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军工厂的炉火正旺,铁砧撞击声铿锵有力。沈砚率锦衣卫精锐悄然围拢,玄色身影隐在工坊立柱后,目光锁定角落正在传递图纸的两人 —— 工匠赵三与一名蒙面人,图纸边角露出 “连发火铳” 的字样,与 155 章截获的西洋制式草图隐隐契合。
“动手!” 沈砚低喝一声,校尉们如猛虎扑食般冲出,蒙面人刚要拔刀,便被吴峰一脚踹翻,赵三手中的图纸散落一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沈大人饶命!” 赵三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额头直磕地面,“是西洋传教士逼我的!他们给我重金,还说若不偷图纸,就杀我妻儿!”
沈砚俯身捡起图纸,指尖划过上面的核心结构,眼神沉冷如铁:“传教士藏在哪?与你联络的是谁?”
“在城南教堂!” 赵三颤抖着回话,“联络我的是钱谦益的门生李默,他说只要拿到图纸,西洋就会帮东林党复辟,还能保我富贵!”
柳轻眉快步上前,递上一份情报:“大人,我们早已监视城南教堂,确实发现李默频繁出入,与传教士密谈多次。” 她顿了顿,补充道,“暗线传回消息,他们约定三日后在教堂后巷交接完整图纸,顺便支付剩余银两。”
沈砚冷笑一声,将图纸扔在赵三面前:“你可知这图纸关系大明安危?西洋拿到它,便能仿制火器,届时边关将士又要多流多少血?”
赵三浑身发抖,泪水混合着灰尘滑落:“我一时糊涂,只求大人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我愿配合你们,诱捕李默与传教士!”
“机会可以给你,但你若敢耍花样,你妻儿也难逃国法。” 沈砚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三日后,你按原计划去交接,我们会在周围布控,一旦他们现身,立刻抓捕。”
赵三连连磕头:“不敢!不敢!我一定全力配合!”
沈砚示意校尉将赵三带下去严加看管,转头对柳轻眉道:“加派人手监控城南教堂,查清里面有多少传教士,是否藏有军火或其他密信。另外,查清楚李默的行踪,摸清他与东林党残余的联络网络。”
“属下遵令!” 柳轻眉领命而去,脚步急促却有条不紊。
沈砚站在工坊中央,看着满地的火器零件,心中思绪万千。军工厂是大明火器的根基,连发火铳是对抗西洋、女真的核心优势,若技术泄露,后果不堪设想。这赵三本是军工厂的老工匠,手艺精湛,却因贪念与恐惧背叛家国,可见西洋的渗透手段何等隐蔽狠辣。
“大人,林婉清主事求见。” 一名校尉进来禀报。
沈砚点头:“让她进来。”
林婉清身着工装,脸上还沾着些许铁屑,手中拿着一份火器改良方案:“大人,这是连发火铳的升级版图纸,我已在核心结构上加了暗锁,即便图纸泄露,没有对应的装配技巧,也无法造出能用的火器。”
沈砚接过图纸,快速浏览,眼中闪过赞许:“做得好。三日后抓捕行动结束,你立刻组织工匠,按这份新图纸量产,同时加强军工厂的安保,实行工匠实名制,核心技术只传授给忠诚可靠之人。”
“属下明白。” 林婉清应声,“另外,我已让人在赵三的住处设了暗哨,他妻儿安全,也能让他更安心配合。”
沈砚颔首:“考虑周全。赵三的妻儿是他的软肋,既要保护好,也要让他知道,唯有戴罪立功,才能保家人平安。”
接下来的三日,锦衣卫暗中布控,柳轻眉每日传回教堂的监控情报:传教士共有五人,皆是金发碧眼,每日除了 “传教”,便在密室中绘制图纸;李默每日午后都会去教堂,停留半个时辰便离开,行踪诡秘。
第三日黄昏,赵三按约定前往城南教堂后巷。他身着粗布衣衫,手中揣着那份被沈砚做了手脚的 “完整图纸”,神色紧张却故作镇定。后巷狭窄,两侧是高墙,锦衣卫早已埋伏在屋顶与巷口,弓弩、火铳全部就位。
不多时,李默带着两名随从走来,身后跟着一名身着黑袍的传教士。李默目光扫过四周,见只有赵三一人,才松了口气:“图纸带来了?”
赵三点头,将图纸递过去:“都在这里了,剩余的银两呢?”
传教士接过图纸,快速翻看,眼中闪过贪婪:“银两少不了你的。但你需跟我们走一趟,确认图纸无误后,再给你。”
“不行!” 赵三故作警惕,“当初约定一手交图,一手交钱,你们别想耍花样!”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沈砚一声令下:“动手!”
屋顶的校尉飞身而下,巷口的锦衣卫蜂拥而入,李默与随从刚要反抗,便被弓弩瞄准咽喉。传教士拔出腰间短剑,试图顽抗,却被沈砚一刀挑落武器,反手按在墙上。
“沈砚!” 李默看清来人,脸色骤变,“你竟敢设伏!”
“勾结西洋,窃取国家核心技术,你还有脸说?” 沈砚刀抵李默咽喉,“钱谦益让你们这么做的?东林党还有多少人与西洋勾结?”
李默咬牙不语,眼神桀骜。沈砚转头对校尉道:“把他带回北镇抚司,严加审讯,务必问出所有同党。”
传教士被按在地上,嘶吼着外语,沈砚听不懂,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怨毒。“带下去,找懂西洋语的人翻译,问出他们在大明的其他据点与代理人。”
抓捕行动顺利结束,锦衣卫从传教士身上搜出大量银两与一封密信,密信上用西洋文写着,让他们尽快将图纸送回南洋,同时联络江南的东林党残余,准备在合适的时机作乱。
回到北镇抚司,沈砚亲自审讯李默。审讯室烛火摇曳,刑具森然,李默被铁链锁住琵琶骨,脸色苍白。
“说吧,钱谦益还有什么计划?” 沈砚坐在他对面,语气平静。
李默冷笑:“沈砚,你别得意。东林党虽遭重创,但西洋的战船即将抵达,到时候大明必亡,你也难逃一死!”
“死到临头还嘴硬。” 沈砚示意校尉拿出那份被做了手脚的图纸,“你以为这是真图纸?上面的核心数据都是错的,西洋按此制造,火器发射三次必炸膛。”
李默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慌乱。沈砚继续道:“你勾结外敌,叛国通敌,按律当诛九族。但如果你如实招供,我可向陛下求情,饶你妻儿性命。”
这句话戳中了李默的软肋,他浑身颤抖,沉默许久,终于崩溃大哭:“我招!我全招!钱谦益被软禁后,仍通过亲信联络西洋,计划让西洋战船进攻福建,东林党残余在京城作乱,打开城门,迎西洋入城!”
“还有呢?江南的东林党残余据点在哪?西洋战船何时抵达?” 沈砚追问。
“江南的据点在苏州城郊的破庙,首领是前东林党御史刘宗周!” 李默一一招供,“西洋战船已在南洋集结,预计下月便会出发!”
沈砚让校尉详细记录,又道:“传教士在大明还有其他代理人吗?他们的联络暗号是什么?”
“有!太医院还有一名御医是他们的人,联络暗号是‘银十字为证’!” 李默如实回答,“还有江南的几名盐商,也在暗中为西洋提供粮草与情报。”
审讯结束时,天已破晓。沈砚看着供词,心中愈发清楚,东林党残余与西洋的勾结远比想象中更深,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他立刻下令:“柳轻眉,率人赶赴苏州,围剿东林党残余据点,抓捕刘宗周;秦雨薇,带人严查太医院,按暗号找出那名御医;吴峰,联系楚瑶,协助清查江南通敌盐商,一网打尽!”
“属下遵令!” 三人齐声应下,即刻分头行动。
沈砚则带着传教士的供词与密信,入宫禀报崇祯。太和殿内,崇祯翻看供词,龙颜大怒,拍案而起:“西洋欺人太甚!东林党余孽丧心病狂!沈卿,朕命你全权处置,务必将这些叛国贼全部擒获,绝不姑息!”
“臣遵令!” 沈砚躬身领命,“另外,臣已让林婉清改良连发火铳,即便图纸泄露,西洋也无法仿制;水师已加强南洋航线巡逻,一旦发现西洋战船,立刻禀报。”
崇祯点头,语气稍缓:“沈卿办事,朕放心。所需人力、物力,各部需全力配合,绝不能让西洋与东林党余孽的阴谋得逞。”
离开皇宫,沈砚直奔军工厂。林婉清正组织工匠按新图纸量产火器,见沈砚到来,立刻上前:“大人,抓捕行动顺利吗?”
“顺利,李默已招供,江南、太医院都有西洋代理人。” 沈砚道,“你加快火器量产,同时派工匠前往宣大、福建,协助当地加固炮台,应对西洋战船与女真的威胁。”
“属下明白!” 林婉清应声,眼中满是斗志。
沈砚站在军工厂的高处,望着远处的京城轮廓,心中坚定。这场与西洋、东林党残余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但他深知,只要大明上下一心,火器精良,情报网密布,就能化解危机,守护家国安宁。
两日后,捷报陆续传回:柳轻眉成功围剿苏州破庙,抓获刘宗周及东林党残余二十余人,搜出大量与西洋的往来密信;秦雨薇在太医院抓获那名通敌御医,从其住处搜出西洋火器图纸与毒药;楚瑶清查江南盐商,三名通敌者被擒,家产充公。
沈砚看着这些捷报,心中稍安。但他清楚,这只是肃清内奸的第一步,西洋战船仍在南洋集结,后续的海防、边防压力巨大。他提笔写下两封密信,一封送往福建水师,令林婉清率水师提前部署,设伏迎击西洋战船;另一封送往宣大边关,令赵将军加强防御,防范女真趁乱南下。
夜色渐浓,北镇抚司的灯火依旧明亮。沈砚坐在案前,看着墙上的大明舆图,指尖划过南洋、江南、宣大的位置,眼神愈发锐利。他知道,前路凶险,但只要坚守初心,步步为营,以谋略为刃,以忠诚为盾,就一定能护大明江山稳固,护百姓安居乐业。
而此刻,南洋的西洋战船已扬帆起航,直指福建;辽东的女真残部也在蠢蠢欲动,试图趁乱南下。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大明。但沈砚已做好准备,他将带领锦衣卫、水师、边关将士,以及所有忠于家国之人,共同抵御外敌,肃清内奸,守护这片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