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
乔伦刚把空水瓶扔进垃圾桶，正盘算着晚餐是解决最后一块牛排，还是干脆叫份披萨。
他走过去打开门。
门口站着菲丽西娅·哈代。
她今天穿了一件贴身的黑色连衣裙，银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手里提着一个印着高级餐厅logo的纸袋。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jojo？”
菲丽西娅晃了晃手里的晚餐，脸上带着调皮的坏笑。
她没等乔伦回答，就侧身挤了进来，将手里的纸袋放在餐桌上。
食物的香气立即飘散开。
“看你刚拯救完世界，猜你没力气做饭。”
菲丽西娅从袋子里一样样拿出包装精致的餐盒。
“我最喜欢的那家餐厅的惠灵顿牛排，还有黑松露烩饭。”
乔伦关上门，看着她在那里忙活。
两人坐在餐桌前，菲丽西娅饶有兴致地看着乔伦切牛排的动作。
“你的英雄朋友们，就没给你开个庆功派对？”
“没兴趣。”乔伦回答。
“呀嘞呀嘞，真符合你的风格。”菲丽西娅学着他的口气，娇俏地说道，“不过说真的，最近城里可是热闹得很。”
她用叉子卷起一点烩饭。
“到处都在说那个换了身黑衣服的蜘蛛侠，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全都是他。”
乔伦嚼着牛排，没有作声。
“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菲丽西娅放下叉子，语气里带着担忧。
“以前他只是把坏蛋用网粘起来，现在……新闻里说他昨天把两个抢劫犯的骨头都打断了，我有些担心。”
乔伦抬起眼皮，看着她。
菲丽西娅的眼神很真诚，但乔伦能从她平稳的呼吸和心跳中，捕捉到不属于单纯担忧的平静。
“所以，”乔伦放下刀叉，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是尼克·弗瑞让你来的，还是菲丽西娅同学在担心她的朋友？”
那停顿很短，但足够说明一切。
她很快恢复了自然，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有区别吗？”
她的声音从杯子后传来。
“一个朋友很担心他。而且……还有一些其他的大人物，也开始担心了。”
乔伦没再追问，他拿起叉子，继续对付盘子里的牛排。
这顿饭剩下的时间，两人谁也没再提蜘蛛侠的事。
菲丽西娅收拾好餐盒，走到门口。
“牛排的味道还不错吧？”
“还行。”
“那我下次再带别的来。”
她冲乔伦俏皮地眨了眨眼，转身款款离去，留下一个摇曳生姿的背影。
门关上后，乔伦看着桌上剩下的食物，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皇后区午后的宁静。
一家银行内，三名戴着小丑面具的劫匪正用枪指着瑟瑟发抖的银行职员和顾客。
“都给我趴下！钱！快把钱装进袋子里！”
就在领头的劫匪用枪托砸碎柜台玻璃时，银行的旋转门“砰”的一声向内爆开。
一道黑色的身影冲了进来。
没有俏皮话，没有开场白。
一根蛛丝缠住一个劫匪的脚踝一拽，那人头下脚上砸穿了银行的大理石柜台，当场昏死过去。
“开火！”
另外两名劫匪反应过来，朝着黑影疯狂扫射。
黑色的蜘蛛侠在子弹组成的火网中移动，身体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了所有射向他的子弹。
他脚尖一点，整个人贴着天花板爬行。
“咻！”
另一道蛛丝射出，黏住了其中一名劫匪手里的步枪，蜘蛛侠手腕用力，步枪脱手而出，在空中旋转着飞了出去。
那名劫匪还没来得及拔出腰间的手枪，一个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
“咔嚓！”
鼻梁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只剩下最后一名劫匪，他看着两个同伴瞬间倒下，吓破了胆，扔下武器，转身就朝着银行的后门没命地跑去。
黑色的蜘蛛侠没有去追。
他看向劫匪逃跑的方向，身体微微下蹲。
“轰！”
他整个人化作一枚黑色的炮弹，直接撞穿了银行的内墙！
银行后巷，一名年轻的警察正贴着墙壁准备布置警戒线。
他刚从对讲机里收到银行内发生交火的报告。
下一秒，他身旁的墙壁毫无预兆地崩开，直接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
一块人头大的混凝土块，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腿上。
“啊——！”
警察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自己那条小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黑色的蜘蛛侠从墙壁的破洞中冲出，他看了一眼在地上哀号的警察，动作顿了顿。
仅仅是顿了一下。
他没有上前查看，甚至没有一句道歉。
他转过头，蛛丝射出，黏住远处大楼的楼顶，头也不回地追向那个已经快要消失在巷口的劫匪。
这件事彻底点燃了舆论的火药桶。
一个英雄，为了追捕罪犯，将一名正在执勤的警察重伤。
J·乔纳·詹姆森的节目收视率创下新高，他手舞足蹈地在镜头前宣布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对的，就差没开香槟庆祝了。
政府和警方的电话快要被打爆，民众的恐慌与愤怒达到了顶点。
这次尼克·弗瑞无法再保持沉默。
三曲翼大楼，最高指挥室内。
“对他下达A级威胁评估，授权抓捕。”
尼克·弗瑞的声音通过加密线路传达出去。
“让人带队去处理。”
命令下达。
很快，一只神盾局特种战术小队，登上了前往纽约的昆式战机。
乔伦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话筒，里面传来吉米·吴焦急的声音。
“乔伦，出事了。”
吉米·吴的语气很严肃，没有了平时的客套。
“神盾局已经正式把蜘蛛侠列为A级威胁目标。弗瑞局长派了特战队过去，命令是抓捕，但那个队长我认识，这家伙手黑得很，所谓的抓捕，跟就地处决没差！”
电话那头，吉米·吴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
“乔伦，我们都知道那身制服下面的人是谁。”
“在他们找到他之前你最好先处理好他。”
“处理”这个词被他咬得很重。
乔伦拿着话筒，没有说话。
“别让事情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
乔伦挂断了电话，他清楚吉米·吴为什么打这个电话。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夜幕下的纽约灯火辉煌，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