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看不惯他们欺负人。”你龇牙回了句,顺手帮他推开一个想偷袭击杀的啸月楼碎梦,【好家伙,这人不是上次一起打副本的九灵团长吗?我就说怎么Id这么眼熟,原来是屁屁帮的。】
“你们帮会……叫‘屁屁我啃啃’?”
“对啊!”陌泽拍了拍胸脯,头顶帮会标识闪了闪,“全服最亲切的帮会名!当年帮主改这名时,还被系统警告说‘名称不雅’呢,硬扛着没改!”
你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她头顶那串熟悉的字符,又瞥了眼周围玩家Id……全是当年冯林号在帮会里混眼熟的名字。原来方才那声“屁屁”,真不是巧合。
【合着我帮的是自己老窝?居然五当家陌泽在这儿,那双帛和闰肖……】你哭笑不得,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啸月楼那边突然乱了阵脚。不知谁喊了句“旗子被偷了!”,人群瞬间溃散,剩下的人被“屁屁”帮会的玩家追着砍,很快就退出了石桥。
战斗停得突然,河面上还飘着技能特效的碎光,“屁屁”帮会的人欢呼起来,互相拍着肩膀笑。陌泽凑过来,递给你一瓶药:“谢了啊兄弟!要不是你刚才撩走那几个主力,我们还得打半天。你哪个帮会的?要不要来我们‘屁屁’?”
你接过药,看着他头顶的Id,又想起当年在帮会频道和这群活宝插科打诨的日子,突然有点恍惚。胳膊上的伤口还在疼,可心里那点因身份而起的紧绷,却松了大半。
“我……暂时没帮会。”你挠了挠头,“不过你们帮会,我好像听说过。”
“那必须听说过!”川樊从人群中走出拍了拍你肩膀,“我们‘屁屁’虽然名字搞笑,打架可不虚!对了兄弟,你刚才那滚地躲技能的身法,跟我们以前一个老兄弟挺像的——叫冯林,你认识不?”
你手一顿,抬头看见他们好奇的眼神,突然笑了:“冯林?好像有点印象。说不定……以后会认识呢。”
风从河面吹过来,带着芦苇的腥气,也带着桉树叶的香。这一刻,顶着“慕温”的身份,你又和熟悉的人站在了一起。
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半截衣袖。陌泽眼尖,立刻朝人群里喊:“阿芷!过来给这位兄弟治治伤!”
话音刚落,就见个穿素白医袍的姑娘提着药箱跑过来,发间别着朵淡蓝的“水芝”。“哪伤了?”她声音软乎乎的,指尖凝起淡绿色的光效,轻轻覆在你流血的伤口上——暖意顺着皮肤渗进去,原本火辣辣的疼瞬间消了大半,连带着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些。
“谢了。”你收回胳膊,看着伤口处渐渐愈合的结痂,心里泛起点熟悉的暖意。
“客气啥!都是自己人!”陌泽拍了拍你后背,转头冲川樊使了个眼色,“走,带你见我们大当家去!这功劳得让她也知道!”
你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要见双帛。可不等你多想,川樊已经勾住了你的肩膀,半拉半拽地往石桥另一头走。河边的芦苇荡里搭着顶红帐篷,帐帘掀开时,先看见的是靠在帐杆上的焚天枪,枪尖还沾着点未干的血渍。
帐里站着个红衣女子,正低头看着摊在桌上的地图,听见动静抬头——正是双帛。她眉眼间还带着点刚打完架的厉色,可看见陌泽和川樊,脸色缓和了些,直到目光落在你身上,才微微皱了眉:“这是?”
“大当家!这就是刚才帮我们打退啸月楼的兄弟,叫慕温!”陌泽抢着开口,指了指你,“身手贼好,刚才那几个碎光主力都是他撩走的!”
双帛还没说话,就见个身影从帐外晃进来,手插在裤腰上——不是闰肖是谁?他刚凑近,就眯着眼打量你:“真巧”
双帛挑了挑眉,视线在你身上转了圈:“慕温?陌泽和闰肖都跟你有交情?”见你点头,她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杯递过来,“既然是自己人推荐的,那就是‘屁屁’的朋友。刚才多谢你出手,不然我们这旗子怕是半天攻不下来。”
你接过酒杯,指尖碰着冰凉的壶身,看着她熟悉的模样——还是当年那个护着帮会兄弟的大当家,连递酒的姿势都没变。只是当年你是冯林,现在你是慕温。
“大当家客气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你抿了口酒,辛辣的味道滑过喉咙,压下了心里的那点恍惚。
“看不惯就对了!”陌泽拍了下你肩膀,“我们‘屁屁’就爱管这闲事!对了大当家,最近不是有不少新人入帮吗?正好今天热闹,回领地开个迎新会呗,也给慕温介绍介绍大家!”
双帛想了想,点头应了:“行。正好让老兄弟们也认识认识新面孔,省得下次帮战认错人。”
一行人往帮会领地走,路上有人还冲你挤眉弄眼:“这是新兄弟?看着挺厉害啊!”陌泽在旁边咋咋呼呼地炫耀:“那可不!刚才一挑三呢!”
帮会领地还是老样子——门口的石狮子歪着脑袋,公告栏上贴着帮战胜利的照片,照片里还能看见当年冯林号举着刀刃的身影;后院的菜地种着不少草药,阿芷路过时还特意指给你看:“这是我种的‘当归’,下次受伤了直接来拿!”
迎新会开在大厅里,桌上摆着酒肉,老老少少围坐在一起。双帛站在台上,声音洪亮:“今天除了欢迎新加入的兄弟,还得特别谢谢慕温——刚才石桥那仗,多亏了他!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有架一起打,有瓜一起吃!”
底下一片欢呼,川樊把你拽到中间,起哄让你露两手。你笑着推脱,却在瞥见双帛、陌泽、闰肖熟悉的笑脸时,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风从大厅的窗缝吹进来,带着后院草药的清香,这一刻,顶着“慕温”的身份,你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在“屁屁”帮会的日子——没有身份的困扰,没有过去的沉重,只有一群热热闹闹的兄弟,和一桌喝不完的酒。
你拿起酒杯,跟他们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里,你轻声说:“以后,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