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温家族的孩子,还有着一双淡紫色的眼睛,这着实不禁让人往一些更可怕的猜想方向去靠近。
盖勒特·格林德沃抬头向外望了两眼。英国今年入冬的太早,早已落过一场雪,尽管现在霍格莫德村的天气还算得上明媚,但窗台外依旧积着薄薄一层雪花。
正好是冬日,盖勒特·格林德沃丝毫不掩饰自己激动,尽管面前人的面容和他从预言中看到不同,也和记忆里的完全不同,“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塞西里·塞尔温?还是古魔王先生?”
空气似乎随着他的话语落地都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尖锐的眼神也落在塞西里脸上,过分的寂静浮动在猪头酒吧中。
斯莱特林的众人面上都露出了迷茫,纵然他们对塞尔温家族的威名有所耳闻,却少有人听过古魔王的称号,更何谈塞西里·塞尔温的名字。
阿不思·邓布利多则紧紧蹙起了眉,纵然他也想弄清楚面前这人的身份,但绝对不是通过格林德沃这种肆无忌惮直接公然说出来的方式,这群小巫师还待在这里!难道他还要给这群学生来个一忘皆空吗?邓布利多知道盖勒特·格林德沃干的出来,这些不是这群小巫师该知道的内容。
阿不思·邓布利多低声喝道,“盖勒特!”他挥动魔杖,无形的屏障隔离了小巫师们和他们之间的对话。
汤姆·里德尔握着魔杖,抓住了塞西里的手,硬生生穿过了屏障挤到了仅有三个成年人一个塞西里的对话空间里。
盖勒特·格林德沃打量了汤姆·里德尔两眼,里德尔则面无表情地冷漠回望。
塞西里安抚性地向后靠近了一步里德尔,慢悠悠地回应,“也许你应该称我为,安里斯·塞西里·塞尔温。”
格林德沃质疑而锐利的眼神依旧死死盯在塞西里身上。
塞西里随口扯着谎话,“塞西里·塞尔温是我的父亲。”
汤姆·里德尔忍住了将自己脸转向塞西里的想法,我是我儿子吗?
塞西里继续理直气壮地口吐狂言,“拿他的尸体肉块做的炼金术繁衍生子,怎么,没见过?”
……确实没见过,阿不福思·邓布利多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脸上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空白。
阿不思·邓布利多却目光沉沉,这句话的可信度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以塞尔温家族的疯子性格,确实说不准能做出这种事,这也许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口中古魔王复活的契机?拿面前的这个孩子当成复活容器吗?
但是更令阿不思·邓布利多质疑的是面前这个孩子的态度,无论是面对三个成年巫师却依旧冷静的态度,还是随口话语中透露出的冷漠和傲慢。
“汤姆,”阿不思·邓布利多,“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到我身边来,他很危险。”
汤姆·里德尔制止了塞西里准备继续进行的胡说八道,彬彬有礼地回答道,“教授,三个成年巫师将一个15岁的小巫师围在这里传出去恐怕会引起一阵恐慌。况且对面还有着一位恶名远扬的黑巫师,”他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对面的格林德沃,“我相信教授应该不是和格林德沃先生是一起的?但是这样的话语和行动恐怕会引起一些误会。”他目光扫过那些被隔绝在外面,神色迷茫的斯莱特林的学生。
里德尔转过身继续对格林德沃进行输出,“如果几位对安里斯的身份非常好奇,可以和安罗斯·塞尔温先生写信进行询问,安罗斯·塞尔温先生一定很乐意慷慨解惑。对着一个小巫师去问及父母这种戳人伤疤的行为,未免太过残忍。”最后一句话里德尔是对着阿不思·邓布利多说的,这种道德绑架,只对阿不思·邓布利多有用,他可不觉得面前这位黑巫师会有任何道德可言。
盖勒特·格林德沃冷笑了一声。里德尔这副伶牙俐齿的样子他可太熟悉了,但如果说,能说会道煽风点火,这方面他才是大拿。
而对于塞西里刚刚到话语,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个字都不信,他认定的东西,不需要别人的话语来解释,他会亲自去检查得到答案。
塞西里乖乖地被里德尔拉到了身后,暂时放弃了当场杀了面前几位巫师夺走老魔杖的想法。毕竟万一打起来,他还得顾忌里德尔,但当然没有连续的魔力支撑,无法全程实体巅峰状态施咒才是最大的问题。
盖勒特·格林德沃随意地摸着手中的魔杖,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优越的面孔连带着整个猪头酒吧都蓬荜生辉了一点,好像这里不是一家肮脏的酒馆,而是某个演讲会的舞台。
“很聪明的一位朋友,”盖勒特·格林德沃对着汤姆·里德尔点评道,常年累月的成功与强大堆砌出他与生俱来的傲慢,“足够伶牙俐齿还过分狡诈阴险,我猜猜,你一定是你们学院的领头人。”
盖勒特·格林德沃又走了两步,更像在发表演讲了,“我很欣赏你的,我的朋友,我看到了你眼底的野心与愤怒,如果你今年是毕业的年纪,我一定很乐意招你来到巫粹党名下,只可惜,”他拉长了尾音,“你身边这位可比你想象的要坏的多,你为什么要为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周旋呢?”
塞西里感受到里德尔紧紧攥起的拳头。如果任何一个小巫师得到这个现在世界上黑巫师榜首的人这样的点评,恐怕都会骄傲又惶恐。可偏偏他点评的是汤姆·里德尔,这话反倒听起来更像羞辱了。
“盖勒特!”阿不思·邓布利多再次喝道,无论他对汤姆·里德尔的人生偏向和轨迹有着怎样的猜测,任由一个黑巫师对他的学生当面点评都是绝对违背邓布利多的内心道德的。
更何况,格林德沃在这里每多呆一秒,风险就会更大一轮,而汤姆·里德尔刚刚到话语的确也触动了邓布利多的一些想法。总归是一个活人,塞尔温家族也在那里,能跑的到哪里去呢?阿不思·邓布利多扫过塞西里的面容,如果这个孩子的话是对的,恐怕他的人生命运更加可怜。
阿不思·邓布利多当即站了出来,替在场的几位成年巫师做出了决定,“孩子们,你们先离开。”
他挥动魔杖,轻而易举地破开了格林德沃留下的屏障,如同赶小鸡一样将那群斯莱特林的学生推了出去。“还有你,汤姆,”他目光落到汤姆·里德尔还有和他紧紧互相拉着手的塞西里身上,邓布利多的话语顿了一下,“不要走远,带着这位塞尔温先生待在三把扫帚,我等一下来找你们单独聊聊好吗?”
里德尔没有回答,他拉着塞西里就要离开,管什么答应的话语,出去后有的是方法应对。
盖勒特·格林德沃安静地看着阿不思·邓布利多赶人,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表达出任何反应,他捏着魔杖,微微眯起来眼睛,目光落在门口仅剩的两个小巫师身上。
“昏昏倒地————”魔咒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
“盖勒特!”“格林德沃!”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尖厉响起。
魔咒直直奔向塞西里的后脑袋,在碰到他之前砰的一下,像是被某种不知名屏障给挡住了一样。
塞西里猛地回过头,一双浅紫色的眼睛变得艳亮、闪耀,如同嵌入苍白面容的玻璃珠,他整个人上半身前倾,如同从草丛里猛然立起身体的毒蛇。
塞西里阴冷地盯着手上拿着魔杖、施施然站着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慢慢松开了被里德尔牵着的手。
汤姆·里德尔也跟着他的动作立刻转过身,看着塞西里那苍白、寒气直冒的侧脸,按照他对塞西里的熟悉程度————塞西里·塞尔温现在的耐心为0,塞西里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