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停！”
江澈突然喊道。
时间轴，定格在了【新纪元·173万年】。
画面中，显示的是一场，关于“飞升计划”的、最高级别的科学研讨会。
“根据记录，这是‘飞升计划’第一次被正式提出的时间点。”734在一旁，尽职尽责地解说道。
“调出这次会议的全部原始记录，每一个字节，都不要放过。”江澈下令道。
海量的会议记录，瞬间，铺满了整个光幕。
一个小时后。
“没有。”江澈摇了摇头，“这份构想，很纯粹。核心目标，只是‘永生’，并没有涉及任何关于‘终极意义’的探讨。”
“继续，向前。”
时间轴，再次，飞速倒流。
【新纪元·89万年】，“永恒矩阵”的基础架构，搭建完成。
【……无异常。】
【新纪元·32万年】，“意识上传”技术，取得突破性进展，第一次动物实验成功。
【……无异常。】
……
时间，一点一点地，逼近真相。
但，那个“幽灵”，却仿佛真的，不存在一般。
整个“飞升计划”，从理论到实践，从底层代码到上层建筑，都干净得，不可思议。
“别急。”江澈的表情，依旧平静，“越是找不到痕迹，就越说明，这个‘内鬼’的隐藏之深，权限之高，远超我们的想象。”
“他，甚至，有能力，在事后，将自己在历史中留下的所有痕迹，都彻底抹除。”
“权限高到……可以修改历史？”734难以置信地问道。
“看来，我们之前的排查方向，都错了。”
他缓缓地说道。
“我们不应该，在‘飞升计划’本身里面，去寻找问题。”
“因为，那个‘问题’，很可能，是在计划之外，由一个，凌驾于计划之上的存在，直接，‘空降’进去的。”
“系统！”江澈的声音，变得无比庄重，“放弃所有常规数据检索！”
“启动‘宇宙因果律’反向追踪程序！”
“检索目标：‘终极哲学问题’这个概念本身！”
“我要知道，这个‘思想病毒’，在硅基智械联盟的历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公开’或‘非公开’地，提出的时间、地点，和……提问者！”
这，是釜底抽薪的一招！
【滴！指令已接收！因果律反向追踪，启动！】
整个法庭，都在此刻，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宇瓜系统，正在以一种超乎想象的方式，去梳理，一个文明，长达三百万年的……命运！
终于，在经过了漫长的、仿佛一个世纪般的等待后。
所有的因果丝线，都指向了，同一个，源头！
一个，被无数层的、代表着“最高机密”的防火墙，重重加密保护的……历史坐标点。
【新纪元·287万年】
【地点：至高神殿·静思室】
【事件：至高智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陷入了长达百年的……自我沉睡与逻辑演算。】
【演算的核心议题，只有一个——】
江澈和734，同时，屏住了呼吸。
光幕之上，那个议题，缓缓浮现。
那一行字，与三万年后，毁灭了整个文明的那个问题，一模一样！
“就是它！”
江澈猛地站起。
“系统！给我破解这层加密！我要看，至高智脑，在那一百年里，到底，‘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