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里德尔再次去调查这位前前前前前任魔法部部长之前,他得先准备一下期末考试。
一整个复活节假期前后,汤姆·里德尔和他的几个熟人朋友都忙的不可开交。常年连冠的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居然在今年输了一轮,只能等到期末考后再次比赛才有可能保住前二的位置。为此拉多福斯·莱斯特兰奇还特意将头发全部染回了黑色,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内发誓道下一次斯莱特林队如果不胜利,他再也不会染回他的绿发,必要用染发之事来一雪前耻。
而同为斯莱特林魁地奇球员的柳克丽霞·布莱克则步履匆匆,她因为身高逐渐长高,不仅要加紧重新训练,还得准备着即将到来的o.w.Ls考试。而沃尔布加·布莱克虽然也忙于o.w.L.s考试,但居然还能抽出时间来与阿尔法德·布莱克斗智斗勇,好几次险些抓到阿尔法德和格兰芬多的学生聊八卦。安娜吉贝娅·布莱克则和拉文克劳的学生走的很近,据说交到了个拉文克劳的朋友,不过同样也被沃尔布加痛骂了一顿,指责她怎么找了个即不是纯血家族又是个透明人的家伙当朋友。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虽然还只六年级却已经开始尝试接手他父亲部分的产业,同样也是霍格沃茨的一个大忙人。
汤姆·里德尔对着他的日记本比划着,思索着一条一条地划掉笔记本上的名字。他得合理安排他身边的人帮他处理他的事情,那么谁可以帮他去调查法瑞斯·斯帕文和沙菲克家族的事情?
汤姆·里德尔的第一反应是阿曼达·沐恩,但是思虑过后里德尔还是排除了这个选项。一是因为魔法部最近因为巫粹党在英国出没的事情变得风声鹤唳,阿曼达·沐恩的调查很有可能会惊动她父亲亦或者沙菲克家族,二是沐恩一家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伦纳德·沐恩也是从基层做起的,在调查这些纯血家族和魔法部部长之间秘辛方面,恐怕甚至比不上长袖善舞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可惜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被他指去帮忙处理小茜公司的公关和宣传了,汤姆·里德尔轻叹了一口气,不然他还想进一步压榨一下这位马尔福的价值。对于奴役马尔福这件事,汤姆·里德尔没有丝毫的愧疚怜悯,毕竟能者多劳,而他手中漏下的地位和发明不是那么好得的。
汤姆·里德尔继续勾画着,诺特和穆尔塞伯一个在宣传他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身份另一个则在帮忙筛选扩张他的势力范围。那么还有谁呢……
汤姆·里德尔停下了动作,笔尖轻点在了一个名字旁,留下了一个墨点。
尼古拉斯·埃弗里。
汤姆·里德尔的嘴角扬起,勾出了一个残忍又愉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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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埃弗里正焦头烂额地看着眼前的课本。他本就不擅长变形术、黑魔法防御术之类的课程,他直接跳了一级来学习更高年级的知识就更令他的学习之路阻塞了,而霍格沃茨五年级学生将在期末时进行o.w.Ls考试,这意味着他不仅得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自学完四年级的课程,还得同时学习准备五年级的o.w.Ls知识。
尼古拉斯·埃弗里抖着手背诵着书本上的内容,紧张和焦虑让他一段话颠来倒去读了三四遍才读清楚,更不谈背诵了。尼古拉斯·埃弗里略带崩溃地将书本向前推出丢远了片刻。
只需要课上保持一点沉默,除了邓布利多别的教授都不会刻意去点名他,而课下尼古拉斯·埃弗里的身份给他带来的无尽的追捧,他在一举一动模仿着尼古拉斯·埃弗里时甚至有时恍惚感觉自己就是尼古拉斯,那些他兄长曾经讲给他的日常被他的大脑自动篡改着扭曲成了他自己本身的记忆。
“尼古拉斯·埃弗里”逐渐变得开朗、八面玲珑、沉着傲慢,好像这些原本属于他兄长的这些品质也随着这副皮囊和姓名转移到了他身上一样。
直到考试将近。
尼古拉斯·埃弗里看着那些陌生又深奥的知识才大梦初醒一般的恍惚意识到,他还是那个莫拉·埃弗里。魔法与知识这东西不像外表、不像性格,不是他说能学会就能学会的,魔法它不会就是不会。
前半学期尼古拉斯·埃弗里疲于应对邓布利多和做好伪装,导致现在他只能日夜挑灯兼程,才勉强跟上进度。所幸他因为担惊受怕,每夜都只能勉强睡几个小时就爬起来偷偷喝复方汤剂,早已养成了少眠的习惯,因此每晚熬夜学习熬的还算顺畅。
尼古拉斯·埃弗里深呼吸了几口气,扯过了桌上的书,打算继续背诵。
他将书页向下一页翻过,却看到了一张字条。
【天文塔塔顶,今日晚9点见。】
那个熟悉又锋利的字迹跳动在尼古拉斯·埃弗里的眼睛里,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甚至都不知道里德尔是什么时候将这张字条放到了他的书里,尼古拉斯·埃弗里恐惧地喘着粗气,却不敢捏皱这张纸条。
汤姆·里德尔不仅是引诱他走向地狱的魔鬼,还是一个窥视着整个霍格沃茨的幽灵,没人知道他到底用的什么方法,能把握到整个霍格沃茨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务,甚至还能随心所欲地影响插手着。
尼古拉斯·埃弗里苦涩地咽下了口水,将纸条重新夹进了书内,看了眼桌上的小钟———已经八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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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埃弗里穿过露天的走廊,打算从这里绕到天文塔去,月色拉长了他映在地上的倒影,像是某种枯长的人型生物在缓缓移动着。
尼古拉斯·埃弗里注意到了有人站在走廊尽头,他疑惑地抬起了脑袋,不是说在天文塔塔楼吗?
然后他就望入了一双锐利的蓝眸。
高大的身影逐渐从被遮挡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红色长发束起垂在身后,随着他的胡子一起飘动着。
邓布利多走了出来。
尼古拉斯·埃弗里瞳孔骤缩,简直想掉头离开跑离。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三个他最不想见的人,那么邓布利多应该排在第二,汤姆·里德尔在第三,第一则随着那粗糙打磨的棺材,已经沉入到了地底,只剩尼古拉斯·埃弗里一人还记得他的存在。
邓布利多缓缓向他走了过来。初春的月亮依旧带着一股冷清的寒意,悬在天边,从塔楼顶端望去,巨大的银盘明月正好停在长长走廊的中心,而走廊两侧各站着一人。而右侧的人,正缓缓向左侧走去。
邓布利多的右手上没有像往常一样拿着他的魔杖,而是拿着某种罐装的物品。
他抬起胳膊,将手上的罐装物抬得更高,到了齐肩的位置,银色的月光明亮地照亮着大地,慷慨地洒在走廊上的二人身上。
尼古拉斯·埃弗里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冷汗顺着他发鬓留下,又在夜风中吹出寒意,黏在他额头,他的牙齿磕碰颤动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他的眼珠晃动着,瞳孔因为惊惧不断放大缩小,紧紧盯在邓布利多手中那个小小的罐装物品上。
那是他的复方汤剂。
邓布利多轻轻地晃动了一下罐子,好像听到了里面液体流动的声音,那双隐藏在月牙状眼睛下的眼睛彻底收回了往日的温和,流露出了他原本的尖锐和深邃。邓布利多张开口,平静问道:“莫拉,瓶子里面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