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兵锋直指锦州,如今神皇一剑破城,是时候给予这摇摇欲坠的防线最后一击了。
“克里格……啊不对,是戴罪营死亡军团!冲锋!”
朱由检的剑锋直指锦州,身后数万渴望戴罪立功的戴罪营已经红了眼。
他们日夜渴望着用战功洗刷过往,为自己,也为家人挣得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和未来!皇帝的号令就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机会!
“前锋陷阵,破敌赎罪!今日之功,十倍记之!斩首三级者,脱罪籍!斩首五级者,授田亩!率先登城,打开通路者,官升三级,赏银千两!”
在后边的韩猛代替圣上喊着事先定好的奖赏。
“斩敌酋者,赐爵位!擒杀多尔衮者,封侯!”韩猛声如洪钟,每喊一句,戴罪营将士眼中的血色便浓重一分。
他们的呼吸瞬间粗重,所有的恐惧都被对功勋和未来的疯狂渴望所取代!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对这些渴望重获新生的戴罪之人而言,这不仅是赏赐,更是通往新生的唯一途径!
“杀!”
数万身披简易铠甲,手持刀盾长矛的戴罪营士兵,如同决堤的狂潮,又如同扑火的飞蛾,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向着那燃烧的城墙缺口发起了亡命冲锋!
他们不再考虑生死,眼中只有前方的敌人和皇帝许诺的功勋!
有些人甚至嫌盔甲碍事,赤着上身,挥舞着战刀,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疯狂前冲!
这可不是现在的明庭克扣士兵装备啊!军需官表示不关我的事啊!有这等神皇在世,哪个敢这么干?九族是批发的?
说起来,这纯粹是戴罪营立功心切,有些人连盔甲都脱了!
就连韩猛和沈毅这等不畏生死的猛人见了都感觉这帮兄台太过极端了!怎么还有人嫌盔甲碍事!偷偷脱了?
盔甲还好,至少只是部分人偷偷脱了,头盔那就是满天飞了!不知道是哪个逼崽子为了冲快点把头盔甩了,结果带动了一大片人扔头盔!只为了能够跑快点,好拿军功!
这群戴罪营将士没有任何胆怯,满眼都是对军功的渴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先秦锐士复活了!
他们的阵型不算整齐,但那股拼尽一切,以命搏功的疯狂气势,却让观者心惊!
“放箭!快放箭!挡住他们!” 缺口后方,惊魂未定的清军将领声嘶力竭地命令着。
零星的箭矢从缺口内射出,落入冲锋的戴罪营人潮中,溅起几朵血花,有人中箭倒地,但后面的人立刻踏着同伴的身体乃至尸体,眼睛眨都不眨,继续疯狂前冲!
他们甚至懒得用盾牌格挡,只是护住要害,用身体硬扛着箭矢,只为能更快一步冲进缺口!
万人齐吼,声震四野!
冲在最前的是一名满脸刀疤的汉子,他曾是闯军中的悍卒,此刻挥舞着一柄长矛,赤,嘶声咆哮:“弟兄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出个前程来!”
箭雨如蝗而下,他不闪不避,任由一支箭矢穿透肩头,反手将长矛捅出,将一名清军弓手捅死在城脚下。随即拔出腰间短斧,如同疯虎般扑入敌群。
“为了田地!为了粮食!为了能吃饱饭!”一个瘦削的汉子眼睛通红,他原是陕西农户,被裹挟入闯军,此刻脑海中全是老家饿死的爹娘。他灵巧地躲过劈来的弯刀,一个翻滚贴近清军,用牙齿狠狠咬住对方咽喉,任凭刀剑加身也不松口。
“为了娃儿能读书!”另一个中年士兵被长枪刺穿腹部,却死死抓住枪杆,对身后同伴嘶喊:“快上!记得给我家崽子请个先生!”
血腥的厮杀在缺口处白热化。戴罪营用最野蛮的方式冲锋!悍不畏死,只为一战破城!洗刷罪名!
有人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火药罐滚进清军阵中,随着一声巨响,拉着一群清军同归于尽,炸开了一道缺口!
有人用身体架起人桥让同伴踏着前进,更有重伤者死死抱住清军双腿为战友创造机会。
那疤脸汉子浑身是血,左臂无力垂落,右手单握战斧依然锐不可当。一斧劈开某个白甲兵的头盔,他厉声长笑:“老子当年能跟着李闯打遍天下,今日还撕不开你这破城?!”
城头清军肝胆俱裂。这些明军根本不像在打仗,倒像在求死!
哪里有人会是这样的?他们难道不怕死吗?这还是那支常年欠饷,战力拉跨的明军吗?那明皇到底是施了什么妖法?让他们变成了这样?
“鬼啊...……这些都是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一个年轻的旗兵精神崩溃,丢下武器抱头鼠窜。
“你们都在干什么!快!快顶上去!挡住缺口!要是锦州被明狗攻破了!你们觉得你们自己,还有你们的家眷能活吗?”
多铎声嘶力竭地督战,却发现连督战队都在后退。
他绝望地看着潮水般的戴罪营冲破最后防线,突然拽过亲卫嘶吼:“快!护送本王去北门!”
此时,第一个登上残垣的戴罪营士兵举起残破的明旗,用尽最后力气高呼:“万——”话音未落,数支箭矢贯穿他的胸膛。
立即有数十人疯狂扑向那个位置,尸体很快堆成小山。第二个成功立旗的士兵刚喊出“岁”,就被火铳击中。
直到第三个浑身插满箭矢的百户,用断刀支撑着身体,终于喊出完整的: “万岁——!!!”
这声呐喊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整个战场。越来越多的戴罪营士兵涌上城头,开始向两侧席卷。
“大明万岁!!!明皇万岁!!!”
朱由检遥望城头飘扬的明旗,微微颔首:“传令,武锐营推进。告诉戴罪营...”他顿了顿。“朕,看见他们的忠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