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还未等那些男孩落座,斯拉格霍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喊住了汤姆·里德尔,“坐在这里。”
斯拉格霍恩指了一个比往常更靠近他的位置,看起来很是心情不错。
汤姆·里德尔落座后,斯拉格霍恩却并没有立刻告知他心情愉悦的原因,而是等着其他几个男孩依次围坐在他身边后,斯拉格霍恩才施施然开口。
他故作神秘地拿起了一个精致的蓝丝绒盒子,上面缠绕着漂亮的黄色丝带,他像是炫耀一般抬起盒子在他面前转动了一圈,好让每一个人都看清盒子的外表。
然后斯拉格霍恩轻巧地将盒子递给里德尔,放到他手心上,他冲里德尔眨眨眼,“汤姆,这是你之前提过的。”
里德尔接过了那个不轻不重的盒子,感受到里面的物品发出的轻微晃动声。
胆子比较大的穆尔塞伯出声问道,“先生,那是什么?”
斯拉格霍恩却一改刚刚炫耀的模样,故作神秘地将他胖胖的手指竖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个秘密,”斯拉格霍恩笑眯眯的说道。
更高明的炫耀,汤姆·里德尔评价道,淡定地坐在座位上感受着他人艳羡的目光。
终于结束了炫耀环节,斯拉格霍恩像往常一样宣布着进入聊天部分。他率先开口称赞道,“埃弗里,你的论文写的可比之前好多了,有理有据。你是自己暑假自学了的吗?”
尼古拉斯·埃弗里很明显不太适应这个场景,他哥哥只和他提过一嘴在他颇受斯拉格霍恩看重,加入了斯拉格霍恩举办的鼻涕虫俱乐部。“尼古拉斯·埃弗里”甚至不太清楚开会的时间,还是汤姆·里德尔今天“提醒”了一番才手忙脚乱地赶来。他努力在会议上保持着尼古拉斯·埃弗里的风范,猜测着他会如何表现。
尼古拉斯·埃弗里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是的,先生。”
斯拉格霍恩并没有深究他表现的异常,只是随意夸赞道,“那很不错,埃弗里。你的确该多在魔药学上投入一点精力,我原本还在担心你会不会无法通过o.w.Ls考试。”
尼古拉斯·埃弗里维持着僵硬的笑容,金灿灿的头发熨帖地梳在脑后。
汤姆·里德尔放松了身体,看好戏似的微微后躺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银色的蛇形戒指在里德尔手上闪闪发光。
值得庆幸的是,后面斯拉格霍恩没再将注意力放在埃弗里身上,而是和这群男孩们讨论起了最近的英国魔法界的躁动。
斯拉格霍恩用一种调侃中交杂着不安的语气谈论着格林德沃终于不再满足于呆在他大概欧洲,逐渐把他势力的触手伸展到了英国,甚至正大光明的登报和英国魔法部隔空交流。
而其他男孩则在时光的流逝中分享自己的观点。
书桌上的金色小钟再次打响了十一点。
鼻涕虫俱乐部的小交流会结束了。
随着其他男孩的依次离开,汤姆·里德尔再一次留在了最后面,手上拿着那个精致的蓝丝绒盒子,转身向斯拉格霍恩道谢。
“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汤姆·里德尔说道。
“哦,孩子,好好利用保存好它吧,别让其他人知道,”斯拉格霍恩俏皮地眨了眨眼,“记得回去再拆礼物。”
汤姆·里德尔微笑着应下了这句话,这才最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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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里德尔扯开漂亮的黄色丝带,打开了包装精致的蓝丝绒盒子。
时间转换器安静地躺在里面。
长长的、精细的金链子上挂着一只小小的、发亮的金计时器,汤姆·里德尔伸出手,从盒中取出了这个闪亮的时间转换器,放在手中轻轻把玩片刻。
很符合塞西里审美的东西,汤姆·里德尔想到,他展开金链,将时间转换器带在了脖子上,然后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袍,保证着时间转换器完全被衣服挡住,看不出踪迹。
接着汤姆·里德尔慢步走到镜子前,打量了一番镜中面容英俊、冰冷的少年,他冲着纳吉尼挥了挥手,纳吉尼便有所明悟地将那个施加了无痕伸展咒的皮箱用尾巴抵着推到了里德尔脚边,然后自己立起脑袋,伸入敞开的皮箱里,进入了里面的空间。
汤姆·里德尔合上了皮箱,嗒的一声卡上了卡扣,他提着皮箱,准备前往有求必应屋,向自己簇拥者们展示强调一下自己斯莱特林继承者的身份。
汤姆·里德尔一边拎着皮箱,一边还在思考着塞西里的踪迹。他前几日忽然说要忙着处理一些家族事务,拿着里德尔曾经送给他的“充电宝”宝石便跑的不见踪迹,连着几日里德尔都只能在寝室窥见他片刻剪影,每次都是回来找里德尔充一趟魔力然后就立刻神色匆匆的离开。
如果不是汤姆·里德尔还能凭借和塞西里的联系感知到他还在霍格沃茨,他都要怀疑到他上次和塞西里的对话是不是刺激到了他什么,让他跑去打上魔法部或者沙菲克家族了。
汤姆·里德尔这次提前来到了有求必应屋,放出了纳吉尼。
纳吉尼盘绕在铺着华贵绒毯的圆桌上,像是有求必应屋后挂着的那幅巨大的蟒蛇挂画终于冲破了画像钻了出来,落到了现实世界。圆桌上的纳吉尼瞪着巨大森寒的蛇瞳,挂画上的巨蟒也用着黄澄澄的蛇眼窥视着房间。
纳吉尼滑下了桌子,将头蹭在里德尔的手下。
骑士团的成员们逐渐到来了。他们安静的如同幽灵亦或者肃穆的修士,穿着深色的衣袍,依次迈入了有求必应屋。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跟在人群后面,看到了那个巨大可怖闪着翠绿鳞片、有着剧毒獠牙的巨蛇,她乖顺地依靠在汤姆·里德尔手下,像一只猫狸子一样听话。
汤姆·里德尔带着银戒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纳吉尼坚硬的鳞片,手上的银戒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出金属的独特光泽。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悄悄地吸了一口气,这种场景无论他见过几次都不能完全克服内心的慌乱。那是一条很明显有剧毒的大蛇,她那裂开的蛇唇足以一口一个小朋友,而在场的所有人中,却只有汤姆·里德尔一人能够控制住她。这条大蛇是汤姆·里德尔的地位象征,是他对他人施加意志的无尽权力,是马尔福隐秘窥见他那张礼貌皮囊下的冷酷和暴力。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身形一闪,离开了门口,移到他的位置边。而原本被他挡住的人身形则完全暴露了出来。
纳吉尼懒洋洋地舒展着蛇躯,重新爬上了圆桌,抬起了她那巨大的蛇头望向了门口。圆桌上的其他人也向着门口迟迟未进的来者投以了目光。
汤姆·里德尔愉悦地勾起了嘴角,他轻抬起手臂,做出了介绍的姿势,“让我们欢迎我们的骑士团再次迎来了一位新成员,”汤姆·里德尔慢斯条理、一字一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尼古拉斯·埃弗里。”
尼古拉斯·埃弗里抬起了头,金色的头发梳在脑后,完全露出了他那张略带苍白的面容,他望向光线昏暗的房间,望向房间中心的圆桌,望向坐在正上方,神色戏谑地看着他的里德尔。
嗒,有求必应屋的门在他身后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