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金砖泛着冷硬的光,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大气不敢喘。沈砚身着玄色锦衣卫官袍,手持三卷文书,缓步出列,每一步都踏在寂静的殿中,声响清晰得令人心悸。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他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宣大之围虽解,然背后藏着通敌巨奸,臣已查清实证,恳请陛下圣断。”
崇祯端坐龙椅,眉头微蹙:“沈卿请讲,何为通敌巨奸?”
沈砚直起身,先将一卷图纸递呈御案:“此乃东林党钱谦益指使门生,送予皇太极的假宣大布防图。图中故意标注废弃粮草库为守军命脉,诱女真猛攻,实则暗藏地雷陷阱,幸而臣将计就计,才未让其得逞。”
“一派胡言!” 钱谦益猛地出列,绯色官袍因激动而晃动,“沈砚,你血口喷人!此图分明是魏党残余伪造,与我东林党何干?你不过是想借外患铲除异己!”
沈砚未动怒,又递上第二卷供词:“陛下,这是被俘女真细作的招供。他亲口承认,送图之人是钱谦益门生李默,且李默已被臣擒获,此刻就在殿外候旨,可当场对质。”
钱谦益脸色一白,仍强辩:“李默早已脱离东林党,他的供词岂能作数?定是你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是否屈打成招,一问便知。” 沈砚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钱谦益慌乱的眼神,“更重要的是,臣手中还有第三份证据。” 他展开张万堂的贪腐账本,指尖点向其中一页,“这是江南盐商周万堂的账本,上面清晰记录着,钱谦益三年内收受盐税分赃二十万两,且多次授意张万堂,向女真输送军火,而送图之事,正是账本中‘助女真扰边’的具体谋划。”
殿内一片哗然,东林党官员纷纷骚动,中立派则面露惊愕,低头窃窃私语。崇祯拿起账本,逐页翻看,脸色愈发阴沉,龙颜上的怒意肉眼可见。
“钱谦益,你还有何话可说?” 崇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龙椅扶手被攥得微微发白。
钱谦益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却仍强撑着辩解:“陛下,这账本是沈砚伪造!张万堂已被他擒获,严刑之下,何供词得不到?他就是想借此事扳倒我东林党,独揽大权!”
“伪造?” 沈砚冷笑一声,转向户部尚书,“户部尚书可作证,此账本上的银钱往来,与户部存档的盐税记录完全吻合,钱谦益门生李默的笔迹,也与账本上的批示一致,绝非伪造。”
户部尚书出列躬身:“陛下,沈卿所言属实,账本与存档核对无误,李默的笔迹亦经核对,确是其亲笔。”
钱谦益浑身发抖,冷汗浸湿了官袍,却仍不死心:“陛下,臣忠心耿耿,绝无通敌之事!沈砚权势过盛,锦衣卫遍布朝野,他想诬陷谁便诬陷谁,今日能扳倒我,明日便能架空陛下!”
这话戳中了崇祯心中最隐秘的猜忌,他眼神微动,看向沈砚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
沈砚心中了然,立刻躬身道:“陛下,臣办案只为肃清奸佞,护大明安宁,绝无独揽大权之意。若陛下不信,可将李默交予三法司会审,可将账本送内阁复核,臣愿交出锦衣卫部分查案权,接受内阁监督,只求还朝堂清明,还边关安宁。”
他主动退让,既展现了无争权之心,又堵死了钱谦益的挑拨,让崇祯的猜忌瞬间消散。崇祯看着沈砚坦荡的眼神,再对比钱谦益慌乱狡辩的模样,心中已有定论。
“钱谦益,事到如今,你仍不知悔改!” 崇祯猛地拍案而起,龙颜大怒,“假布防图、细作供词、贪腐账本、户部佐证,四重铁证,你还敢狡辩?”
他指着殿外,厉声下令:“将李默带上来!”
李默被校尉押入大殿,一见钱谦益,便吓得魂飞魄散,跪地哭喊:“老师,弟子知错了!是你让我送图给女真,说只要搅乱边关,就能逼走沈砚,没想到…… 没想到会被擒获!”
“你胡说!” 钱谦益嘶吼着扑向李默,却被校尉拦住,“是你自己贪生怕死,被沈砚收买,反咬一口!”
“弟子没有!” 李默连连磕头,“账本上的批示是你亲笔,送图的路线是你指定,还有你写给皇太极的密信底稿,弟子都藏在家中,可派人搜查!”
崇祯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钱谦益,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钱谦益,你勾结外敌,图谋作乱,罪该万死!来人,将他软禁府中,彻查其党羽,凡参与通敌、分赃者,一律严惩不贷!”
校尉上前,架起瘫软在地的钱谦益,他嘶吼着挣扎:“陛下,臣冤枉!是沈砚陷害我!东林党不能倒啊!”
沈砚看着他被押出大殿,眼神平静无波。他知道,钱谦益倒台,东林党群龙无首,通敌之罪足以让其党羽惶惶不可终日,这不仅是为宣大之战讨回公道,更是为大明清除了朝堂毒瘤。
“沈卿,” 崇祯的怒火稍歇,看向沈砚的目光满是赞许,“此次你不仅解了宣大之围,更揪出通敌巨奸,护我大明根基,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沈砚再次躬身:“陛下,臣所求非赏赐,只求陛下允许臣彻查东林党余孽,肃清通敌隐患,同时加强边关防御,防女真卷土重来。另外,张万堂账本中提及,部分赃银流入不明账户,疑似与西洋传教士有关,臣恳请陛下允许,严查京城西洋传教士,防外患渗透。”
他将话题引向后续隐患,既展现了长远眼光,又避开了个人封赏,更符合他 “护民安邦” 的初心,让崇祯愈发信任。
“准奏!” 崇祯毫不犹豫,“东林党余孽由你全权彻查,边关防御按你所议加固,西洋传教士亦交由锦衣卫排查,凡有通敌嫌疑者,一律扣押审讯!”
“臣遵旨!” 沈砚领命,心中却并未放松。他知道,钱谦益虽倒,东林党残余仍在,西洋势力的渗透更是隐蔽,这场守护大明的战役,远未结束。
退朝之后,东林党官员个个噤若寒蝉,中立派则对沈砚敬畏有加。柳轻眉在锦衣卫衙署等候,见沈砚归来,立刻上前:“大人,已按您的吩咐,派人搜查李默府邸,找到钱谦益写给皇太极的密信底稿,还有…… 还有一本与西洋传教士的往来书信。”
沈砚接过书信,翻看几页,眼神沉了沉。信中记录着钱谦益与西洋传教士的接触,提及 “愿以大明部分通商权,换西洋火器支援,助东林党掌控朝政”。
“果然与西洋有关。” 沈砚将书信收好,“看来西洋势力早已渗透朝堂,这才是最大的隐患。”
“大人,要不要立刻禀报陛下,彻查所有西洋传教士?” 柳轻眉问道。
“不急。” 沈砚摇头,“钱谦益刚倒,朝堂需要稳定,此时大举清查西洋传教士,恐引发恐慌,反而给残余势力可乘之机。先暗中监控,收集证据,待东林党余孽肃清,再一并处置。”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传我令,按账本上的名单,抓捕参与通敌分赃的东林党官员,只抓核心涉案者,普通官员既往不咎,避免株连过广,动摇国本。”
“属下明白。” 柳轻眉领命而去。
沈砚独自坐在书房,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从校场杂役到锦衣卫指挥使,他一路走来,历经无数凶险,扳倒魏忠贤,肃清阉党,如今又重创东林党,看似权倾朝野,实则如履薄冰。
他从未忘记穿越而来的初心,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了守护这片山河,让百姓安居乐业。东林党的通敌,西洋的渗透,女真的虎视眈眈,每一个隐患都关乎大明的生死存亡,他不能有丝毫懈怠。
“大人,苏清鸢小姐派人送来伤药和书信。” 下属进来禀报,递上一个包裹。
沈砚打开包裹,里面是一瓶金疮药和一封短信,字迹娟秀:“宣大之战辛苦,伤药乃家父新配,可治刀枪外伤。听闻朝堂肃清通敌奸佞,甚慰,愿大人保重自身,护大明安宁,亦护己周全。”
看着信中的字句,沈砚心中一暖,连日来的疲惫消散了不少。他握紧药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这是他的牵挂,也是他前行的铠甲。
“清鸢,放心吧。” 他低声呢喃,“我会护好大明,也会护好自己,等肃清所有隐患,便兑现承诺,护你一生安稳。”
此时,京城城外,东林党残余官员聚集在一处隐秘宅院,神色惶恐。
“钱谦益倒了,沈砚接下来肯定会对付我们,怎么办?” 一名官员焦急道。
“还能怎么办?” 另一名官员咬牙,“沈砚手握证据,陛下信任他,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不如…… 不如投靠西洋传教士,他们有火器,或许能帮我们翻盘。”
“可西洋传教士真的可信吗?” 有人犹豫。
“如今只能孤注一掷了!” 为首的官员眼神阴鸷,“沈砚想让我们死,我们也不能让他好过!联络西洋传教士,就说愿助他们窃取大明火器图纸,换他们出兵,逼走沈砚!”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早已被沈砚安插的暗线听在耳中,消息正快速传回锦衣卫衙署。
沈砚收到情报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东林党残余仍不死心,还想勾结西洋,这正好给了他彻底肃清的机会。
“柳轻眉,” 沈砚叫来柳轻眉,“按暗线传回的消息,监控所有与西洋传教士接触的东林党残余,设伏抓捕,务必一网打尽,同时顺藤摸瓜,找到西洋传教士的据点。”
“属下遵令!” 柳轻眉应声,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沈砚站在书房窗前,看着京城的轮廓,眼神坚定。东林党的通敌案,不仅是一场朝堂斗争,更是大明抵御内奸外患的关键一战。他必须斩草除根,让通敌者付出代价,让西洋势力明白,大明不是可欺之地,让所有觊觎这片山河的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夜色渐浓,锦衣卫衙署的灯火彻夜未熄。校尉们按令行动,抓捕东林党残余,监控西洋传教士,整个京城都笼罩在无声的雷霆之中。沈砚知道,这场战役不会轻易结束,但他无所畏惧。
只要初心不改,护家国,安百姓,无论面对多少阴谋诡计,多少内奸外患,他都能一往无前。而此次朝堂揭发,不过是他守护大明之路的又一个里程碑,前路纵有荆棘,他亦将披荆斩棘,护大明江山永固,护百姓安居乐业。
次日清晨,京城传来消息,参与通敌的东林党核心官员悉数被擒,西洋传教士的据点也被暗中监控,朝堂震动,百姓欢呼。沈砚站在锦衣卫衙署的高处,看着初升的朝阳,心中清楚,这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但他已做好准备,以权谋为刃,以忠诚为盾,继续守护这片他深爱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