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钻进自己怀里,一脸娇羞的夏皇后,朱厚照内心的柔软,也被触到了。
“皇后这是有些疳症,近来可是食素过多?”
我还是想让你称呼我“你”,唉,这是皇宫,陛下对我如此,已经算是恩爱有加了!
“陛下,妾,近日来陪太后念佛,自然吃斋!”
“皇后正值豆蔻,这饮食,还是要均衡的!朕已命人加肥鹅一双,皇后午膳多用一些!”
“陛下,我大明需要银子的地方还有很多,妾自当以身作则,带头消减开支!”
看着身着棉布中衣的夏皇后,朱厚照心中感慨!
其实,我有钱,有钱得很!
但,为了让大明走向正常化,必须督促着户部广开财源,而且,将之实用化!
这斗来斗去,倒让后宫受委屈了!
不过,相比民间,这也算不得委屈。想到这,朱厚照心里又平衡了!
伸手轻轻抚摸一下夏皇后羞红的小脸,起身走了!
夏皇后,看着朱厚照挺拔如山的背影,仿佛,藏着大明天地的辽阔;更深藏着夏皇后,如海的情思!
这便是,情吧?
这便是,只敢在梦里偶尔萌芽,但从不敢伸展的,内心深里也无容身之处的卑微!
此刻,那粒种子破土而出,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与那个背影,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再次羞红了脸的夏皇后,将头,藏进了被子中!
在那份寂静中,独享属于她的唯美!
乾清宫,朱厚照听着刘瑾禀报朝堂最近的动态,这其中,有多少是刘瑾加工过的、粉饰过的,甚至,颠倒黑白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吏部究竟为刘瑾安插、提拔了多少官员,朱厚照,门儿清!
看着这一堆奏折,这是朱厚照担心刘瑾专权,特意吩咐必须经自己同意才能加盖印玺下发的!
“其其格,你什么时候来的?”
朱厚照批阅了一会奏折,正要休息一下的时候,见其其格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坐着。手里,拿着一根饴糖,在津津有味地吃着!
“我知道皇帝哥哥回来了,想是有很多事情,我就过来看看您!”
朱厚照伸手将她抱在腿上!
“有没有想我?”
“当然了,我天天都会想你!也时不时到乾清宫看看您回没回来!顺便到养心殿去看看长阳公主!”
唉,自己这一回来,便忙于政务!张太后正在参禅,不让打扰,但,丑丫头那儿,是不是该去看一下!
还有,其其格!
“我没去看你,你没生气吧?”
“有一点点,但是想到您刚回来,还得处理朝政,我就不生气了!”
“呵呵,这糖可不能多吃,吃多了牙会坏的!”
“可是,丽水王说,我还要换牙,不怕!我要趁现在换牙之前多吃点,等换了牙就要少吃了!”
呵呵,鬼丫头,好聪明!
“咱们去看看长阳公主?”
“好啊,皇帝哥哥,长阳公主能走路啦!但还是喜欢爬来爬去,还会说话了!”
是嘛,自己这出宫一个月,丑丫头有这么大进步?
去看看!
出大殿,虎子快步跟上,旁边一只大黄狗,跟班似的紧随虎子,就仿佛,高齐跟高猛!
养心殿,兰心正小心翼翼护着蹒跚学步的长阳公主!见陛下领着其其格来了,兰心自是满心欢喜!
“姐姐、姐姐……”
虽然口齿不清,但总能听得明白!
“哥哥……”
咦,这是在叫我吗?
朱厚照有些惊喜,弯腰将长阳公主抱在怀中!
“哥哥!”
清晰无比,而且,长阳公主还将小脸贴在朱厚照的脸上!
亲情,有时候,便是如此神奇!
小宝,在身前连连作揖,捎带着,对虎子跟大黄狗都一起敬到了!
看来,是吃过亏了!
什么政务,去他的!陪兰心、其其格、长阳公主玩了一会,共进晚膳!
只是,其其格的牙,被硌掉一颗!
这让崔杲,跟伺候的太监宫女大惊失色,连连磕头求饶!
好在是,其其格是换牙,原本就有些松动!
其其格看着朱厚照将她的小牙丢到房顶,这才放心,因为,皇帝哥哥告诉她,下面牙掉了,要丢的高高的,这样才长得快!
只是,口袋里的糖,便再也不能尽兴了!
晚上,其其格居然留宿养心殿,看来,这不是第一次了!也好,钟粹宫虽好,她一个人住,毕竟冷冷清清!
看着满眼慈爱的兰心,朱厚照也感慨,兰心,十九了,这般年纪,在大明属于大龄女了。
给她找个好人家许出去?
哪有合适的人呢?
之前高猛挺合适的,没想到这夯货自己先找了!
高齐,不行,配不上兰心!
算了,再看看吧!
翌日,早朝!
朝臣见陛下回来了,但被蹂躏的,已经免疫了!
这陛下一不高兴就跑,这谁受得了!
之前还有刘健、谢迁去追回来!现在,二位已经获准致仕了,没人管您了!全凭您心情!
陛下气色不错,这是跑哪儿游玩一番啊!
张升大人也在,这是,哭完了?哭累了?
散朝,六部各位官员回到千步廊的衙门,
“刘大人、顾大人,老夫请二位礼部一叙!”
张升有请,刘大夏、顾佐自是不好推辞!
进到礼部大堂,三人落座,看茶!
“刘大人,老夫有一事不明,请教一下!”
“张大人客气,但说无妨!”
“刘大人掌管兵部已经五年了,这五年,银子没少花,但兵备未见成效!”
“张大人,何出此言!刘某蒙先帝不弃,腆掌兵部,虽不敢说是卓有成效,但兢兢业业总是有的!近年来,鞑靼更是屡屡受挫、不敢窥伺我大明半分!这未见成效,老夫,不敢当!”
“哦?那我倒要问问刘大人,鞑靼屡屡受挫,是兵部哪位大人的功绩啊?”
“你……”
“先帝在时,先后命兵部给六率三十万两银子,兵部拨付多少?给遵化铁厂的二十万两银子,又给了多少?”
“哼……与你何干!”
“六率将士拼死杀敌,致鞑靼死伤惨重,不敢越雷池半步!这奖赏总得有吧?不但不赏,这六率饷银还由内帑供给!”
“六率本是太子殿下亲兵!成立之初先帝便有言,一应供给由内帑支付!”
“太子殿下何在?六率为何上阵杀敌?”
“那是,六率心甘情愿!”
“该赏的银子呢?”
“都弥补之前的缺口了!”
看看,刘大夏已经开始不讲道理了!
毕竟,张升,是成化五年的状元,论口才、论文才,刘大夏差的远!
“二位老大人,都消消……”
“住嘴!”
张升、刘大夏异口同声,斥责顾佐!这次倒是难得的和谐!
我,tm,招谁惹谁了!
“你户部,不思开拓财源、专心理财,一味由陛下处节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