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发了话,王忠义也“深明大义”地同意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贾家人身上,等着他们表态赔偿。
贾家人如蒙大赦,秦淮茹连忙拉着棒梗给王忠义鞠躬道歉,赌咒发誓一定严加管教。贾张氏也讪讪地不敢再骂。
但是,贾张氏一听真要赔钱,那比割她的肉还难受。
她立刻把对王忠义的恐惧和怨恨转移到了棒梗身上,一边使劲掐着棒梗的胳膊,一边破口大骂:
“你个杀千刀的小讨债鬼!你个手贱的败家子儿!我让你偷!我让你偷!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敢惹这么大祸!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棒梗被她掐得嗷嗷直叫,满院子乱窜。
贾张氏这分明是演苦肉计,想把“赔钱”的重点转移到“教训孩子”上,试图蒙混过关。
秦淮茹则是另一番做派。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王忠义,又看看三位大爷和聋老太太,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奈和可怜:
“忠义兄弟……三位大爷,老太太……您们都知道,我们家就靠我那点工资,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饭都快吃不上了……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啊……能不能……能不能宽限些日子,等我下个月开了支,一定慢慢还……”
她这话看似在道歉认错,实则就是想“拖”。
拖久了,事情淡了,说不定就能赖掉一部分,甚至不了了之。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王忠义对贾家这套组合拳看得透透的,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了秦淮茹的表演,声音清晰而强硬,不给任何模糊的空间:
“秦姐,哭穷没用,教训孩子也没用。做错了事,就得认罚!咱们当着老太太和三位大爷的面,把账算清楚,一次性了结,免得日后扯皮!”
他环视一周,朗声道:
“我那台收音机,是红星牌的新款,买的时候花了100块钱!工业券、收音机票有多难弄,大家都知道,这票不算钱说不过去,折价50块!大白兔奶糖一斤,差不多5块钱!东西被偷、被毁,我精神损失、耽误工夫,要个补偿不过分吧?”
他顿了顿,斩钉截铁地报出一个数字:
“零头我就不要了,贾家赔我两百块钱!现在!马上!钱到手,这事就算彻底了了,我王忠义绝不再提半个字!否则……”
他眼神一厉。
“否则,我现在就去报警!咱们公事公办!老太太,三位大爷,不是我王忠义不给面子,是贾家自己不要这个机会!”
“两百块?!”
贾张氏一听这个数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也顾不上打棒梗了,猛地跳起来,尖声道:
“两百块?!你怎么不去抢啊!王忠义!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没有!一分都没有!把我这把老骨头卖了也不值两百块!”
她又开始撒泼打滚。
“老贾啊……东旭啊……没法活了啊……”
王忠义根本不理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易中海和聋老太太。
“一大爷,老太太,您们都看到了。我不是没给机会。既然贾家这个态度,那就算了。”
说完,他作势就要往外走。
“等等!”
易中海赶紧拦住他,额头冒汗。他狠狠瞪向贾张氏和秦淮茹:
“你们还闹!真想吃牢饭是不是?!”
秦淮茹也慌了,她知道王忠义是来真的了。
两百块是天价,但比起棒梗进去,还是得赔。她手里确实一分钱存款都没有,让她婆婆出钱等同于要她命,她不得已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现场唯一可能拿出这笔钱的人——傻柱。
傻柱此刻脸色变幻不定。
他心疼秦淮茹,看不得她受难,但两百块啊!那是他省吃俭用好几年,一点点攒下来准备娶媳妇的老本!一下子全掏出去,他也肉疼得要死。
一边是倾家荡产,一边是秦姐哀求的目光和棒梗的未来……
聋老太太看着傻柱那犹豫不决又蠢蠢欲动的样子,失望地摇了摇头,用拐杖杵了杵地,叹了口气,却没说话。
她知道,这傻柱子,没救了。
秦淮茹更是满眼婆娑的凑近何雨柱,伸手抓住他的手,哀求到:
“柱子,姐求你帮帮忙...”
贾张氏扭过头,假装看不见。
傻柱一跺脚,一咬牙,心里念了句“手真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
“嗨!闹什么呢!至于吗!赔!我们赔!秦姐家困难,这钱……这钱我替她出了!”
在全院人复杂的目光中(有鄙夷,有同情,有看热闹),傻柱悻悻地跑回屋,翻箱倒柜,拿出了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所有的积蓄——一沓厚厚的,各种面值的毛票。
他数了又数,满脸肉痛地凑足了整整两百块,重重地拍在了王忠义手里。
“拿着!两清了!”
傻柱语气冲得很,心在滴血。
王忠义接过钱,仔细点清,点了点头,对聋老太太和三位大爷说:
“老太太,大爷们,钱我收到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又冷冷地瞥了贾家人一眼:
“管好你们家的孩子,别有下次!”
说完,王忠义拿着钱,转身回了自己屋,关上了门。
院中,只留下面如死灰、心疼钱又恨铁不成钢的傻柱。
暗自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无比难堪的秦淮茹。
还在骂骂咧咧觉得是傻柱应该的贾张氏;以及全院议论纷纷、看尽了贾家笑话和傻柱“舔狗”行为的邻居们。
聋老太太摇摇头,被一大妈搀扶着回去了。
全院大会就此结束。
王忠义拿到了赔偿,赢得了名声,立下了“不好惹”的形象。
贾家吃了大亏,赔了钱,丢了大人。
傻柱憋了一肚子火,破了财,摸了手。
聋老太太维持了大院的“稳定”和她的权威。
只有棒梗,虽然吓得够呛,但似乎并未受到真正深刻的教训……
王忠义知道,这颗雷,迟早还会爆。
但下一次,他会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