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静了下来,只有走廊灯的电流声轻轻响着。你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想起这几天他硬撑着腺体不适还帮你找苏景,心里又酸又涩;闰肖也看着你攥紧干发巾的手,知道你是在担心他,却也明白现在让你留在身边,只会互相影响。
几秒钟后,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那……你易感期时,我尽量控制情绪。”你先开了口,声音轻了点,“要是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闰肖点点头,没再多说,只是往卧室门退了半步:“你也早点休息,头发没干,别着凉了。”说完,轻轻带上了房门,把走廊的灯光和你的目光都挡在了门外。
你站在原地,攥着干发巾的手慢慢松开。走廊的暖光依旧亮着,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着——有对闰肖的愧疚,有对未来的担心,还有点说不清的安心。至少现在,你不用再一个人硬扛了。
你站在闰肖别塾的玄关,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谢啦,这段时间麻烦你了,等闰肖易感期过了,我请你喝可乐。】消息刚发出去,陌泽的回复就弹了出来,还带了个“比耶”的表情包:【客气啥!等你回来,咱再跟闰肖冲波分,到时候你可得carry!】末尾还加了句:【照顾好自己。】
你笑着收起手机,抬头就见冯林和楠厄已经站在传送阵旁等你。传送阵的白光裹住三人时,你还能隐约闻到闰肖别塾的草莓香,再睁眼,就撞进了一片花园——冯林的别塾藏在一片花丛后,米白色的主楼爬满了青藤,落地窗敞开着,阳光洒进客厅,把木质茶几照得泛着暖光。
“你先坐,我去给秋清几回个消息。”冯林放下包袱,指了指沙发,转身就往花园走。他站在花藤架下,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声音压得很低,偶尔能听见“慕温安全到了”“腺体还得再调理”之类的话,风卷着花香吹过来,把他的竹香信息素都染得软了些。
楠厄语气温和:“来,先坐过来,我看看你腺体的情况。”你乖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后颈还残留着药膏的微凉触感。楠厄的动作很轻,指尖刚碰到你后颈,就皱了皱眉:“还有点肿,消除标记时刺激到了,得再涂几天药。”
他打开检测仪,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绿色的波纹慢慢跳动:“信息素水平比之前稳了,但还是偏低,这段时间别熬夜,也别碰太刺激的东西。”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个新的瓷瓶,递给你,“这个是我调的舒缓药膏,比你现在用的那个温和,每天涂两次,过几天就好了。”
你接过瓷瓶,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心里暖了暖:“谢谢楠厄。”
“跟我客气什么。”楠厄笑了笑,把检测仪收起来,你攥着瓷瓶的指节慢慢泛白,瓶身的竹纹硌着掌心,像是在提醒你之前没说出口的顾虑。终于还是没忍住,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楠厄,对不起啊……我没提前跟你商量就决定消标记,明明之前覆盖标记已经麻烦你那么多了,这次又……”
话没说完,就感觉手背被一片温热覆住——楠厄伸手轻轻拍了拍你的手背,力道轻得像拂过竹叶,语气里没有半分责怪,只有温和的理解:“傻不傻?我怎么会怪你。”他往你身边挪了挪,目光落在你后颈的腺体上,眼底带着点心疼,“你之前被苏景的标记缠得彻夜难眠,后来覆盖了又总担心出岔子,想彻底消掉,不就是怕帮战或副本时掉链子,也怕再被苏景纠缠吗?这些我都懂。”
你抬头看他,刚好撞进他眼底的软意,之前憋在心里的愧疚突然翻涌上来,鼻尖有点发酸:“可我还是怕你不高兴……毕竟那是咱们一起做的覆盖标记,我却没跟你说就给消了。”
“标记是为了让你舒服,不是为了绑着你。”楠厄笑了笑,伸手帮你把垂在脸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点药膏的清浅气息,“你发消息说要消标记时,我第一反应是担心安全,怕娥英再出岔子,要是真介意,我当时就该追问你了,哪会只跟你说‘注意安全’。”
楠厄见你眼尾还泛着点红,没再多说安慰的话,只是轻轻伸臂,把你往怀里带了带——动作很轻,像怕碰疼你后颈的腺体,掌心贴着你后背,慢慢拍着,带着他身上惯有的稻香气息,暖得像午后晒过太阳的被子。
你没躲开,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衣襟上,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之前憋在心里的委屈和愧疚,忽然就散了大半。“以后……我不会再偷偷做决定了。”你闷声说,指尖无意识攥着他衣摆的布料,“不管是消标记,还是别的关于你的事,都跟你商量。”
“好。”楠厄的声音就在头顶,带着点笑意,指尖轻轻揉了揉你发顶,“我等着。”他没抱太久,怕你后颈不舒服,很快就松开手,却没让你离远,还帮你把手里的瓷瓶拧开,倒了点药膏后起身。“以后不要自己扛了。”
“我知道了。”你也跟着站起来,手里还攥着那个瓷瓶,“你要离开吗?我送你。”
“不用,你在这儿歇着就好。”楠厄笑了笑,又看了眼冯林,“他在这儿,我放心。”说完,他没再多留,转身往玄关走,白色的衣摆在阳光下晃了晃,很快就消失在花园的花藤后面。
你站在客厅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走远,手里的瓷瓶还带着点凉意,心里却踏实得很——原来被人放在心上,连告别都带着暖意,哪还有半分之前的愧疚,只剩往后要好好跟他商量每一件事的笃定。
“别看啦,人都走没影了。”冯林拍了拍你的肩膀,把草莓碟又往你面前推了推,“吃颗草莓,甜的。”
你指尖捏着瓷瓶,视线落在冯林推过来的草莓碟上——颗颗草莓都洗得透亮,蒂上还沾着点水珠,显然是刚从花园里摘的。抬眼时刚好撞见他调出面板,狼耳尖还无意识地抖了下,像是怕你又偷偷乱跑。
“就没别的事了?”你咬了口草莓,甜汁漫开,压下了之前腺体残留的涩意。
冯林手一顿,面板的蓝光在指缝里闪了闪,语气硬邦邦的:“轮不到你操心。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腺体养利索,别到时候师徒任务都没法跟,还得我扛着你跑。”他说着,又往你面前的碟子里丢了颗糖,是你之前说过喜欢的西瓜味,“茶几下面有暖手炉,冷了就用,别总坐着发呆吹冷风。”
你捏起那颗糖,糖纸在指尖沙沙响,刚想说“知道了”,就见他已经点开传送,金红的传送光裹住他的瞬间,还回头补了句:“有事发消息,别自己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