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姨家里后,温郗和叶疏淮在街上慢慢溜达着。
叶疏淮瞟了温郗一眼又一眼,脸上的情绪根本藏不住。
温郗微笑:“叶道友,咱们都是性情中人,有话不如直说。”
“那个……”叶疏淮挠了挠头,“这话可能有点冒犯你,但我也不太会说话,我就是想问——温执玉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你不用给他面子,我肯定不会嘲笑他的。”
温郗:……
真是够了,她能不能套个麻袋给这两人一人一拳。
她很理解21岁正是情窦猛开的年纪,但真的有点太离谱了啊喂!
见温郗不说话,叶疏淮以为自己猜中了,想了想开始拐着弯地替温执玉说好话。
叶疏淮:“那个……毕竟刚认识,你肯定是没什么想法,我就是想说两句,不是替温执玉说话的意思——他这个人看着吊儿郎当,其实人很靠谱的,他那容貌也不用我多说,整个启明洲很难找出来这么帅的——当然,比我还是差点。”
说到一半,叶疏淮也没忘自恋地夸一下自己。
温郗更无语了。
“而且,”叶疏淮绞尽脑汁,“他天赋很高啊,又是岱舆温氏的家主,人也不错——虽然喜欢坑人,但三观还是很正的。”
温郗温和一笑:“叶道友。”
叶疏淮:“嗯?”
温郗:“温道友对我没那方面意思。另外,如果他知道你来找我说这些,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叶疏淮沉默了。
怎么做?
以温执玉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偷摸打探他的感情进度,肯定会千方百计找机会捉弄他的。
“咳,”叶疏淮仰头望天,“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温郗扫了眼叶疏淮空荡荡的腰间,心生疑问:“叶道友,你是剑修吗?我见你使用的武器是长剑。”
叶疏淮点头:“对,我修习剑道。”
红光一闪,一把长剑出现在他手中。长剑通体赤红,剑刃锋利,剑身金纹缠绕,剑柄处缠红丝,嵌玉石,锋芒毕露。
“好看吧?”叶疏淮垂眸看着自己的长剑,一脸骄傲,“这是我本命灵器,可听我话了。”
温郗一愣,指着长剑开口:“这是你的本命灵器?”
叶疏淮点头。
“你本命灵器不是一把伞吗?”温郗记性很好,好到她清楚地记得天器榜上叶疏淮的本命灵器是水天幻骨伞。
叶疏淮:“本体是一把伞,但我的本命灵器比较特别,它啊,会幻形。”
话音还未落下,长剑便在温郗面前变成了一把折扇,下一秒又变成了大锤,随后便是长棍、长枪、古琴、弓箭……
“千变万化,只随我心意。”演示了一番后,叶疏淮更加骄傲。
温郗很给面子地“哇”了一声。
她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毫不吝啬提供情绪价值:“这也太厉害了!”
千变万化的本命灵器,她也想要!
温郗摩挲着手里的九宸溯音箫,跟秘境元灵对打的时候为了用赐福压制,她取下了虞既白赠她的挂坠。
来到这里后,空间封锁,挂坠也拿不出来,如今九宸溯音箫周身的十二道赐福是没有被隐藏的。
幸好虞既白这三人修为才刚过结丹,城主也不过金丹巅峰,倒不用担心会有人看出她本命灵器的级别。
看着眼巴巴的温郗,叶疏淮耸了耸肩,倒是也不觉得温郗有坏心思。毕竟这种眼神他在道院里见得多了,大家哪个不想要自己的本命灵器会化形?
人之常情罢了。
不过他还是要解释清楚。
叶疏淮:“别想了,无定灵珠只有我们淮水叶氏子弟能用,它已经认我为主,想用的话先等我死吧。”
温郗嘴角微微抽搐:“……这话对吗?”
叶疏淮:“这是实话,温执玉都快嫌弃死他的本命灵器了,几次三番打我灵珠的主意。我倒是愿意送给他,可没办法,无定不肯为他所用。”
温郗:“嫌弃?他本命灵器不是在天器榜榜三吗?这还嫌弃?”
“哦,”叶疏淮淡淡开口,“他嫌那东西长得难看。”
温郗:……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多少人巴不得自己的本命灵器能上天器榜呢,温执玉还因为一个外观嫌弃上了?
果然天才都是任性的。
收起长剑,叶疏淮在身上摸了摸,小声嘀咕着:“诶?奇了怪了,我身份令牌掉了?我感应着就在我身边啊?”
温郗闻言从怀中取出叶疏淮的玉符递了过去:“想起来了,跟着你就是要说这件事,你把它掉路上了,我恰好捡到。”
叶疏淮爽朗一笑:“谢了。”
“我见这玉符背面有片小叶子,是你刻的吗?”温郗随口问了一句。
叶疏淮点头:“对啊,青云道院里的身份令牌都长一个样子,普通死了。本少爷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普通,绝不会跟别人一样。”
“所以我就自学了炼器,在后面刻了叶子,温执玉的是块石头,虞既白的是个太阳。”
温郗一愣,虞既白赠给她的三叠醴的酒壶壶盖上,雕刻的也是叶子、石头与太阳。
“自学的?”温郗回过神来,有些凌乱。
叶疏淮:“昂,我没那么多时间去别的峰修炼,就自己闲暇时分倒腾倒腾,炼丹我也会一点,符篆阵法养蛊御兽什么的我都会——唱歌不行,虞既白说我五音不全。”
事实上,虞既白原话说的是——“唱的很好,像牛哞哞叫,以后别唱了。”
叶疏淮绝对不会让这句话被第四个人知道!
叶疏淮:“对了,晚上我们打算喝酒,你来吗?”
!
温郗瞬间就激动了起来,但面上还要装作有点不好意思:“啊?我也可以来吗?会不会不太方便啊,不太好吧~”
叶疏淮大手一挥:“这有什么的,但先说好,喝酒就要喝个痛快,你可不许到时候躲酒!”
男人眼里没有一丝一毫对温郗是位姑娘的照顾,全是晚上要拼出一个胜负的战意。
毕竟,三人中,叶疏淮的酒量是最差的,他很需要找其他人长长自己的信心。
温郗欣然同意:“那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