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文华殿内,檀香袅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巨大的《坤舆万国全图》上投下斑驳光影。这幅经情报局增补修订的地图,清晰标注着美洲大陆的山川河流、西班牙殖民地据点,甚至用红笔圈出了墨西哥银矿、秘鲁金矿的大致方位。林越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于御座之上,目光扫过阶下肃立的内阁大臣、军部将领与情报局统领,沉声道:“今日召集诸卿,只为一事——定策殖民美洲。”
话音刚落,殿内便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内阁首辅钱谦益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美洲远在万里之外,大洋之上风浪莫测,且西班牙、葡萄牙经营多年,我朝舰队贸然前往,恐有去无回。再者,国内民生初定,北伐满清、收复台湾尚未功成,此时分心海外,怕是本末倒置。”
钱谦益的话道出了不少大臣的心声,户部尚书也附和道:“首辅所言极是。远洋航行耗资巨大,打造战船、筹备粮草、招募士兵,无一不需要巨额银两。如今国库虽有结余,但多需用于军工生产与民生改善,若倾尽国力殖民美洲,一旦失利,后果不堪设想。”
林越并未反驳,而是抬手示意情报局统领沈炼上前。沈炼捧着一叠情报,快步走到殿中,将情报分发给各位大臣:“诸卿请看,这是我局潜伏在美洲、欧洲的间谍传回的情报。西班牙在美洲共有十五个殖民地,总人口不足百万,其中驻军总计不过一万五千人,且分散部署在各个据点,每处殖民地驻军多则千人,少则数百。”
他指着地图上的墨西哥城、利马等地,继续说道:“西班牙殖民者在美洲横征暴敛,与印第安部落积怨极深,不少部落都曾发起反抗。而我朝经过三年革新,战船工艺已远超西班牙,线膛炮射程、精度皆占优势,且南洋已有多个补给据点,从厦门出发,经台南、吕宋、爪哇,可直达美洲西海岸,补给不成问题。”
郑经身着水师提督官服,虎目圆睁,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臣愿率舰队出征!臣自幼随父征战海上,熟悉远洋航行之道,且我朝水师经过扩招与训练,士兵个个勇猛善战,战船配备精良。只要陛下下令,臣定能率领舰队冲破大洋阻隔,在美洲建立大明据点,扬我国威!”
林越看着郑经,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落在美洲大陆上:“诸卿顾虑不无道理,但美洲之利,足以改变大明命运。那里有广袤无垠的肥沃土地,可容纳千万流民;有取之不尽的黄金白银,可充实国库,支撑我朝后续发展;更有玉米、番薯等高产作物,可进一步保障民生。”
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着众臣:“大明不能只困于东亚一隅,要想实现日月重光、四海归一的宏图伟业,必须走向世界。如今欧洲列国忙于内斗,西班牙国力渐衰,正是我朝进军美洲的绝佳时机。若此时错失良机,待欧洲列国统一之后,再想染指美洲,便难如登天了。”
林越的话掷地有声,让原本心存疑虑的大臣们渐渐动摇。李定国上前道:“陛下圣明,臣以为殖民美洲可行。如今我朝新军战力强盛,北伐满清指日可待,收复台湾也已箭在弦上。待国内安定,若没有新的发展空间,大明迟早会陷入停滞。美洲乃天赐之地,正好为我朝提供广阔前景,臣愿全力支持陛下的决策。”
有了李定国的支持,越来越多的大臣表示赞同。钱谦益见大势已定,也不再反对,躬身道:“陛下高瞻远瞩,臣等不及。既然陛下已下定决心,臣等愿全力配合,筹备殖民事宜。”
林越颔首笑道:“好!既然诸卿达成共识,此事便即刻着手推进。郑经,朕任命你为大明环球探险舰队统领,率五十艘改良型战船、两万士兵、五千移民,出征美洲。”
“臣遵旨!”郑经单膝跪地,高声领命。
“沈炼,情报局需继续密切关注西班牙、欧洲列国的动向,及时传递情报,为舰队提供支援。”
“臣遵旨!”
“户部、工部需全力配合,筹备粮草、火器、农具、种子等物资,务必保障舰队所需。”
“臣等遵旨!”
文华殿内,君臣同心,一项影响大明未来的战略决策就此敲定。
数日后,厦门港人声鼎沸,旌旗招展。五十艘改良型战船整齐排列在港口,船身庞大坚固,船帆上绣着“大明”二字,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战船两侧配备着数十门线膛炮,炮口黝黑,透着森然杀气。
郑经身着铠甲,站在旗舰“大明号”的甲板上,神情肃穆。士兵们正有序地将火器、粮草搬上船,移民们则背着行囊,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忐忑,陆续登船。这些移民多是江南、山东的流民,他们听闻美洲有肥沃的土地,且可免赋三年,纷纷踊跃报名。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牵着孙子的手,登上战船,望着岸边挥手告别的家人,眼中含泪却面带笑容:“孙儿,咱们去美洲闯新天地,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几个年轻小伙子则兴奋地挥舞着拳头,高声喊道:“去美洲,挣土地,当地主!”
岸边,无数百姓前来送行,有哭着叮嘱家人的,有高声祝福的,还有不少商贩推着小车,向士兵和移民售卖零食、饮用水,整个港口热闹非凡。郑成功站在码头,拍了拍郑经的肩膀:“经儿,此番出征,责任重大,务必谨慎行事。对印第安部落要以招抚为主,切勿滥杀无辜,要为大明争取民心。”
“父亲放心,孩儿谨记教诲。”郑经躬身道,“此番出征,孩儿定不辱使命,在美洲建立大明据点,为父亲、为大明争光。”
郑成功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郑经:“这枚玉佩是为父当年征战时随身携带的,能保平安,你带着它,就当为父陪在你身边。”
郑经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中,眼中泛起泪光:“多谢父亲。”
此时,一名禁军快马奔来,高声喊道:“陛下有旨,即刻前往乾清宫,接受临行训示!”
郑经心中一凛,连忙交代手下继续筹备,自己则快马加鞭赶往北京。
乾清宫内,林越正对着一幅美洲地图沉思。见郑经前来,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郑经,舰队筹备得如何了?”
“回陛下,一切就绪,只待陛下训示后,便可扬帆起航。”郑经躬身道。
林越点了点头,走到郑经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郑经,朕给你三年时间,第一年在美洲西海岸建立稳固据点,安抚当地印第安部落,探查资源分布;第二年扩大据点范围,开垦土地,种植作物,实现自给自足;第三年逐步向内陆拓展,与西班牙殖民者周旋,争取更多利益。”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朕要强调的是,对印第安部落,务必以招抚为主。他们是美洲的原住民,熟悉当地环境,若能与他们结盟,对我朝殖民事业大有裨益。切勿学西班牙殖民者那般烧杀抢掠,大明要的是民心,是可持续的发展,而不是一片焦土。”
“臣谨记陛下教诲,绝不敢滥杀无辜。”郑经跪地说道。
林越扶起郑经,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接过一面旗帜。旗帜以红色为底,上面绣着“日月昭昭,四海归一”八个金色大字,字体雄浑有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是朕为舰队特制的旗帜,名为‘大明环球探险舰队’旗。朕希望你带着这面旗帜,穿越万里大洋,让日月之光照耀美洲,让大明的威名传遍世界。”
郑经双手接过旗帜,只觉得这面旗帜重逾千斤,它承载着大明的希望,承载着林越的信任。他高高举起旗帜,热泪盈眶地喊道:“臣定不负陛下重托,扬大明国威于美洲,让日月昭昭,四海归一!”
林越看着郑经,眼中满是期待:“去吧,朕在京城等你的捷报。祝你一路顺风,旗开得胜!”
“臣告辞!”郑经躬身行礼,捧着旗帜,转身大步离去。
回到厦门港时,已是黄昏。夕阳西下,将海面染成一片金黄。郑经登上“大明号”旗舰,将“大明环球探险舰队”旗高高挂在桅杆上。红色的旗帜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夺目。
郑经站在甲板上,高声下令:“起锚,扬帆,出征美洲!”
随着一声令下,五十艘战船陆续起锚,船帆缓缓升起,在海风的推动下,向着茫茫大洋驶去。岸边的百姓们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喊着祝福的话语,声音久久回荡在港口上空。
郑经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又看了看桅杆上飘扬的旗帜,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知道,此番远洋征程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他坚信,在大明的强大国力支撑下,在舰队全体将士的奋勇拼搏下,他们一定能够克服重重困难,在美洲开辟出一片属于大明的新天地。
战船驶离厦门港,向着台南方向进发。海面上,波涛汹涌,战船在浪涛中起伏前行。士兵们站在甲板上,望着远方的海平面,眼神坚定;移民们则相互依偎着,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郑经走到船舷边,取出父亲赠予的玉佩,又看了看桅杆上的旗帜。他知道,这面旗帜不仅代表着大明的荣耀,更代表着千万百姓的希望。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美洲站稳脚跟,为大明开拓疆土,让“日月昭昭,四海归一”的口号响彻美洲大陆,让大明的光辉照亮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战船在大洋上继续航行,船头的探照灯发出明亮的光芒,刺破黑暗,指引着前进的方向。远处,隐约可见台南港口的灯光,那是他们的第一个补给点。
郑经站在甲板上,望着漫天繁星,心中充满了信心。他知道,一场改变大明命运、影响世界格局的伟大征程,已经正式开启。而他,将成为这场征程的引领者,书写属于大明、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