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乱成一锅粥。
贾张氏像条疯狗一样见谁咬谁,从王忠义骂到许大茂,从傻柱骂到自家儿媳秦淮茹。
哭嚎声、咒骂声、辩解声、劝架声混杂在一起,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新任一大爷刘海中完全镇不住场子,只会敲茶缸子,脸气得像猪肝。
原一大爷易中海眉头拧成了疙瘩,但贾张氏已经疯魔,他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阎埠贵坐不住了。
他推了推眼镜,清了清嗓子,目光转向了始终冷眼旁观的王忠义。
“王科长……呃,忠义啊。”
阎埠贵语气带着几分客气和求助。
“你现在也是院里的三大爷了,你看这事儿闹的……你文化水平高,见识广,出了这档子事,你看如何是好啊?总不能一直这么乱下去吧?”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王忠义身上。
王忠义本心是一万个不想管这破事。
但阎埠贵这话把他架起来了,他现在顶着“三大爷”的名头,而且这闹剧也确实该结束了,再开下去纯属浪费时间。
他起身向前走了半步,目光平静地扫过混乱的现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嘈杂。
“二大爷说得对,这么乱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他顿了顿,看向还在撒泼的贾张氏和一脸尴尬的几位大爷,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
“捉贼拿赃,破案讲证据。现在一无线索,二无人证,三无目击,我们在这儿开到明天早上,除了吵架,能吵出什么结果?”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不少邻居都暗自点头。
“那…那你说怎么办?”
刘海中下意识地问,语气有点酸。
王忠义干脆利落地说:
“按规定,涉案金额巨大,线索不明,就该报公安。让专业的人来查。”
“报公安?”
贾张氏一听,哭声顿了一下,有点犹豫。
她藏的钱来历本身可能就不太正,有点怕经官。
“对,报公安。”
王忠义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直接对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好兄弟说:
“建国,辛苦你跑一趟派出所,把情况跟公安同志说明一下。”
李建国哎了一声,赶紧跑出去了。
一听真要报公安,院里的人都安静了不少,各自心里打着小算盘。
许大茂更是吓得腿肚子有点转筋,强撑着才没露馅。
没多久,两名公安同志就跟着李建国来了。
了解了基本情况后,先是详细询问了贾张氏藏钱和发现丢失的经过,然后又去房后查看现场。
可惜,之前贾张氏自己发现钱丢时就在那里翻找过,后来开大会,好奇的、看热闹的邻居们又你一脚我一脚,那墙根底下早就被踩踏得乱七八糟,什么痕迹都没了。
公安同志仔细查看后,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现场破坏得太严重了,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贾张氏一看公安也没办法,立刻又故态复萌,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
“公安同志啊!你们可不能不管啊!那是我的命啊!你们挨家挨户搜!肯定能搜出来!求求你们了!”
为首的公安同志脸色一沉,严厉地说:
“这位同志!请你冷静点!没有确凿证据和搜查令,我们无权搜查公民住宅!这是违反规定的!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案子我们会记录在案,回去后继续调查,有线索会通知你们。”
说完,公安同志又安抚(或者说警告)了众人几句,便收队离开了。
公安都这么说了,这全院大会自然也开不下去了。
刘海中憋着一肚子气,没好气地宣布。
“散会!都回去吧!以后都提高点警惕!”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议论着各自回家,不少人还在摇头,觉得贾张氏这钱怕是找不回来了,也有人暗自嘀咕那钱的来历。
许大茂混在人群里,低着头,飞快地溜回了家,关上门,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空荡荡的院子中央,只剩下贾张氏还瘫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对着漆黑的夜空发出不甘而凄厉的咒骂:
“天杀的啊!挨千刀的贼啊!你不得好死啊!我的钱啊……呜呜呜……”
她的哭骂声在寂静的四合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凄凉,但已经没多少人愿意理会了。
各家的窗户后面,或许有同情,或许有厌烦,或许有幸灾乐祸,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恐怕也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王忠义看了一眼状若疯癫的贾张氏,面无表情地转身,拉开门回了屋。
这四合院的一地鸡毛,他懒得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