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慧敏赶紧拦住秦念慈。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这个姑娘她就很喜欢,
“姑娘,你真有把握能医治我的父亲吗?”
秦念慈摇头,
“没把握,我也不想治了。”
看见秦念慈要走,吕彦亭抢先几步挡在前面,
“小秦同志,我和你道歉。我妹妹也是关心则乱,请你原谅。看在都是为人儿女的份上,你就帮帮我们吧。”
吕慧敏也跟着她哥鞠躬,
“拜托了。”
看着两个明显比自己大一辈的人恳求自己,秦念慈只能应承下来,
“好吧,还是那句话,我尽力,但是不敢打包票。”
此时张姨还想捣乱,却遭到了吕彦亭的阻止,
“张姨,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先出去吧。”
张姨撅着嘴,
“那可不行,老爷子随时需要我,最多...我不说话就是了。”
秦念慈摘下了挎包放在一边,她伸双手抓住老爷子的两只手腕,细心感受着微弱的脉动。
不多时秦念慈眉头一皱,他上手掰开老人的嘴巴,用鼻子闻了闻,一股难以忍受恶臭直冲她的天梁盖。
吕慧敏被秦念慈冒失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想说话就被吕彦亭的眼神逼退了。秦念慈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
“请问,有没有老人的排泄物?”
吕彦亭心中火热,难不成真找对人了?这才叫国医呢,
“有有有,赶紧叫刘姐过来,带小秦同志去。”
不多时一个矮墩墩的女人进来,要带着秦念慈去外面看老爷子的排泄物。吕彦亭义不容辞的跟在后面,秦念慈转回身,
“你去干嘛,你又不会看。”
吕彦亭一愣,他的意思是秦念慈为了他父亲去看那么恶心的东西,他这个当儿子自然不能躲。没想到秦念慈阻止了他,
“大领导回去吧,这是医者的分内之事。”
过了一会刘姐呕着酸水回来了,秦念慈面容凝重。看完那些东西之后已经坐实了她的想法,没想到这件事如此复杂。
吕彦亭和吕慧敏在病床边坐立不安,看见秦念慈回来都迎了上去,
“小秦同志,我父亲到底怎么样?”
秦念慈掂量了一下这件事。虽然不想掺和,但已经到这一步,总不能没个说法,
“老爷子...不是病了,是中毒了。”
兄妹二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秦同志,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念慈走到老人身旁,
“老爷子中的毒很复杂,我只能探查出朱砂、附子、雄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一边的张姨此时裤兜里面全是汗,而兄妹俩都麻了,
“不可能,怎么会?我父亲为人温和,从不轻易与人结怨,怎么会有人给他下毒?”
秦念慈一摆手,
“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你看我说的对不对。老爷子原本的身体是不差的,我的确探查到他有旧伤,而且有异物在胸腔里。”
吕彦亭用拳砸掌,
“神了。我父亲胸腔内有一枚两厘米左右的弹片,因为贴着主动脉,无法手术。”
秦念慈再次挥手,
“请不要打断我。老爷子一年多以前应该还是行动自如的,但是忽然间开始健忘、活动受限、焦躁易怒、视力下降、难以入睡、味觉退化...”
“中中中,全中了。”
吕慧敏声音颤抖,
“小秦同志,我父亲难道真的中毒了?”
秦念慈双手掐腰,
“这个事...就不用辩证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
吕彦亭脑子还懵着呢,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谁会害他的父亲,
“你家保姆跑了。”
吕彦亭兄妹被秦念慈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拉回了现实。他们赶紧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张姨拖着一个箱子拼了命的往院子外跑。
吕彦亭能坐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当然不是白给的,他马上转身要去打电话报警,秦念慈问了一句,
“让她受点小伤...不能追究我责任吧?”
吕彦亭马上明白了秦念慈的意思,
“能抓住她吗?不死就行!”
“嗖~~~啪~~~”
秦念慈在二楼朝逃跑的张姨甩出一枚雷珠子,正中后脑勺。当张姨苏醒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她睁开眼睛就看吕慧敏在笑。
要不是身份的关系,吕彦亭也想笑,好好的一个脑袋被炸成了三毛的发型。秦念慈看了一下天色,再耽搁时间,晚上就回不去了,
“大领导,你要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害老爷子,我有最快的方法。如果涉及到你们的秘密,那我就不管了。”
“不。”
吕彦亭斩钉截铁,
“我和我的父亲没有任何不可告人之事,我现在就要知道,她为什么要害我的父亲。”
张姨此时还存在侥幸心理,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里出了急事,我要回去一趟。”
秦念慈也不废话,她轻拍身上的皮囊。红蜘蛛以惊人的速度爬到她的手尖,被她放于张姨的脖颈处。
这些事都是一瞬间发生的,等张姨再想反抗,红蜘蛛的毒液已经起了作用。秦念慈声音平缓又低沉,
“你为什么给老人家下毒,说明白点。”
张姨的呼吸急促,眼睛开始充血,有丝状的口水被她喷出来。抗争了一会之后她的自我意识逐渐被取代,
“老爷子说...等他死了...就给我留两千块钱...全当是对我这些年照顾他的回报。可是他太能活了...我...我等不及了。
我儿子...把人打成残废,不...赔钱就要判二十年,老爷子死了...我就有钱救儿子了。”
“啪。”
吕慧敏没忍住,猛扇了张姨一个耳光,
“你...,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们吕家人拿你当亲人。”
秦念慈不乐意了,
“我去,你打她干啥?”
秦念慈紧盯着张姨,果然,挨了这一巴掌之后她清醒了。秦念慈一摊手,
“得,这回牛逼了,你问她下的什么毒,你看她说不说。”
吕慧敏都快哭出来了,她看向吕彦亭,
“哥...我是不是惹祸了?”
张姨张开大嘴就哭,
“你们这帮恶人,栽赃陷害呀。”
秦念慈拍着自己的胸脯缓了一会,
“行了,一会再说吧。老爷子中的毒已经深入骨髓,能过得了今天也过不了明天。”
吕彦亭扶着墙才能站稳,不过他看出来了,秦念慈不是凡人,
“小秦同志,现在怎么办,全听你的。”
秦念慈看着面前的大领导,
“生死不论?”
吕彦亭身上的白衬衫都被汗水湿透了,他紧握双拳,思索良久之后重重点点头,
“生死不论。”
秦念慈不再迟疑,她站在老人的病床前,再次轻拍皮囊。三息之后吕彦亭兄妹大喊着极速后退,
“蛇...蛇、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