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们还提到什么李主任——儿子,你可要好好工作,咱家可不能像杨安那样——”
“妈,别说了!”
贾东旭急忙拦住。
杨安虽然不在,但院子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要是真出什么事,这些人肯定第一个告诉杨安。
这些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扑通!”
李怀德还是摔倒了。
自己终究来迟一步。
“不对!”
李怀德猛地站起来。
疯了似的往外冲。
要是人被带回单位,再说出什么话,那就不是丢脸这么简单了!
李怀德顾不上贾东旭,拼命往前跑。
“快,回厂!”
贾东旭看着汽车远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贾张氏就急着说:
“儿子,快去上班,千万别在家待着,现在各个厂子管得严,你可不能丢了工作啊!”
贾张氏急得不行,到现在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别说她,就连院子里的人也一头雾水。
“东旭,到底怎么了?”
许富贵见贾东旭神色紧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自己儿子不会也被牵连吧?
明明提醒过他多少次了。
千万别招惹杨安。
就算不指望杨安帮忙,遇到他的事也得躲远点!
“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披上外套走了出来。
她还在包饺子呢。
虽然离过年还有段时间,但今天杨安想吃饺子,她就一直忙着。
怎么才出来说了几句话,人就突然走了?
“淮茹啊,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越看越糊涂。”
有人彻底懵了。
刚才不还在说杨安不上班的事吗?
“我哪知道……不过杨安肯定不会做错事。”
秦淮茹毫不担忧,她始终信赖着自己的丈夫。
“你以前明明是劳模,是先进工作者,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车上的干部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现在怎么了?难道不配当劳模吗?”
杨安似笑非笑地看过来,那干部心里一凛,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简单批评了一句。
尽管杨安的眼神并不算多凌厉,却有种让人心悸的力量。
等会儿再说你吧!
反正是李怀德的事,自己何必多嘴?
车子缓缓驶入轧钢厂。
令那位干部意外的是,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大门口站着几名保卫科的人员。
他下了车,疑惑地问道:“这是要开批评会吗?”
“什么批评会?”
保卫科的人一愣,随即催促道:“快进去吧,今天来了大领导!”
干部一听,心头顿时一慌,还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
李怀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他们的车开得太快,幸好他及时赶上了。
“哎呦,李主任……这不是要批评杨安——”
那人话没说完,李怀德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批评什么批评!我们是来向杨安同志学习的!”
干部愣在原地。
之前不是说好了,因为杨安长期不上班,今天要来处理他吗?
怎么突然变了?
难道自己被耍了?
“可您不是说,杨安长期缺勤,今天要处理……”
真是个蠢货!
这人将来也没什么前途了!
“李主任,看来我得解释一下了。”
杨安脸上露出笑意。
没想到这种经典的反 ** 面,还真让自己遇上了。
自从穿越以来,他还很少经历这样的场景。
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这个年代里,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努力奋斗。
或者说,这是个有些艰难的年代。
哪怕是贾张氏,天天闹腾撒泼?
就算彻底豁出脸去,也得考虑体力跟不跟得上。
今年收成本来就不好。
贾张氏家里现在两个人挣钱,也不敢顿顿大鱼大肉。
偶尔还得喝一顿棒子面粥。
每天肚子空着,哪有力气再闹!
大多数人还是像三大爷那样,说话都留着分寸。
尤其是在面对杨安的时候。
院子里的人知道杨安的厉害,但外面的人可未必清楚。
“不是……我、我弄错了,对不起啊杨安,是我理解错了。”
那干部本能地想推卸责任。
毕竟是李怀德让他来的。
但他自己就没错吗?
之前那些废话,是他自己为了显摆才说的。
可李怀德也不能得罪。
毕竟李怀德,说不定要当副厂长了。
权衡之后,他还是认了错。
道个歉,不算丢人。
尤其是在眼下这情形。
舍点面子,能保住更多东西。
“不好意思啊杨安同志,我本来是让他请你来参加表彰大会的。
是他传达错了,您别往心里去,领导已经等您一会儿了!”
说到后半句,他甚至用上了“您”
这样的敬称。
杨安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现在说再多也没用。
他迈步走进大礼堂。
这是后来新建的。
娄振华管厂的时候,不可能花钱建这个。
如今是新时期,工人们都要接受思想教育。
这在哪家厂都一样,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不过杨安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里。
“哗——”
杨安刚进门,就被吓了一跳。
近万人坐满大礼堂。
除了关键岗位不能离开的,其他人几乎都来了。
上次经历这场面,还是在广汽的工厂。
但杨安也已经习惯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啊,杨安同志,刚才领导还说呢,这么重要的场合,主角怎么能不在?”
杨厂长见杨安到了,松了口气。
杨安走上前去。
李怀德也连忙跟上,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
大家好,可能有些同志不太熟悉我。
杨安一开口,就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台下听众都有些意外。
人们并不清楚,杨安为何能成为工人代表。
但大家也明白,这背后可能有不便透露的原因。
工人代表,往往是在产业中有突出贡献、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岗位不一定很高。
比如第一批名单里,甚至有一位是负责清理卫生的同志。
只要爱岗敬业,具有代表性,就符合评选条件。
因此这个评选,标准并非一成不变。
“我插一句,杨安并不是没有工作,而是在执行一项组织安排的保密任务。”
杨厂长连忙解释。
说起来,这件事他也有一定责任。
没有提前向相关干部说明。
特别是李怀德主任。
李怀德最近在整顿纪律,而杨厂长忘了把杨安的情况告诉他。
“是的,大家不要误会杨安和杨厂长,他们虽然同姓,但并没有特别亲近的关系。”
大领导笑着补充。
台下工人们听了也都笑起来。
说实话,之前确实有一些类似的传言。
各种说法都有。
多数是说杨厂长是杨安的叔叔。
对于这件事,易中海等人当然清楚并非如此。
但厂里人多,传言传得很快。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杨安的“关系”
,远比一个厂长要硬得多。
“是的,因为李怀德主任不了解情况,今天还派人来批评我。”
李怀德脸上有些发烫。
杨安虽然平时看起来无所事事,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如果那个干部没讲那么多废话,他可能也不会多说什么。
确实,他大半年没来上班。
所谓的秘密任务,其实是子虚乌有。
他每天不是躺在院子的椅子上,就是待在家里。
从表面看,他确实算不上劳模或先进工作者。
自然会有人眼红。
也好,这次大领导和杨厂长都在,正好一并解决这些因嫉妒引起的矛盾。
“我……”
杨厂长瞪了李怀德一眼。
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是自己忘了提前交代。
杨安解释道:“这段时间在家,我其实有一项任务,就是研究之前几款车型,找出它们的不足和缺陷,以便在新车设计中避免同样的问题。”
这番话让在场众人顿时明白过来。
“我只是普通工人,所以没去那些汽车厂,也拒绝了对方提供的高薪职位。
我认为自己还需要更多锻炼,这样才能更快成长。”
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
杨厂长虽然不确定这番话的真实性,但他清楚记得杨安与三家汽车厂之间的渊源。
毕竟这件事曾经在广播中报道过。
普通民众可能记忆不深,但作为轧钢厂的领导,同属工业系统的一员,他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没错,眼前这位年轻人确实受到汽车厂的青睐。
完全有机会留在那些工厂。
想必待遇会比现在优厚得多。
而且工作性质也相差无几。
“哗啦!”
杨厂长率先鼓起掌来。
“这件事当时是我经手的,杨安同志确实是个有觉悟的人,是真正的无产阶级工人!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大领导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论杨安刚才那番话是真是假。
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
他参与的汽车设计,甚至赢得了国外的认可。
这对刚建国不久的国家来说,堪称一个奇迹。
若是将来与国际接轨,这三家汽车厂完全可以直接转型成为国家所需的成熟企业。
凭借杨安超前的眼光和设计理念,将来发展成为世界知名企业也指日可待。
单凭这一点,就算一直重用杨安也毫不为过!
“哗啦啦!”
现场响起如潮的掌声。
至此,再无人质疑杨安。
大领导是什么级别,或许很多人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