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校场的黄土被晨阳晒得发烫,四周的观礼席早已挤得水泄不通 —— 百姓们扛着板凳、踮着脚尖,连校场外围的土坡上都坐满了人;前排的朝臣与宗室王爷们正襟危坐,手中攥着折扇,目光紧紧盯着校场中央的对决区域;天启帝的御座设在高台之上,身后的黄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气氛比前两轮更紧绷 —— 这是决定玄械司命运的最后一战。
对决区域内,玄械方的防御已布置就绪:三层符文拒马呈 “品” 字环绕,外层拒马嵌着陨星尘薄片,泛着淡紫色星纹;中层拒马间隙藏着连环火药陷阱,引信绳隐在黄土下,仅露一丝银线;内层拒马后,五名东宫侍卫穿着改良玄鳞甲,将便携玄铁盾拼接成圆形盾阵,盾缝间露出玄铁弩的箭尖;两侧高台上,两名玄械营弩手已搭箭上弦,瞄准区域中央的空地 —— 那里,林山正与两名禁军修士(通玄境中期,名唤赵磊、孙鹏)站成三角,手中握着玄术符文剑,眼底泛着异样的红光(已偷偷服用玄灵丹)。
“第三轮对决,群体之战,规则宣读!” 禁军统领高举令牌,声音传遍校场,“武道方林山、赵磊、孙鹏,需在两炷香内突破玄械防御阵,击溃半数以上(即 3 名及以上)玄械士兵;玄械方需守住防线,若香燃尽武道方未达目标,或武道方被击退、生擒,玄械方胜!双方不得使用违禁丹药、大规模杀伤性玄术,违规者直接判负!”
周明上前,用灵力检测仪扫过武道三人 —— 仪器水晶瞬间亮起红光,他刚要开口,林山已抢先道:“周大人不必检测!我等乃朝廷修士,岂会用违禁之物?若再拖延,恐误了对决时辰!” 说罢,他不等周明回应,便对赵磊、孙鹏递了个眼色,三人同时凝聚灵力,符文剑泛着淡黑色光。
惠王看了眼天启帝,见帝王微微点头,便让人将两炷香插进铜炉:“计时开始!”
林山低喝一声:“结三才阵!” 赵磊、孙鹏立刻移动站位,与林山形成等边三角,三人灵力通过符文剑相连,形成一道淡黑色的灵力屏障,朝着外层符文拒马冲去 —— 这是林家的独门阵法,三人联动可使灵力强度提升 50%,寻常防御根本挡不住。
“拒马星纹启动!” 盾阵后的侍卫组长钱进高声下令,外层拒马的陨星尘薄片瞬间亮起强光,星纹如水流般流转,开始吸收三才阵的灵力。林山只觉灵力屏障一滞,推进速度慢了大半,他咬牙道:“全力冲!破了这拒马,后面就是软柿子!”
就在三才阵即将撞上拒马时,高台上的弩手突然扣动扳机 ——“咻咻!” 两支火药驱动弩箭带着淡蓝尾焰,精准射向林山(阵眼位置)。林山慌忙挥剑格挡,箭尖擦着剑身飞过,却震得他灵力一阵紊乱,三才阵的屏障出现裂纹。
“盾阵前移!” 钱进接着下令,五名侍卫推着拼接盾阵,朝着拒马方向移动,盾面与拒马形成夹角,彻底封死三才阵的推进路线。赵磊、孙鹏试图绕后,却被中层拒马的引信绳绊到,虽未触发陷阱,却也逼得他们退回阵中 —— 第一轮冲击,武道方无功而返。
观礼席上,太子松了口气,对陆承渊道:“拒马的星纹果然管用,弩手也找得准阵眼,看来咱们的准备没白费。” 陆承渊却盯着林山眼底的红光,低声道:“他服了玄灵丹,灵力还在攀升,后面肯定还有更狠的手段。”
两炷香已燃过一半,林山见冲不破拒马,眼中闪过狠厉,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瓷瓶 —— 这是圣地送来的 “玄术烟雾弹”,炸开后会产生浓黑烟雾,不仅能遮蔽视线,还能干扰玄械的灵力探测。
“扔!” 林山将瓷瓶掷向盾阵前方,“嘭” 的一声,浓黑烟雾瞬间弥漫开来,能见度不足三尺。赵磊、孙鹏趁机贴着地面爬行,试图从拒马缝隙钻进去,偷袭盾阵后的侍卫。
“火药信号弹!” 钱进早有准备,对身旁的侍卫李六喊道。李六立刻取出腰间的红色信号弹,点燃引信 ——“咻” 的一声,信号弹冲上高空,炸开一团强光,瞬间驱散了大部分烟雾。剩余的烟雾也被信号弹的热浪吹散,赵磊、孙鹏的身形暴露在盾阵前。
“射!” 钱进下令,侍卫们从盾缝中伸出玄铁弩,朝着两人射击。孙鹏躲闪不及,被弩箭射中右腿,惨叫着倒地;赵磊慌忙退回林山身边,三才阵只剩下两人,灵力屏障彻底消散。
观礼席上的百姓欢呼起来:“玄械厉害!这烟雾弹根本没用!” 李嵩党羽王怀安脸色惨白,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 他没想到,圣地的玄术手段,竟被一颗信号弹轻易破解。
最后半炷香燃起,林山看着倒地的孙鹏、慌乱的赵磊,知道再等下去必输无疑。他猛地从怀中取出另一颗玄灵丹(备用丹药),塞进嘴里,灵力瞬间暴涨,眼底的红光几乎要溢出来。
“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赢!” 林山嘶吼着,朝着中层拒马冲去 —— 他要触发陷阱,借爆炸的混乱冲进去,哪怕只击溃 3 名侍卫,也算赢。
“小心!他要触陷阱!” 陆承渊在高台上大喊,却已来不及 —— 林山一脚踩中连环陷阱的引信绳,“轰!轰!轰!” 三声巨响,中层拒马周围的三个火药陷阱同时炸开,淡蓝色的火球照亮了校场,冲击波将林山掀飞,他身上的灵力护盾 “咔嚓” 碎裂,玄鳞甲(禁军修士制式甲)也被炸得变形。
钱进抓住时机,带着两名侍卫冲上前,用玄铁绳索将林山捆住 —— 林山挣扎着想要反抗,却因灵力耗尽、身受重伤,只能瘫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侍卫将他拉起。
赵磊见林山被擒,孙鹏倒地,知道大势已去,扔掉符文剑,跪倒在地:“我投降!我认输!”
铜炉里的两炷香恰好燃尽,青烟袅袅上升,校场瞬间安静下来,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玄械赢了!三连胜!” 百姓们挥舞着帽子、手帕,朝着玄械方的方向高喊,连之前支持武道方的修士,也不得不承认玄械的厉害。
三名裁判聚在一起,只用了片刻便达成一致 —— 禁军统领高举令牌,高声宣布:“第三轮对决,玄械方守住防线,击溃武道方两人,生擒一人,武道方未达目标,判定:玄械方胜!三局三胜,玄械方最终获胜!”
天启帝站起身,脸上露出笑容,对殿内侍臣道:“传朕旨意 ——”
“其一,即刻设立‘玄械司’,直属工部,任命定北王陆承渊为玄械司总领,工部尚书周明为副领,北境玄械师苏清鸢为研发署署长,三日内完成司署搭建与人员调配;”
“其二,前丞相李嵩,勾结武道世家、圣地势力,阻挠玄械推广,伪造证据污蔑忠良,着三日内呈上‘悔过书’,张贴于午门三日,以示惩戒;其党羽王怀安、张谦等人,革去现有官职,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其三,玄械司首年预算两百万两,从国库划拨,星落镇陨星尘矿场由玄械司直管,优先供应玄械生产;西北、东北边关的玄械工坊,即刻启动建设,由周明牵头负责。”
旨意宣读完毕,校场再次爆发出欢呼,寒门弟子们举着 “玄械护边” 的牌子,绕着观礼席奔跑;太子走到陆承渊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兄,我们做到了!玄械司终于立起来了,以后边防再也不用怕蛮族和圣地了!”
周明也兴奋地凑过来,手里拿着玄械司的人员名单:“陆总领,我已拟好研发署的工匠名单,苏清鸢那边也传信说,东域的星辰草汁液明日就能送到京郊工坊,咱们的改良火药很快就能量产!”
陆承渊望着欢呼的百姓、兴奋的同僚,又看向高台之上的天启帝,心中百感交集 —— 从北境研发玄械,到京城与李嵩党羽周旋,再到三场对决的艰难胜利,玄械终于获得了官方认可,即将走向全国。
而李府内,李嵩得知对决结果与天启帝的旨意,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裂一地。心腹颤声道:“大人,悔过书…… 还要写吗?”
“写什么写!” 李嵩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疯狂,“陆承渊,玄械司…… 你们别得意太早!圣地不会放过你们的,星落镇的星辰碎片,我就算得不到,也绝不会让你们拿到!”
校场的欢呼仍在继续,阳光洒在玄械方的盾阵与拒马上,泛着淡蓝微光;李府的阴影里,新的阴谋仍在酝酿。但此刻,所有人都知道 —— 玄械的时代,已经到来。第二卷二阶段 “京城立司” 圆满落幕,而东域星落镇的星辰碎片争夺,也即将拉开新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