发抖。
“这家伙……这家伙！”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已经飙到了三百。
他竟然被鄙视了！
被一个高中生给鄙视了！
“贾维斯！给我把实验室的安全等级调到最高！最高！”
托尼对着空气咆哮。
“下次他再敢从传送门进来，就用激光炮给我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