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元子的速度快到极致,炼虚期的空间运用远非化神可比,几乎是瞬移般出现在曦月仙子面前。骨爪未至,那股冻结灵魂、腐蚀生机的寂灭死气已然将曦月仙子完全锁定,让她呼吸一窒,月轮光华剧烈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曦月!”陈长生目眦欲裂,想要救援已是不及。两名化神后期的寂灭长老也已缠上了他和炎君,攻势凌厉。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安静旁观的老牛,突然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吼叫!
“哞——!”
这一声吼,不再温和,仿佛来自洪荒之初,带着开天辟地般的无上威严!声波所过之处,空间泛起奇异的涟漪,连那汹涌的祝融神火都为之凝滞了一瞬!
正准备下杀手的寂元子,动作猛地一滞,眼中死气翻腾,竟露出一丝惊疑!他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被一柄无形重锤狠狠敲击,出现了刹那的恍惚!
就是这刹那的恍惚!
曦月仙子抓住机会,月轮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冷光华,太阴真经运转到极致,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月华剑芒,直刺寂元子眉心!同时,她身形暴退!
寂元子毕竟是炼虚修士,瞬间回神,骨爪一偏,拍碎了月华剑芒,余波依旧将曦月仙子震得吐血倒飞,但总算避开了致命一击。
“孽畜!”寂元子惊怒交加,没想到这头看似普通的青牛,竟有如此诡异的神魂攻击!他暂时舍了曦月仙子,目光冰冷地看向老牛。
老牛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四蹄踏地,周身洪荒气息升腾,体型虽未变大,却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巍峨之感。
另一边,陈长生与炎君也已和两名化神后期长老交上手。
陈长生对上的是寂灭仙宫四长老“枯魂”,此人身形瘦高,如同竹竿,手持一杆招魂幡,挥动间,无尽怨魂厉鬼呼啸而出,鬼哭狼嚎,专门攻击神魂,更蕴含寂灭道则,歹毒无比。
若是之前,陈长生对付起来或许棘手。但如今他灵魂融合魂之匙,又得青帝传承生机滋养,神魂稳固无比,且归墟之力最克阴邪。
“灵魂风暴——镇!”
陈长生低喝,一股更加精纯强大的灵魂威压扩散开来,那些扑来的怨魂厉鬼如同遇到克星,惨叫着消散。他并指如剑,混沌归墟指直取枯魂本体。
枯魂大惊,招魂幡舞动,在身前布下层层鬼影防御。指芒洞穿数层鬼影,威力稍减,但仍在其胸前留下一道血痕,死气侵入。
“啊!”枯魂痛呼,眼中露出骇然。对方的灵魂攻击和那灰色指力,都对他极为克制!
炎君对上的是五长老“骨魔”,此人修炼白骨魔道,化身一具百丈高的白骨魔神,力大无穷,骨骼坚硬堪比灵宝,挥舞着两柄骨斧,与炎君的炎烬神刀战得难解难分,火焰与死气不断碰撞、湮灭。
战场一时陷入胶着。陈长生虽稍占上风,但枯魂毕竟是化神后期,经验老辣,一时难以拿下。炎君与骨魔势均力敌。寂元子被老牛的神秘手段暂时牵制,但炼虚修为毕竟摆在那里,一旦他认真起来,局势将急转直下。
必须破局!
陈长生目光扫过前方的祝融神阵。阵内,灰黑色雾气仍在侵蚀,但速度不算太快。显然,寂元子他们也在忌惮神阵威力,不敢全力施为,只是缓慢渗透。
或许……可以利用神阵!
他心念急转,一边与枯魂周旋,一边悄然引动归墟塔中的两块混沌碎片,尤其是那块得自无忧秘境、蕴含生命气息的碎片,散发出一丝精纯的混沌生机,同时模拟出一丝火源碎片的波动。
这两股气息,与祝融神阵以及中心的火源精魄,隐隐呼应。
果然,神阵似乎感应到了同源而更高层次的力量,光芒微微一亮,流转速度加快了一丝,对灰黑色雾气的排斥力增强了些许。
寂元子立刻察觉,看向陈长生的目光更加阴冷:“小子,你果然能引动神物!留你不得!”
他不再理会老牛(老牛的神魂攻击虽诡异,但似乎不能连续施展),身形一晃,再次施展近乎瞬移的神通,出现在陈长生身后,一掌拍下!掌心之中,一个微小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旋转,散发出极致的寂灭气息!
寂灭黑洞!炼虚神通!
陈长生只觉周身空间都被冻结,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与毁灭之力从身后传来,灵魂都在战栗!
“陈道友!”炎君和曦月仙子惊呼,想要救援却被对手死死缠住。
老牛再次发出一声低吼,试图干扰,但寂元子这次有了防备,只是身形微微一晃,掌势不减!
生死一线!
陈长生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没有回头防御或躲闪(也来不及),而是将全部力量,连同归墟塔影,猛地推向祝融神阵方向,同时引动两块混沌碎片的最大共鸣!
“混沌碎片,引神阵——开!”
轰——!
仿佛受到了最强烈的刺激,整个祝融神阵,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赤金色光辉!阵纹疯狂流转,无数道赤金色的火焰神链从阵法中激射而出,无差别地扫向阵外所有人!
尤其是对那灰黑色雾气和寂灭仙宫众人,神阵仿佛遇到了天敌,攻击格外猛烈!同时,阵法中心,那沉睡的火源精魄,也猛地一颤,爆发出更加炽热的光芒!
寂元子拍向陈长生的寂灭黑洞,首当其冲,被数道火焰神链击中!
嗤嗤——!
火焰神链与寂灭黑洞剧烈碰撞、湮灭。寂元子闷哼一声,掌心血光迸现,竟被神链灼伤!他被迫收掌后退,惊怒交加。
枯魂和骨魔也被突如其来的神阵攻击搞得手忙脚乱,攻势一缓。
陈长生趁此机会,身形如电,竟主动朝着神阵边缘冲去!同时,他将两块混沌碎片的气息释放到最大,尤其是火源碎片的波动!
“曦月,炎君,老牛,跟我进阵!”他大吼。
曦月仙子毫不犹豫,摆脱对手,紧随陈长生。炎君一愣,但看到神阵并未攻击陈长生(反而因其身上的混沌气息,神阵攻击有所避让),也一咬牙,逼退骨魔,跟了上去。
老牛更不用说,早已迈开蹄子。
“想进阵?休想!”寂元子怒喝,隔空一掌拍出,巨大的寂灭掌印封锁前方。
陈长生头也不回,反手一指点出,却不是攻向掌印,而是点向神阵某处节点!
“青帝长生印——生机引!”
翠绿色的法印没入神阵节点。神阵以火为本,但青帝长生印蕴含的生命道则,与火焰的“生发”之意隐隐相合,并非破坏,而是“引导”。
顿时,那处的阵纹光芒大盛,数条更加粗大的火焰神链激射而出,与寂元子的掌印撞在一起,双双湮灭。
借着爆炸的余波,陈长生四人一牛,险之又险地冲入了祝融神阵的范围!
一入阵中,景象大变。
外面看是一片火海阵纹,内部却仿佛进入了一个独立的火焰世界。脚下是燃烧的赤金大地,空中漂浮着朵朵燃烧的火云,到处是流淌的岩浆与燃烧的晶体。温度高得吓人,连呼吸都仿佛在吸入火焰。
但因为有混沌碎片气息的庇护(陈长生将气息扩散笼罩同伴),神阵并未立刻攻击他们,只是那些火焰自发地环绕流动,带着审视的意味。
阵外,寂元子三人脸色难看至极。他们费尽心机,花了半月时间,才勉强侵蚀开一条细微的缝隙,可以缓慢渗透死气,影响神阵和精魄。没想到陈长生一来,竟然能引动神阵共鸣,直接闯了进去!
“长老,怎么办?”枯魂问道。
寂元子眼神阴沉地盯着阵内的陈长生:“他进去了更好!祝融神阵乃是上古杀阵,即便他有碎片气息庇护,也绝不可能轻易抵达核心。我们守在外面,等他们与神阵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加快死气侵蚀,扰乱神阵运转,给他们加点料!”
“是!”
阵内,陈长生等人暂时安全,但不敢有丝毫放松。
“陈道友,你对这神阵了解多少?”炎君问道。他虽然镇守火域,但对这上古神阵也知之甚少,从未深入过。
陈长生回忆青帝玉简中的记载,道:“祝融神阵,据传是上古火神祝融所布,蕴含火之大道本源,共分九重。我们现在处于最外围第一重。越往中心,阵法威力越大,且会有各种火焰考验与守护灵物。必须通过考验,才能进入下一重,最终抵达核心祭坛。”
他看向中心方向,那里赤金光芒最为炽烈,火源精魄的气息清晰可辨。“我们必须尽快通过神阵,在寂灭仙宫彻底侵蚀神阵前,取得碎片。一旦神阵被破,寂元子进来,我们就危险了。”
“如何通过考验?”曦月仙子问道,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刚才硬接炼虚一击,伤势不轻。陈长生渡过去一缕青帝长生印的生机,助她稳定伤势。
“我也不知具体考验是什么。青帝玉简只记载了大概。”陈长生摇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大家跟紧我,不要乱走,尽量收敛气息,不要引动阵法攻击。”
他凭借着混沌碎片与神阵的微弱共鸣,以及建木残枝对火源精魄的指向,小心翼翼地选择前进路线。
前行不过百丈,前方岩浆河中,突然腾起三条完全由赤金色火焰构成的蛟龙!每一条的气息,都堪比化神初期!
火焰蛟龙发出无声的咆哮,朝着众人扑来!
“是阵火幻化的守护灵物!”炎君喝道,挥刀迎上一条。
陈长生和曦月仙子也各自对上一条。
这些火焰蛟龙没有灵智,只知攻击闯入者,但力量纯粹,悍不畏死。陈长生以混沌火莲应对,效果显着,很快将其击散。曦月仙子以太阴冰封,也勉强克制。炎君更是火中精灵,对付火焰蛟龙得心应手。
击散蛟龙后,它们化为精纯的火灵之气消散。前方,出现了一条由火焰凝结而成的通道,通向深处。
“第一重考验,过了。”陈长生松了口气。这第一重考验,对于他们来说不算太难。
继续前进。
第二重考验,是一片火雨区域。无数燃烧着赤金火焰的陨石从天而降,密集如雨,每一颗都蕴含着恐怖的冲击力和高温。众人需要一边抵挡,一边快速通过。这一次,连老牛都不得不喷出白气,形成屏障抵挡。
第三重考验,是一片火海迷宫。火焰凝聚成墙壁,构成复杂的迷宫,且不断变化,神识受到极大压制。陈长生依靠建木残枝的感应,才没有迷失,带领众人走出。
第四重、第五重……
越往深处,考验越艰难。火焰的形态也越发多样化,有化作万千火剑的剑阵,有凝聚成火焰巨人的力士,有能引发心火自焚的幻境……每一重都凶险万分。
陈长生等人各展神通,互相配合,艰难前行。陈长生的归墟之力、混沌火莲、青帝长生印轮番使用;曦月仙子的太阴之术精妙绝伦,往往能起到关键作用;炎君对火焰的掌控为众人提供了极大便利;老牛则时不时展现出令人惊异的洪荒神通,或是踏碎火焰巨人,或是吼散心火幻境。
但众人的消耗也极其巨大。曦月仙子伤势反复,气息越来越弱。炎君身上也多了不少焦痕。陈长生虽然真元浑厚,但连续催动高负荷神通,也感到疲惫。连老牛都显得有些气喘。
而他们才堪堪通过第七重考验。
前方,是第八重区域。那里的火焰,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金白色,散发着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高温,连空间都烧得扭曲破碎。金白火焰之中,隐隐有模糊的身影游弋,气息之强,让陈长生都感到心惊肉跳。
“第八重……恐怕有化神巅峰,甚至接近炼虚层次的守护!”炎君涩声道。
陈长生深吸一口气,取出一把丹药分给众人:“恢复一下,准备硬闯。我们没有退路。”
众人服下丹药,抓紧时间调息。
然而,就在此时,整个祝融神阵,突然剧烈地震荡起来!
阵法的赤金光芒明灭不定,流转的阵纹出现了混乱和迟滞。尤其是外围区域,灰黑色死气大盛,正疯狂侵蚀着阵法根基!
“不好!寂元子他们在外面加快了侵蚀!神阵不稳了!”陈长生脸色一变。
一旦神阵被破,或者出现大的漏洞,寂元子三人就能杀进来!
必须更快!
“走!”陈长生当先冲入第八重金白火焰区域。
一进入,恐怖的高温瞬间将众人吞没!即便有混沌碎片气息庇护,也感到浑身灼痛,灵力如同开水般沸腾。
金白火焰中,三道身影缓缓凝聚成形。
那是三尊高达十丈、通体由金白色火焰晶体构成的火焰巨人!它们身披火焰战甲,手持火焰巨剑、长矛、巨斧,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冰冷的金色火焰,气息赫然达到了化神巅峰,无限接近炼虚!
更可怕的是,它们似乎具备一定的战斗智慧,成品字形将陈长生等人围住,封锁了所有去路。
“闯阵者,死!”沙哑的、仿佛火焰摩擦的声音,从三尊火焰巨人口中同时发出。
话音未落,三柄火焰巨兵,带着焚天煮海之威,同时劈下!
第八重考验,比预想的更加凶险!
陈长生眼中寒光一闪,知道不能再有任何保留。
归墟塔影在身后完全显化,两块混沌碎片光芒大放,尤其是火源碎片的波动被他催动到极致,试图压制、影响这三尊火焰巨人。
同时,他双手快速结印,体内混沌灵力、归墟之力、灵魂之力、以及刚刚恢复不多的生机之力,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玄奥方式融合。
“诸位,助我一臂之力!集中力量,先破其一!”
曦月仙子、炎君、老牛闻言,毫不犹豫地将自身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向陈长生。
得到三人一牛的力量加持,陈长生周身气息疯狂暴涨,身后的归墟塔影仿佛凝实了一分,塔身之上,隐隐有第三层虚影在闪烁!
他双手之间,一个拳头大小、内部仿佛有混沌开辟、星辰生灭景象的灰色光球,缓缓成型。
光球看似平静,却散发出一股让万物终结、万法归墟的至高道韵,连周围的金白火焰都为之避让、黯淡。
三尊火焰巨人似乎也感到了威胁,攻势更急。
“混沌……归墟……劫!”
陈长生低吼,将手中光球,推向正前方那尊手持巨斧的火焰巨人!
光球飞行的速度并不快,却仿佛锁定了时空,无视了火焰巨人挥舞的巨斧,轻飘飘地印在了其胸膛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光球如同水滴融入海绵,悄无声息地没入火焰巨人体内。
火焰巨人前冲的动作猛然僵住。
下一刻,它那由金白火焰晶体构成的庞大身躯,从胸口位置开始,迅速化为灰色的尘埃,随风飘散。这个过程无声无息,却快得令人心悸,不过眨眼之间,一尊化神巅峰的火焰巨人,便彻底湮灭,连一点残渣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剩下的两尊火焰巨人,眼眶中的金色火焰剧烈跳动,竟然出现了一丝……畏惧?它们停下了攻势,缓缓后退。
陈长生一击之后,脸色惨白如纸,气息暴跌,身体摇摇欲坠。刚才那一击“混沌归墟劫”,几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更是强行融合了多种高层次力量,对身体和神魂负担极大。
“快走!”曦月仙子急忙扶住他,炎君和老牛则警惕地盯着剩下的两尊火焰巨人。
或许是陈长生刚才那一击太过骇人,或许是火焰巨人灵智有限,它们并未再阻拦。众人趁机快速穿过第八重区域,来到了最后一重——第九重区域边缘。
第九重区域,反而异常平静。
前方,没有狂暴的火焰,只有一条笔直的、由某种温润赤玉铺就的道路,道路尽头,便是那座火焰晶体祭坛,以及祭坛上方,那团不断变幻、散发着无尽光热的赤金色火源精魄!
精魄似乎感应到了陈长生的到来,微微颤动,散发出喜悦与亲近的波动。
然而,在道路起始处,却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上,刻着几个古老的大字,道韵流转:
“薪火相传,不灭为继。以心御火,可得真谛。”
“这……是最后一重考验?”炎君疑惑。
陈长生凝神看着石碑,又看了看道路尽头的火源精魄,若有所思。
“薪火相传,不灭为继……以心御火……”他喃喃重复,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这最后一重考验,恐怕并非武力,而是……传承与认可。
需要以自身心灵,去沟通、感悟火之真谛,获得火源精魄的彻底认可,才能将其收取。否则,即便强行靠近,也可能引动精魄最后的自我保护,或者根本无法融入归墟塔。
这比武力考验,更加凶险,因为关乎道心与悟性。
而此刻,后方的祝融神阵,震荡得更加剧烈了。灰黑色死气已经侵蚀了大半阵法,外围的光罩摇摇欲坠。寂元子三人猖狂的笑声隐约传来。
他们没有时间慢慢感悟了!
“你们守在这里,为我护法。我试试直接沟通收取!”陈长生对曦月仙子等人说道,随即盘膝坐在石碑前,将心神沉入归墟塔,全力引动两块混沌碎片,尤其是模拟火源碎片的波动,同时,将自己的意志,毫无保留地投向道路尽头的火源精魄。
曦月仙子、炎君、老牛呈三角之势将陈长生护在中间,警惕地注视着后方以及道路两侧。
陈长生的神念,如同触手般,轻轻触碰向那团赤金色火焰。
轰!
仿佛有亿万座火山在意识中同时爆发!无穷无尽的光、热、毁灭、创造、狂暴、温暖……种种关于火的感悟,如同洪流般冲入他的识海!
他的意识,仿佛化身为火,经历了从一缕微光到燎原烈焰,从地心熔岩到星辰之核,从毁灭万物到孕育生命的全过程……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两块混沌碎片,也与之共鸣,将自身的生命造化与归墟终结之意,融入这股洪流。
火,不仅是毁灭,亦是新生。
毁灭旧的,创造新的。焚尽腐朽,方得新生。此乃火之真谛,亦暗合归墟与造化之道。
不知不觉中,陈长生对火之本源,对混沌大道,有了更深的理解。他的道心,在这烈焰煅烧下,变得更加纯粹、坚韧。
而外界,火源精魄的光芒,开始朝着陈长生缓缓移动。
然而,就在精魄即将飞入陈长生手中时——
“咔嚓——!”
一声脆响,仿佛玻璃碎裂!
祝融神阵最外围的光罩,终于被寂灭死气彻底侵蚀,破开了一个大洞!
三道充满杀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冲了进来,正是寂元子、枯魂、骨魔!
“哈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长生,多谢你替本座扫清障碍!现在,把碎片和你的命,都交出来吧!”
寂元子狂笑着,炼虚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一只遮天蔽日的寂灭大手,朝着正在接受传承、毫无防备的陈长生,狠狠抓下!
曦月仙子、炎君、老牛,脸色剧变!
最后一刻,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