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灵脉驿站的木窗,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时,林砚已经醒了。小满还窝在她怀里睡得安稳,眉头舒展,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映出浅浅的阴影,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想来是做了个甜甜的梦。
林砚没有动,只是轻轻抬手,指尖顺着小满的发丝缓缓滑落,感受着那细腻柔软的触感。昨夜在枫树下的约定还萦绕在心头,山清水秀的庭院、漫山的枫树、相伴的灵宠,那些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让她心中满是期待。但她也清楚,在奔赴那片温柔乡之前,还有些俗务必须了结。
指尖划过小满肩头时,不小心碰到了她锁骨处的一道浅疤——那是在灵隙谷藤笼中被倒刺划伤的痕迹,虽已愈合,却成了林砚心中无法抹去的印记。她低头,在那道疤痕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怀中的人。
小满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触碰,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林砚近在咫尺的脸庞,她眼中瞬间泛起暖意,抬手搂住林砚的脖颈,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醒啦?”
“嗯,刚醒。”林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再睡会儿?你昨晚没休息好。”
“不了,”小满摇了摇头,抬起头看向窗外,“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起,玄月他们该笑话我了。”她坐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目光落在林砚脸上,看到她眼底的些许思虑,轻声问道,“在想事情?”
林砚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嗯,在想后续的事。云梦的族人要重建家园,昆仑那边也需要告知战况,还有盟誓玉符的安置,这些都得一一处理好,我们才能安心离开。”
小满理解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的。”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等处理完这些,我们就去寻找那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好不好?”
“好,”林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定。”
两人简单洗漱过后,走出房间时,驿站的庭院里已经热闹起来。云梦的族人正在收拾行囊,打包灵草和物资,准备返回云梦沼泽;玄尘和玄月正在检查武器,将冰晶剑和罗盘擦拭干净;云溪则站在庭院中央,对着几名云梦的青壮年,叮嘱着返回沼泽后的注意事项。
看到林砚和小满,云溪立刻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林砚姐,小满姐,你们醒了。我正想找你们商量,我们计划今日午后就启程返回云梦沼泽。”
“路上要多加小心。”林砚叮嘱道,“虽然噬灵族已经被消灭,但沿途可能还有残存的噬灵气息,以及其他未知的危险。”
“我知道。”云溪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云梦灵脉的信物,递给林砚,“这是云梦灵脉的「灵犀符」,如果以后有任何需要,或者盟誓玉符有异动,捏碎它,我就会立刻赶过来。”
林砚接过灵犀符,贴身藏好,郑重地说道:“多谢。你们重建家园的过程中,若有任何困难,也随时可以联系我们。东方灵脉,永远是云梦的后盾。”
云溪眼中满是感激,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林砚姐。”
玄尘和玄月也走了过来,玄尘说道:“林队,我们打算今日上午就启程返回昆仑。师父和族人们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我们要尽快将盟誓玉符安好、噬灵族被消灭的消息传回去。”
“好。”林砚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守脉玉佩的碎片,递给玄尘,“这是守脉玉佩的碎片,你带回昆仑,交给昆仑的长老,让他们放心。以后,昆仑和东方灵脉,守望相助。”
“一定。”玄尘接过玉佩碎片,紧紧攥在手中,眼中满是坚定。
玄月看着林砚和小满,眼中满是不舍:“林队,小满姐,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当然能。”小满笑着说道,“等我们安定下来,就去昆仑看你们,也去云梦看望云溪。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喝酒,一起看风景。”
“好!一言为定!”玄月用力点头,眼眶微微泛红。
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来了。玄尘和玄月率先启程,他们骑着云梦族人提供的灵鹿,朝着昆仑的方向而去。玄月频频回头,挥手告别,直到身影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午后,云溪也带着云梦的族人出发了。林砚和小满送他们到驿站门口,看着长长的队伍渐渐远去,云溪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也不时回头,朝着两人挥手。
驿站的庭院,瞬间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林砚和小满,还有几名留下来打理驿站的云梦族人。
“终于,只剩下我们了。”小满轻声说道,眼中满是释然与期待。
林砚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是啊,只剩下我们了。现在,我们可以去做我们想做的事了。”
两人没有立刻启程,而是在驿站停留了一日。林砚将盟誓玉符妥善收好,又检查了一遍驿站的灵脉阵法,确保这里能成为过往守护者的避风港;小满则为驿站的族人留下了许多灵植种子和培育灵植的方法,还教会了他们简单的灵植共情术,以便他们能在驿站周围种植灵草,自给自足。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砚和小满便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没有复杂的衣物,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一些疗伤丹药和灵元丹,还有那枚承载着使命的盟誓玉符。
“走吧。”林砚背起行囊,伸出手,对小满说道。
小满笑着握住她的手,两人并肩走出灵脉驿站,没有回头,朝着与昆仑、云梦相反的方向,朝着那片只属于他们的丘山,缓缓走去。
前路不再有刀光剑影,不再有生死考验,只有漫山遍野的风景,和身边不离不弃的爱人。
他们沿着山间小路前行,一路上,看到了潺潺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灵石泛着淡淡的光泽;看到了开满野花的山坡,各色花朵在风中摇曳,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看到了栖息在枝头的灵鸟,它们唱着悦耳的歌声,像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小满像个孩子一样,不时停下脚步,采摘几朵漂亮的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或是蹲在溪边,看着水中的小鱼游来游去,眼中满是欢喜。林砚就跟在她身后,耐心地等候着,看着她开心的模样,自己也觉得满心欢喜。
走到一处山谷时,小满突然停下了脚步,眼中满是惊喜:“阿砚,你看!这里是不是很适合我们安家?”
林砚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谷中间是一片平坦的土地,周围群山环绕,山脚下有一条小溪流过,溪水潺潺,岸边长满了嫩绿的草木。远处的山坡上,有几棵零星的枫树,虽然不大,却充满了生机。
“这里很好。”林砚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宠溺,“你喜欢,我们就住在这里。”
小满兴奋地拉着林砚跑进山谷,在平坦的土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我们可以在这里盖一座小木屋,屋前种满灵蔬和草药,屋后种上枫树,溪边养几只灵鹿和灵狐。等到秋天,枫叶红了,整个山谷都会变得很漂亮。”
“都听你的。”林砚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你想怎么布置,我们就怎么布置。”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开始忙碌起来。林砚负责搭建木屋,她砍伐了山谷中粗壮的树木,用灵脉之力将木材打磨光滑,搭建起一座小巧精致的木屋。木屋有两间房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一个小小的庭院,用木栅栏围了起来。
小满则负责开垦土地,她用灵植共情的力量,唤醒了土地中的灵脉之力,将带来的灵植种子一一种下。她还在溪边开辟了一片池塘,种上了水生灵植,又引来几只灵鹿和灵狐,它们似乎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很快就安心地留了下来。
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每天清晨,林砚会早早起床,去山间打猎,或是去溪边捕鱼;小满则会在庭院里打理灵植,给灵鹿和灵狐喂食。上午,两人会一起去山坡上种植枫树,看着一棵棵小枫树苗在他们手中扎根生长,心中满是期待。下午,他们会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林砚擦拭着灵脉长矛,小满则缝制着衣物,偶尔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已心意相通。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将整个山谷染成了温暖的金色。两人会并肩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看着夕阳渐渐落下,看着溪水泛着金色的波光,听着灵鸟的歌声和灵鹿的嘶鸣,享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阿砚,你看,我们的家。”小满靠在林砚肩头,看着不远处的木屋、庭院里的灵植、溪边的灵鹿,眼中满是幸福。
林砚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满是安宁:“是啊,我们的家。”
他低头,看着小满眼中映出的夕阳与自己的身影,轻声说道:“小满,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往后余生,我会永远陪着你,守着我们的家,守着这片丘山,再也不分开。”
小满抬起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眼中泛起了泪光,却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阿砚,有你在,哪里都是家。”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山谷中,风吹过枫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祝福;灵鹿在溪边饮水,灵狐在草地上嬉戏,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曾经的战火与纷争,曾经的生死与离别,都已成为过往云烟。如今,他们心中只有彼此,只有这个充满爱的家,只有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盟誓玉符被妥善地安放在书房的暗格中,不再是沉重的使命,而是成为了他们爱情与坚守的见证。他们或许会偶尔想起那些并肩作战的伙伴,想起云梦的云溪,想起昆仑的玄尘和玄月,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想沉浸在这份平淡而幸福的时光里,守着彼此,守着这片丘山,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