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陈凡来到王寒的房间,小家伙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今天新学的识字卡片,灵蛇盘踞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明月。
“寒儿,” 陈凡坐在床边,温和地说,“我们很快会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生活。那里有房子,有邻居,还有……学校。”
王寒抬起头,异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学校?”
“嗯,那里有很多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可以一起学习,一起玩。” 陈凡尽量用简单的话语描述。
王寒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表现出抗拒,也没有表现出期待。
陈凡知道,这对王寒来说将是又一个巨大的挑战,但也是必经之路。他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柔声道:“别怕,父亲会一直陪着你。”
王寒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卡片,良久,才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好。”
窗台上,灵蛇回过头,淡蓝色的蛇瞳看了看陈凡,又看了看王寒,然后再次望向窗外的夜空。月光洒在它晶莹的鳞片上,也洒在房间里这对刚刚开始真正靠近的父子身上。
夕阳的余晖透过基地模拟区的滤光穹顶,洒下温暖的光斑。陈凡带着王寒在溪边散步,灵蛇如一道蓝色的流光,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王寒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那双冰蓝与翠绿交织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他忽然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陈凡,问出了一个盘旋在他心头许久的问题:
“父亲,你和母亲……以前是相爱的吗?”
陈凡闻言,脚步一顿,神色变得复杂而严肃。他蹲下身,平视着王寒的眼睛,决定不再回避这个问题,必须给予孩子最真实的答案,以免他继续被王欣扭曲的认知所困扰。
“寒儿,”陈凡的声音沉稳而清晰,“我与你母亲,并非恋人。多年前,王家曾是我的病人,我因医术与王家有些交集,仅此而已。后来,你母亲她……对我产生了一些超出医患关系的情感,但我并未接受。”
他顿了顿,看着儿子似懂非懂的眼神,继续耐心解释:“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需要双方都愿意。我无法回应你母亲的感情,这是我的选择。而她,因为被拒绝,心生执念,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王寒静静地听着,小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眼神深处的某种固化的东西,似乎随着父亲坦诚的话语而微微松动。原来,母亲口中那些关于背叛和软弱的指控,根源竟是如此。
“那……父亲有喜欢的人吗?” 王寒难得地追问了一句。
陈凡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清丽绝俗、眼神坚定的身影——姜初然。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与暖意。
“有的。” 陈凡没有隐瞒,语气带着珍视,“她叫姜初然。我们曾共同经历生死,彼此扶持。她现在是昆仑月宫月璇真人的弟子。” 他没有多说细节,但那份情愫的自然流露,已与提及王欣时的凝重截然不同。
王寒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语气和眼神的变化。他似懂非懂,但能感觉到,父亲在提到那个名字时,是温暖的,安宁的。这与母亲带来的那种冰冷、压抑的感觉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