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里德尔还在纠结一个问题。
之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刚好两张床位,可以塞西里一张里德尔一张,但现在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塞西里的性格不可能回戒指,所以说是睡隔壁吗?
里德尔纠结了一会,出来就看到塞西里已经躺在了床上,床上甚至还多出来数床被子刚好在大床了一侧围成了个圈。塞西里幸福地缩在被子山里,看到里德尔出来他还拍了拍空着的另一边床,示意里德尔赶快睡过来。
好吧,里德尔想,这个床也够大,睡的下两个人。
汤姆·里德尔这一天也的确很累,他难得放弃了睡前看书的习惯,直接倒头就睡。
塞西里缩在一边的被子山里,看着里德尔瞬间睡过去,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冷气冻的里德尔皱了皱眉,但是依旧睡的很熟。
好吧,年轻人睡眠就是好,倒头就睡。塞西里从自己的被子山丘中抽出了一条被子,盖到了里德尔身上,还贴心地捻好了被角。
随即塞西里无聊的躺了一会,他幽灵状态体的时候,压根不需要睡眠,之前还有习惯晚上顺带模仿一下正常睡眠,但他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大,实在有点模仿不来。
于是他从被子堆里面钻了出来,蹑手蹑脚地向门外走去,走了一半忽然记起来自己是幽灵体,压根没有声音,于是气鼓鼓地飘了出去。
塞西里飘到了外面,原本打算去那个二楼尽头的房间再仔细检查一下的,飘了一半忽然发现洛亚尔蜷缩着躺在二楼的走道里。
塞西里盯着洛亚尔不安稳的睡眠片刻,歪了一下头。
接着塞西里开始用他的幽灵魔杖戳起了洛亚尔,由于他现在的幽灵状态,洛亚尔只能感觉到一团一团的冷空气在戳他。但是洛亚尔本就睡的不安稳,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四处东张西望起来。
“小主人,是您吗?”洛亚尔四处看不到人,声音小小的问道。
【“是。”】幽蓝的字体打破了洛亚尔的幻想。他呆在原地等着最后的审判到来。
【“也许我们得谈谈。”】塞西里写道,地上亮起明亮的箭头,指引着洛亚尔跟随着他的方向。
塞西里站在一个房间的空阳台上,感受着徐徐的夜风穿过他的身体。
【“我听安罗斯说,这几年才让你接手照看塞尔温祖宅。”】
洛亚尔怯懦地点了点头。
【“那些没有拿去激活阵法的人最后都去哪了?”】
洛亚尔喏喏道:“洛亚尔把他们打昏后都送走了。”
【“有多少个人?”】
“不算小少爷,有9个。”洛亚尔抬头望着空气,试图对着塞西里回答,可惜刚好对错了方向,正巧对着塞西里侧边。
这个数字符合塞西里的猜测,那些来塞尔温祖宅的人,大概率也没几个是来探险的毛头小子,要么来大胆毛贼顺手牵羊的,要么就是魔法部或者那群纯血的。
最后一段话隔了很久才显现出来。洛亚尔不安地瞪着眼睛等待着。
【“为什么不用索命咒?”】
问题来了,洛亚尔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洛亚尔没有想要背叛小主人,洛亚尔只是……只是,”洛亚尔颤抖了起来“只是觉得他们死去会很可怜,里面还有个麻瓜……”
不是因为不想杀人,也不是因为想背叛塞尔温家族,只是因为怜悯。
塞西里第一次领悟到,原着里赫敏对家养小精灵的评价的真正含义,他们也有灵魂,有思想,有感情。
塞西里背靠着倚在阳台的栏杆处,微凉的寒风无情地穿过他的身体,吹过他的心口。那他的死亡谁来怜悯呢?塞尔温族人们的死亡谁来怜悯呢?
夜风继续吹着,没有声音来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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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里德尔起床后就看到塞西里坐在桌子上。阳光慷慨地洒过窗户,穿过塞西里照亮整个房间,一如他们在孤儿院时那样。
塞西里用魔杖勾着一条长长的清单在仔细看着,清单直接长到拖到了地上。
里德尔洗漱过来,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这是什么?”里德尔问道,塞西里顺势把清单递给了他。
里德尔这次发现,这并不是一份清单,而是一份详细的暑期计划训练表。
“安罗斯安排的。”塞西里解释道。当然,他也提了一定意见,毕竟他现在的实体情况还得靠里德尔的魔力,这种只能依附他人的感觉让塞西里几乎抑制不住心里的暴躁。
里德尔默默的、震撼的看完了整个清单,上面上至他这个暑假要看什么书,下至哪几个小时会有人来专门进行培训都写的一清二楚,满满当当地塞满了他的全部时间。
里德尔一脸怀疑人生地抬起了头,“你没和他说清楚?”
“我说了!”塞西里申述道。
但是安罗斯很明显不太相信,他勉强说服了安罗斯相信一下遗传学,混血儿生不出纯血英格兰巫师。
安罗斯就问道:“那您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塞西里对这个问题有点懵,还能是什么关系呢,当然是黑暗版英格兰龙傲天男主和他的随身老爷爷啊。但这种抽风的话肯定不能和安罗斯说,他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长辈的形象的,于是塞西里轻咳两声道:“我是他的老师,我给他指导,他未来帮助我复活,嗯,就这么简单。”
安罗斯依旧目光怀疑。
塞西里只能硬着头皮说,“他是个蛇佬腔,和冈特家族应该有联系。”
不知道安罗斯如何理解这句话的,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压低声音对塞西里说,“冈特家族现在只剩个莫芬·冈特了,如果家主您要夺走这个孩子,我们可以处理一下那个冈特……”
“……”故事不是这个走向啊,哪有老爷爷强取豪夺龙傲天的啊!
里德尔将整个计划表卷起来,“你以前也有过这种计划表?”
塞西里对这个问题略惊讶,“差不多吧,一二年级的时候,假期也得被培训,后来年纪大了,他们就无法强制培训我了。”后来就变成塞西里强制调教自己的同辈了。
里德尔将计划表压到了桌子上,思考了一下,道:“我可以接受训练,但是得有自己的时间,晚上的6-9点我得处理自己的事。”安罗斯·塞尔温的计划表非常完善,里德尔明白他不能错过这样一个可以快速成长的机会,但是他的确还需要空闲的一段时间,来继续自己计划的学习和任务。
塞西里阴紫的目光凝在里德尔身上,片刻后才似乎可有可无地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