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
气势恢宏的大殿内,几乎中域所有各方势力的掌权者都云集于此地。
哪怕前段日子在妖域大败而归的剑仙司无端,此刻也坐在椅子上。
但其脸色苍白,显然伤还未痊愈。
如今当着剑宗宗主司无端的面,各大势力自然不敢跟私下一样讨论对方。
甚至都尽量让自己少看对方几眼,因为剑仙司无端的脸色此刻很是阴沉。
“诸位道友久等了。”
天衍真人云无量负手走进大殿中,对着各方势力抚须笑道。
“不久等,不久等。”
“我等才刚到。”
各大势力纷纷起身,笑着开口道。
唯有剑宗的宗主司无端与道宗的宗主玉霄真人,还坐在椅子上。
他们二人只是对着天衍真人云无量微微颔首,便算回礼。
因为,现在三宗处于同一高度。
除了有无极仙尊坐镇在天衍宗的那些时期外,其他的时候都是同一高度。
见二宗姿态,各大势力面露异色。
而天衍真人云无量并不在意,神色淡然的负手走向第一把交椅。
随着落座后,云无量开口道。
“各位,开始共商吧。”
“有何建议都说出来。”
闻言,各大势力的掌权者面面相觑,随后看向道宗与剑宗的两位宗主。
他们哪有什么话语权,来这里不过是走个过场,主要还是看三宗。
“攻打妖域。”
剑宗宗主司无端冷冷吐出一句话,让各大势力的掌权者一惊。
攻打妖域?
这剑宗的宗主莫非是在妖域受了什么大刺激,说话竟如此意气用事。
纵观古今,人族还从未有过主动去攻打妖域,有的只是一味防守。
因为各大势力勾心斗角,全都不愿消耗自身的力量,去攻打妖域。
至于妖族那边时常侵略西蛮长城,那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
那是西蛮长城的事情。
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
只不过如今西蛮长城已沦陷,他们感受到了威胁,才来了此地共商。
“怎么?”
剑宗宗主司无端看了一眼沉默的各大势力,冷声道。
“诸位难道要当缩头乌龟?”
“西蛮长城,镇妖军。”
“这仇,你们不打算报了?”
“有内对内,有外就先对外。”
“诸位难道都忘了?”
“如今妖族就差骑在我们人族头上了,现在你们还想继续勾心斗角?”
剑宗宗主这一番话可谓说的十分直白,让各大势力皆是一怔。
勾心斗角这么多年。他们真的还差点忘了,从祖辈留下来的话。
人族内斗归内斗。
若是外敌当前的话,须当一致对外。
可是他们现在不想内斗,天上还有一座天宫在虎视眈眈啊。
若门下力量分散了,天宫岂不是随便派些人,就能灭了他们?
有人考虑到了这一点,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只见天衍真人看了过来。
“土木宗主有话不妨直说。”
天衍真人云无量问道。
犹豫之人,正是土木宗的宗主。
土木宗的宗主虽然看着魁梧至极,但说话却有些吞吞吐吐。
没办法,在场的各大势力,唯有他土木宗的实力最弱,说话自然小心翼翼。
“说。”
剑宗宗主司无端有些不耐烦。
见状,土木宗的宗主硬着头皮道,“先不说攻不攻打妖域。”
“光是防守西蛮长城,我等门下力量分散,那天宫该怎么办?”
听到天宫二字,各大势力皆是面色一沉,如山岳般的压力袭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提起当年有无极仙尊坐镇的天衍宗一样。
光是提到这个名字,便有天大的压力。
因为那时,天宫并未经常露面,也没有青玄仙尊尚在人世的消息。
各大势力可以当作并不存在。
但当时的天衍宗有无极仙尊坐镇,处于鼎盛时期,又经常露面。
各大势力完全难以忽略。
如今,轮到天宫了。
“天衍宗主,不知仙尊如今情况怎样了,可有解决天谴之力?”
“若是有仙尊坐镇,我等也不必担心天宫之辈,可放心抵御妖族。”
有人忽然问道。
而这一句话,也触及到了各大势力的点,若是有仙尊在,万事不愁。
说不定,仙尊又会跟当初一样孤身一人镇压魔域一样,镇压妖域。
这样,就不用死人了。
各大势力的掌权者纷纷目露期望,看向天衍宗主云无量。
以前,他们不希望有无极仙尊这座大山压在他们的头上。
现在恰恰相反,他们无比的希望有无极仙尊这座大山压在他们头上。
大树底下好乘凉。
大山脚下不怕日晒。
相比于天宫那位披着羊皮的狼,他们更喜欢正道魁首无极仙尊。
虽然压是压在他们头上,但这座大山不吃人啊,也不压死人。
再看那天宫,真是小人得志。
无极仙尊出了事,立马就跳出来耀武扬威,甚至还想吞并各大势力。
幸好,后面无极仙尊前来救场了。
不过无极仙尊还真是面冷心善,表面不想管他们,实际还是救了他们。
听到各大势力问起无极仙尊,天衍真人云无量依旧面不改色。
他淡声道:“诸位放心,仙尊如今已在闭关解决体内的天谴之力。”
“相信仙尊大人鸿运齐天,假以时日必会出关,再现雄风。”
言罢,各大势力眼里闪过失望之色。
这意思不就是无极仙尊还无法出面,替各大势力解决眼前的困境。
如果无极仙尊现在不能帮他们解决眼前困境,以后还是不必再显雄风了。
免得天有二日,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天打架,神仙遭殃。
“唉。”
“外敌当前,人族内斗。”
“无极仙尊不在,天宫鼠辈称雄。”
“莫非...”
“是天要亡我人族啊!”
一位老宗主捶胸顿足,仰天长叹。
“老东西,你怎么不去死呢?”
“天天唉声叹气的,在这里跌落士气,你就该去棺材里面躺着。”
“还天要亡我人族,我亡你老母啊?”
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自殿外响起。
各大势力全都愣住了。
来者是何人,竟骂的如此粗俗不堪。
叹气的老宗主先是一愣,然后脸色涨红,起身怒视殿外,“何人骂老夫!”
“我。”
“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