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四合院里,晨间的臭味还没完全散去。
各家各户都紧闭着门窗,生怕那股腌臜味儿飘进屋里。
老爷们都纷纷去上班了,秦淮茹特意让何雨柱帮忙请一天假。
此刻她正强忍着胃里的翻涌,用湿毛巾给贾张氏擦洗身子。
每擦一下,贾张氏就疼得“哎哟”直叫唤,嘴里还骂骂咧咧:
“哪个缺德冒烟的害我!别让我逮着,不然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秦淮茹心里烦闷,但嘴上还得哄着:
“妈,您先别动气,等医生来了看看再说。”
正说着,二大妈领着胡同口的赤脚医生老陈来了。
二大妈站在门外喊了一句:
“淮茹,医生来了!”
说完,捂着鼻子快步离开,连门都没敢进。
老陈背着药箱,刚推门进屋,就被扑面而来的臭味熏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他皱着眉头,眯着眼打量躺在床上的贾张氏,脱口而出:
“这是……瘫痪了?”
秦淮茹连忙解释:
“不是,我妈不小心掉厕所里了,摔伤了腿。”
贾张氏疼得直哼哼,嘴里还不忘骂人:
“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泼的水!害我摔成这样!”
老陈忍着恶心,凑近检查。
贾张氏头上撞了个大包,划破两道口子,胳膊和腰上都是皮肉伤,不算严重。
可左脚踝已经肿得跟馒头似的,明显错位变形,老陈用手一摸,心里咯噔一下——这八成是骨裂了!
“头部伤口消消毒、包扎一下就行,脚踝比较麻烦。”
老陈直起身,严肃道。
“错位我能矫正,但骨裂不好说,最好去医院拍个片子。”
贾张氏一听“医院”俩字,立刻炸毛:
“不去!医院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去就得住院,没个几百块都出不来!”
老陈早就听说贾张氏抠门又难缠,但没想到她能抠到连自己的腿都不要。
以自己的经验来看,贾张氏多半是有骨裂的,如果愈合不好真成瘸子不得讹上自己。
他叹了口气,对秦淮茹说:
“去把你们院一大爷叫来,让他做个见证吧。”
秦淮茹赶紧跑去前院,把正放假在家的阎埠贵请了过来。
阎埠贵一进屋,也被熏得直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劝道:
“老嫂子,伤筋动骨可不是小事,还是去医院稳妥些。”
贾张氏死活不松口:
“不去!老陈你直接给我治,绑上木板就行!”
老陈无奈,当着阎埠贵的面说道:
“一大爷,您做个见证。我可以治,但以后脚踝要是落下什么毛病,我可不负责。”
贾张氏一听不乐意了:
“那怎么行?万一我瘸了怎么办?”
老陈冷笑一声,拎起药箱作势要走:
“那您还是去医院吧。”
贾张氏慌了,连忙喊住他:
“别别别!我保证,以后脚出问题不找你!你赶紧治吧!”
老陈这才重新坐下,让秦淮茹按住贾张氏,自己则抓住她的脚踝,猛地一掰——
“啊——!!!”
贾张氏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四合院。
老陈手法利落地用木板固定好脚踝,又开了几包消炎止疼的药,最后收了12块钱。
贾张氏掏钱时手都在抖,心里恨得牙痒痒:
“这事没完!肯定是有人害我!非得让他赔钱不可!”
贾张氏的脚踝刚绑好木板,疼痛稍减,但心里的火气却越烧越旺。
她眼珠子一转,见阎埠贵还没走,立刻抓住机会,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一大爷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是害命啊?分明是有人存心害我!”
她一边说,一边拍着床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苦主。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有些为难:
“老嫂子,这事儿还没证据,不好说是谁干的……”
贾张氏哪肯罢休?她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道:
“怎么没证据?厕所里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水,这定是有人故意泼的!”
秦淮茹站在一旁,低着头没吭声,心里却暗暗叫苦——婆婆这是铁了心要闹大,可万一查不出结果,岂不是又得罪人?
贾张氏见阎埠贵犹豫,立刻使出撒手锏,捂着心口哀嚎: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差点摔死啊!医药费花了12块,这钱总不能让我自己掏吧?一大爷,您要是不管,我就去街道办、去派出所讨说法!”
阎埠贵一听“街道办”“派出所”,顿时头大。
这要是闹到上面去,四合院今年的文明大院评比可就泡汤了!
他赶紧摆手。
“行行行,老嫂子您别急,晚上开大会,大家一起查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又补了一句:“还有,我这伤不能白受!谁干的,谁就得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