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轧钢厂,王忠义一如往常地主持技术工作。
只是随着第一期的技术培训结束,工作节奏明显放缓了许多。
他有了更多时间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实则是为晚上的行动做最后的推演。
抽屉里,一份手绘的恭王府平面图已经反复研究了无数遍。
王忠义用铅笔在上面标注了几个可能的藏宝点:银安殿地下、后罩楼夹层、秘云洞深处...每一个标记旁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
“王厂长,这份图纸需要您签字。”
技术员小刘敲门进来,递上一份设备采购单。
王忠义迅速收起地图,接过单据扫了一眼,签上名字。
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刚才只是在研究普通的技术图纸。
“王厂长下个月要开生产表彰大会,多亏您的技术改造,生产效率才提高了近四成。”
小刘笑着说。
“都是分内的事。”
王忠义摆摆手,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夜晚的恭王府。
下班铃声响起时,夕阳正将天边染成橘红色。
王忠义确认没有遗漏,收起提前准备的各种‘工具’,这才出门来到办公楼门口上车回家。
他再一次复盘自己的准备——夜行衣是买的寿衣改的,用最深的藏青色布料,在领口特意加上了连帽,防止自己的头发意外掉落;手套是劳保店买的棉线手套,里层缝了层薄牛皮,也是为了防止皮屑掉落;至于铲子和撬棍...他特意去废品站淘了几根旧水管,自己加工成了可拆卸的多功能工具。
这些东西分开看都不起眼,但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套完整的“勘探装备”。
回到四合院时,娄晓娥已经做好了晚饭。
青椒炒肉丝、西红柿鸡蛋汤、还有一小碟酱黄瓜,简单却温馨。
“今天厂里不忙?”
娄晓娥盛好饭,注意到丈夫有些心不在焉。
“嗯,培训结束了,现在不怎么忙。”
王忠义夹了一筷子菜,咀嚼得有些机械。
娄晓娥放下筷子,仔细打量着他:
“你今天好像总走神,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王忠义心中一紧,面上却露出轻松的笑容:
“能有什么事?就是琢磨着培训结束了,下一步该抓哪些工作。”
他给妻子夹了块肉。
“倒是你,天气好了,别总待在家里,有时间也去逛逛,自从雨水开学了,你都不怎么出门了。”
这个话题成功转移了娄晓娥的注意力。
她兴致勃勃地说准备明天就去商场逛逛,顺便去看看雨水,还说想给王忠义买件夏天穿的短袖衬衫。
王忠义听着,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不想对妻子说谎,但探宝这种事太过离奇,说出来只会让她担心。
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玉佩的秘密——这个秘密,他打算永远埋在心里。
晚饭后,王忠义照例陪娄晓娥在院子里乘凉。
初夏的夜晚,槐花的香气愈发浓郁。
收音机里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夹杂着孩子们追逐打闹的笑语。
一切都那么平静,那么寻常。
但王忠义知道,几个小时后,他将踏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夜里十一点,娄晓娥已经睡熟。
王忠义躺在床上,听着妻子均匀的呼吸声,心中默默倒数。
当座钟的指针指向十二点时,他悄无声息地起身。
不是去客卧修炼——今晚有更重要的事。
他穿上那套特制的夜行衣,布料柔软贴身,在黑暗中几乎不反光。
手套戴上后,手指依然灵活。
王忠义站在门后,凝神倾听。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蟋蟀在墙角鸣叫。
隔壁何雨柱家传来震天的鼾声——这位徒弟最近加强修炼,睡的是真死。
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而出,反手将门关好。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站在院子里,王忠义最后看了一眼主卧的窗户。
窗帘拉着,里面一片漆黑。
他在心中默念:“祝我好运吧。”
然后,他助跑两步,纵身一跃。
两米多高的院墙,在他先天巅峰的修为面前如同门槛。
脚尖在墙头轻轻一点,人已经飘然落在胡同里。
落地时膝盖微屈,卸去所有冲击力,连尘土都没有扬起。
站在昏暗的胡同中,王忠义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幸好这个时代没有摄像头。
六十年代的四九城,夜晚只有零星的路灯。
大多数胡同漆黑一片,全靠月光照明。
巡逻的民兵虽然不少,但巡逻路线固定,间隔时间长。
以他现在的速度和感知能力,想要避开耳目并不难。
但如果有摄像头...哪怕是最老式的监控,也会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
到时候,无论他动作多快、多小心,都难免暴露。
“时代造就机会啊。”
王忠义轻声自语,身形一动,融入夜色。
他没有走大路,而是专门挑选小巷和胡同。
先天巅峰的修为让他身轻如燕,每一步踏出都能掠出十余米。
遇到高墙房屋,直接翻越;遇到开阔地带,则如鬼魅般一闪而过。
更神奇的是,他的精神力始终保持着扩散状态。
以他为中心,千米范围内的一切动静都清晰呈现在脑海中。
前方胡同口有两个下夜班的工人在抽烟聊天——他提前拐进岔路。
右前方院子里有狗叫——他收敛气息,从墙头飘过时,那狗只是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又趴了回去。
左后方传来自行车铃声——他闪身躲进阴影,等骑车人过去才继续前进。
就这样,王忠义在四九城的街巷中穿梭,如鱼得水。
不到三十分钟,已经来到了恭王府附近。
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先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闭目凝神,将精神力催动到极致。
白天研究地图时他就知道,恭王府总面积六万多平米,分为府邸和花园两部分。
府邸又分中、东、西三路,每路都有多进院落。
花园更是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复杂程度不亚于一个小型园林。
在这么大的地方找宝藏,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麻烦的是,现在的恭王府不是后世那个修缮一新的旅游景点。
五十年代开始,这里先后被多家单位使用:艺术师范学院、音乐学院、文艺研究院...不同单位分割了不同区域,有些建筑被改建,有些院落被隔开。
虽然现在是深夜,大部分人都已休息,但保不齐哪里还有值班人员或者夜归的教职工。
精神力如涟漪般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