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铃在风里荡出清脆的响，三匹骆驼踩着滚烫的沙粒，在西域的戈壁上拉出三道细长的影子。林砚勒住驼绳，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前方的沙海像是被烤化了，远处的沙丘在热浪里扭曲成模糊的轮廓，只有玄黎手里那张泛黄的地图，还清晰地标着“沙海古窟”的方向。
“还有多久能到？”小满趴在骆驼背上，晃着两条腿，手里的水壶已经空了大半，她吐了吐舌头，“这沙子烫得能煎鸡蛋了，再走下去，我怕是要变成‘小满干’了！”
玄黎低头看了眼地图，又抬头望了望天边的云——那是沙漠里少见的积云，边缘泛着淡灰，像是沙尘预警的信号。“最多半个时辰，”他调整了一下驼背上的水囊，“但得加快速度，看这云色，傍晚可能会有沙尘暴。”
苏婉从布包里掏出一块折叠的丝帕，递给小满：“用这个遮遮脸，别让沙子吹进眼睛里。”她的目光落在远处一座突兀的黑石丘上，眉头微蹙，“那座石丘的形状不对劲，西域的自然沙丘多是弧形，可它的棱角太规整了，倒像是人工堆筑的。”
林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座黑石丘果然和周围的沙丘格格不入，顶端还隐约露出半截青灰色的石墙，像是被流沙半埋的建筑遗迹。“难道那就是沙海古窟的入口？”她心里一动，催着骆驼加快脚步。
越靠近黑石丘，空气中的寒意就越明显——明明周围的沙子还烫得灼人，可石丘附近的风却带着一股阴凉，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凤翎玉在林砚胸前轻轻发烫，不再是之前的灼热，而是带着一丝警惕的温感，玉身的凤凰纹路若隐若现，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就是这里了。”玄黎停住骆驼，指着黑石丘侧面一道被流沙堵住的缝隙，“这道缝隙后面就是古窟的通道，玄鸮部的旧记录里写过，入口处有‘流沙障’，得先清理掉表层的沙子。”
林砚跳下车驼，蹲下身用地质锤敲了敲缝隙旁的石壁，石壁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显然是空的。她刚要动手挖沙子，小满突然惊呼一声：“你们看！这石壁上有符号！”
众人凑过去，借着阳光看清了石壁上的刻痕——那是几个扭曲的线条，和玄黎地图上标注凶煞锚点的符号一模一样，只是线条更粗，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苏婉用指尖摸了摸刻痕，脸色微变：“这是用玄鸮的凶煞之力刻的，痕迹里还残留着微弱的邪气，得小心些。”
玄黎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青铜铲，这是他从玄鸮部的旧物里找到的，铲刃上还刻着玄鸮图腾。“我来挖，”他接过林砚手里的地质锤，“这流沙障下面有暗格，要是用蛮力挖，可能会触发陷阱。”
他的动作很熟练，显然对玄鸮部的机关有所了解。青铜铲轻轻拨开表层的流沙，很快就露出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和石壁一样的符号。玄黎用铲柄在石板上按了按，只听“咔嚓”一声，青石板缓缓向侧面滑开，露出一道黑黢黢的通道，通道里传来“呼呼”的风声，带着一股陈旧的尘土味。
“通道里有通风口，说明里面的空气能流通。”林砚打开手电筒，光束照进通道深处，能看到通道两侧的石壁上画着壁画，只是年代久远，大部分色彩已经脱落，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小满第一个钻了进去，刚走两步就停住了脚步，声音里带着兴奋：“林队！苏阿姨！你们快来看！这壁画上有凤凰！”
林砚和苏婉走进通道，顺着小满指的方向看去——壁画上画着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手里举着一块刻有凤凰图腾的玉牌，对面是一群身披玄鸮皮的人，像是在对峙。女子身后的石壁上，还画着一个圆形的图案，和涅盘鼎的形状极为相似。
“这画的会不会是先祖林妧？”林砚心里一震，手指轻轻拂过壁画上的凤凰图案，“她手里的玉牌，和我的凤翎玉一模一样。”
苏婉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惊叹：“看来这沙海古窟和三器的渊源不浅，说不定当年林妧封印玄鸮时，也来过这里。”
玄黎站在通道尽头，突然开口：“前面有岔路，左边的通道里能感觉到凶煞之力，应该是凶煞锚点的方向；右边的通道……”他顿了顿，手电筒的光束照在右边通道的地面上，那里散落着几枚生锈的箭头，“像是有人来过。”
林砚握紧手电筒，又摸了摸胸前的凤翎玉——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显然凶煞锚点就在左边的通道里。她回头看了眼小满和苏婉，语气坚定：“先去左边找锚点，至于右边的通道，等处理完锚点再回来探查。”
众人刚要向左边的通道走，通道外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是沙尘暴来了！风沙撞击在黑石丘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通道里的流沙簌簌往下掉，像是随时会坍塌。
“得赶紧找到锚点，不然等沙尘暴把入口堵住，我们就被困在这里了！”林砚加快脚步，手电筒的光束在前方的黑暗里劈开一道光亮，凤翎玉的光芒越来越亮，像是在指引着方向。
通道深处的寒意越来越浓，石壁上的符号也越来越密集，有的符号甚至在微微发光，泛着淡蓝的幽光。林砚能清晰地感觉到，凶煞之力就在前方不远处，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小心点，前面可能有机关。”玄黎提醒道，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短刀，握在手里，“玄鸮部的锚点周围，通常会设‘噬魂箭’，只要有人靠近，箭就会自动射出，箭头上还涂着凶煞之力，一旦被射中，就会被邪气入侵。”
林砚点点头，放慢脚步，用手电筒仔细照着地面和墙壁——果然，在前方几步远的地面上，有几道细微的裂痕，像是机关的触发点。她刚要提醒大家绕开，小满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向前踉跄了一下，眼看就要踩在裂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