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网盘？
这两个字，对于在场唯一的“本地人”韩厉来说，完全是无法理解的天外之音。
但对于江澈和直播间的无数乐子人来说，这简直就是石破天惊的神来之笔！
【“卧槽！卧槽！卧槽！这原告是懂直播的啊！”】
【“查网盘！修仙界净网行动！从我做起！”】
【“哈哈哈哈，杀人诛心！这比打他一顿狠多了！”】
【“快快快！主播！我裤子都脱了，就等这个了！”】
【“榜一大哥‘只想看乐...’，不对，是‘裤衩超人’送出‘记忆胶卷’x100！主播，别墨迹，给我点播那段‘老魔头年轻时被仙子发好人卡’的绝密影像！”】
江澈看到瞬间爆炸的弹幕和后台飞速增长的打赏金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他看向一脸懵逼的韩厉，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专业的口吻说道：“嗯，原告的诉求非常合理。他怀疑被告有过往犯罪记录，以及潜在的‘人格污点’，故申请调阅其‘识海’中未被加密的记忆文件。”
“本庭，予以批准！”
“不！”韩厉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虽然听不懂“网盘”是什么，但“调阅记忆”这四个字他听得懂！
这简直是比搜魂术还要恶毒百倍的刑罚！
一个修士的记忆，尤其是他这种活了千年的老魔头，里面藏着多少功法秘术？多少阴谋诡计？多少……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要是被公之于众，他万魂老魔的脸还要不要了？！
“你敢！”韩厉目眦欲裂，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谁敢窥探本座的记忆，本座定让他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哦，威胁法官和原告，罪加一等。”江澈不为所动，法槌轻轻一敲，“强制执行。”
“嗡——！”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笼罩了韩厉。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撬开，无数纷乱的记忆碎片被一股脑地抽了出来，在法庭上方的光幕上飞速闪现。
“啊——！！！”
韩厉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他死死地抱着头，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当众凌迟。
江澈则像个在点播台前选片的观众，悠闲地对着光幕指指点点。
“系统，把时间线拉到他青少年时期……对，就是这儿，找到了。”
他打了个响指。
光幕上的画面瞬间定格，然后开始清晰地播放起来。
场景，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宗门演武场。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长相颇为清秀的少年韩厉，正涨红了脸，手里捧着一束……狗尾巴草，结结巴巴地对着面前一位白衣飘飘、仙气十足的少女说着什么。
“师……师姐……我……我心悦你已久……”
少女，也就是当时宗门的圣女，看着他手里的狗尾巴草，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婉而疏离的微笑。
“韩师弟，你是个好人。”
“但是，我们不合适。”
“你的天赋很好，应该把心思都放在修炼上，将来一定能成为宗门的栋梁。”
说完，圣女转身离去，留下少年韩厉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紧接着，几个看起来就像是跟班的内门弟子围了上来，簇拥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正是圣女的头号舔狗，也是宗门长老之子。
他走到韩厉面前，一把夺过那束狗尾巴草，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了碾，然后用一种极度轻蔑的眼神看着他。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外门弟子，也敢觊觎圣女？”
“你！”少年韩厉气得浑身发抖。
“你什么你？不服气？来，让师兄们教教你，什么叫尊卑有别！”
话音未落，几个跟班一拥而上，对着少年韩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画面，就定格在少年韩厉被人按在地上，脸被踩进泥里，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怨毒的瞬间。
整个法庭，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光幕上的“青春疼痛电影”。
【“卧槽……典中典！退婚流的魔道版？”】
【“笑死我了，原来万魂老魔的成魔之路，是从被发好人卡和被情敌霸凌开始的？”】
【“那句‘你是个好人’，杀伤力太大了！我感觉我已经听到老魔头心碎的声音了。”】
【“这不就是我吗？除了后来没成魔那段。”】
被告席上，韩厉已经停止了嘶吼。
他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社会性死亡。
这四个字，就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他宁愿被那只橡胶鸡再砸一百次，也不愿意让这段他拼命想要忘记的、最屈辱的记忆，被如此清晰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播放出来。
江澈的声音适时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
“怎么样？被告，现在还觉得自己的过去很光彩吗？”
“不……够了……”韩厉的声音嘶哑，充满了哀求。
“哦？这就够了？”江澈笑了，“别急啊，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他再次打了个响指，光幕上的画面一转。
这一次，场景是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
已经步入中年的韩厉，正赤裸着上身，盘膝而坐，周身环绕着不祥的黑色魔气。他似乎正在修炼某种极为霸道的魔功。
他的表情狰狞，汗如雨下，显然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突然，他似乎听到了洞外传来一阵嬉笑声，正是他当年的情敌，那位长老之子，正带着圣女在附近的山林里……约会。
听到圣女那银铃般的笑声，韩厉心神大乱，一口真气没提上来。
“噗——！”
一股黑色的血液从他口中喷出。
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
他周身的魔气瞬间失控，轰然爆炸！
爆炸过后，山洞里一片狼藉。而我们的万魂老魔，则浑身漆黑，像一块刚从煤炭堆里扒拉出来的焦炭，头发根根倒竖，眉毛胡子全被烧光了，造型极其……后现代。
走火入魔。
而且还是因为听到情敌和女神约会，嫉妒攻心导致的走火入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我要笑死了！原来魔道巨擘是这么炼成的吗？这也太草率了吧！”】
【“为爱走火入魔第一人！感动诸天万界！”】
【“我宣布，这绝对是本年度最佳社死现场！没有之一！”】
“够了！够了！够了！”
韩厉彻底破防了，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疯狂地用头撞着被告席的栏杆，发出“砰砰”的闷响。
他千年来辛苦建立的、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魔尊形象，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他现在，只是一个被当众揭开所有伤疤，暴露了所有糗事的可怜虫。
江澈满意地看着这一幕，他知道，火候到了。
是时候，祭出真正的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