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昆目光越过火海,落在那白衣少年身上,眉头越皱越紧:峨眉少掌门韩辰!
他曾听陈友谅提过此人,却从未放在心上。
这时火势渐熄,只见杨逍对韩辰郑重行礼后,竟率领明教众人撤离了玉虚峰。
明教退了?!
成昆如遭雷击,期待已久的围剿竟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浑身颤抖,不甘地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十年心血付诸东流。
他机关算尽要毁灭明教,却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彻底粉碎。
韩辰......
成昆咬牙切齿,眼中翻涌着滔天恨意。
那个曾经被他视若无物的少年,如今却成了他毕生夙愿的终结者。
随着各派人马陆续撤走,雪山之巅只剩呼啸的寒风与孤独的身影。
残阳如血,照在成昆扭曲的面容上。
阳顶天!你夺我师妹,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眼看就要让你明教灰飞烟灭,为什么偏偏冒出个韩辰!他对着苍 ** 吼,这不公平!
风雪中,癫狂的咆哮声久久回荡。
待情绪稍平,成昆眼中的恨意丝毫未减。
他握紧双拳,暗自发誓:再等十年又如何?只要能让明教覆灭,我什么都愿意做!
如今赵敏已起疑心,汝阳王府是回不去了。
好在丐帮仍在陈友谅掌控之中,这条复仇之路,还未到绝境。
“丐帮 ** 虽遍布中原,论实力却不及少林武当,明教根基深厚,单靠丐帮难成大事。”
成昆立于寒风之中,眼中寒芒闪动,“天下动荡,义军四起,若能统领十万雄兵,何愁不能剿灭明教!”
他嘴角扬起癫狂笑意,心中已有盘算。
“明教,韩辰,尔等给我等着!”
狂笑声中,成昆挥袖踏雪而去,身影渐隐山间。
......
玉虚镇客栈内。
蒸腾热气弥漫厢房,硕大浴桶 ** ,韩辰惬意靠在桶沿,掬水净面。
“舒坦......”
他长舒一口气,唤出系统面板,瞥见积分栏时眼前一亮。
“四万六千点!”
这番昆仑山之行可谓收获颇丰:诛华山掌门、灭少林众僧、伤武当高手,攒下这笔丰厚积蓄。
“再得四千便可换取橙色彩蛋。”
以往拮据时只能用银蛋将就,如今橙色宝物近在咫尺。
想到其中珍品,韩辰不禁期待。
哗啦水声中他跨出浴桶,内力催动蒸干水珠。
穿戴整齐后倚榻品酒,烛光映照着系统界面。
“耗些积分也无妨吧?”
终究按捺不住,他掷出千点兑换银蛋。
“叮!是否开蛋?”
“开!”
金锤应声砸落,蛋壳迸裂——
“恭喜获得【秦时明月】阴阳术·占星律!”
天地之理,万物兴衰自有其律。
阴阳家观星辰流转而创占星之术,洞悉天机,预判祸福。
竟是阴阳家秘传的占星术!韩辰眼中星辉流转,指尖轻抚竹简纹路。
千点功勋化作此刻掌心温度,值得。
月有阴晴圆缺,水有潮涨潮落。
这《占星律》恰似暗夜明灯,能窥吉凶于未显,转危难于瞬息。
系统清音入耳:《占星律》修习完成。
无数星象图谶涌入灵台,如同十年寒窗所得般深刻。
韩辰推窗而立,雪后星空澄澈如洗,万千星子浮沉银汉。
万物生灭皆循天理,不若看看我这颗星。
他仰首寻觅,忽见中天有星煊赫非常,群星皆在其辉光下黯然。
然细观其运行轨迹,竟如雾里看花难以捉摸。
命星无轨?玄色衣袖拂过窗棂霜花。
古卷从未记载此等异象,除非——此星本不在天道算计之中。
余光忽瞥见双星拱卫。
左畔星辰温润似江南烟雨,右侧重星灵动如塞外飞燕,霎时心下了然:原是芷若与赵敏。
那抹跳脱星光,倒与大都郡主甚是相契。
夜色深沉,满天星辉映照着白雪皑皑的昆仑山脉。
韩辰遥望星空,思绪飘向那风华绝代的赵敏。
他指尖轻点虚空,运转占星之术,推演赵敏的命星轨迹。
星光摇曳间,他淡淡说道:“天狼渐衰,蒙古气数将尽,终究护不住她了。”
夜风拂过,韩辰眸中映出星辰交错之象。
赵敏的命星分出一缕锋芒,直指中原群星,似有杀伐之意。
然而一道凌厉星光骤现,瞬息间将那道锐气斩灭。
韩辰轻抿烈酒,嘴角微扬:“她派出的 ** ,反倒被人截杀……真是妙极。”
他所见星光非属江湖门派,而是源自中原义军。
世间风云变幻,因他降临此界,诸多命运已然
玉虚峰一战后,赵敏藏身暗处,麾下铁骑蓄势待发。
韩辰放下酒坛,目光深邃:“若江湖倾覆,峨眉何以独存?”
更何况那赵敏对倚天剑虎视眈眈,如今既由他执掌峨眉,决不会容她得逞。
“该会会她了。”
白影掠过窗棂,韩辰踏雪而去。
百里外的雪原上,蒙古军营灯火微明。
中军帐内暖意融融,炉火映得赵敏面若朝霞。
她斜倚白虎皮椅,手捧兵书,茶香袅袅,一派从容之态。
“玄冥二老,派去拦截各大门派的人可有消息?”
赵敏搁下兵书,望向二人。
“禀郡主,尚无音讯。”
鹤笔翁躬身答道。
赵敏眉心微蹙:“耽搁这么久还未传信,莫非出了变故?”
“放肆!何人擅闯?”
鹿杖客内力深厚,最先察觉帐外动静,厉声喝问。
一名探马慌慌张张冲进大帐,扑跪在地:“郡主不好了!峨眉派那个杀神闯进营来,正在外面要见您!”
帐中众人闻言色变。
昆仑山一役后,“峨眉杀神”
之名,除韩辰更有何人?
“来者可是韩辰?”
“正是韩少侠。”
赵敏眸中漾起笑意,起身便要相迎。
鹿杖客急忙拦阻:“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深夜突至恐有诈,郡主三思!”
鹤笔翁也劝道:“师兄所言极是。”
“二位多虑了。”
赵敏轻拂衣袖,“我与韩少侠素无仇怨,他若要对我不利,这营帐岂能拦得住?今夜前来必有要事,避而不见岂是待客之道?”
说罢随探马翩然出帐。
玄冥二老与苦头陀相视一眼,快步跟上。
皑皑雪地上,百名持刀亲卫正围着白衣少年。
血色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却无人敢近前三步。
“郡主到!”
惊呼声中,赵敏踏雪而来,盈盈笑道:“韩少侠夤夜莅临,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转身对亲卫轻叱:“还不退下!”
“遵命!”
弯刀齐刷刷入鞘,铁甲如潮水般退散。
众多护卫退散后,赵敏这才注意到,韩辰身侧的雪地上静静躺着一具男子尸首,面容莫名熟悉,只是夜色深沉,难以辨认。
韩辰目光幽深地望向赵敏,语气平静:你的人死了,我来时遇上,便带了回来。
话音未落,右足轻挑,尸身凌空飞向赵敏。
鹤笔翁腾身而起,半空中接下尸首置于赵敏跟前。
众人围拢细看,皆是脸色骤变。
竟是尉迟峰!
鹤笔翁拧眉震碎死者衣衫,只见一道乌青指痕赫然显现。
幻阴指!
帐中气氛骤然凝固。
此乃圆真独门绝技,天下无人能仿。
赵敏玉指轻叩桌面:厚葬。
虽早知圆真阴险,却未料他竟对尉迟峰下此毒手。
阿大攥紧剑柄,怒声道:尉迟兄素来仗义,那秃驴受惠良多竟恩将仇报!苦头陀默然颔首,面露痛色。
赵敏寒声下令:通传各州府,圆真叛国弑同僚,见之格杀!
待官吏领命退下,她转向韩辰时已换上盈盈笑意:尉迟峰乃我心腹,承蒙韩公子送还 ** 。
我不是来讨谢的。
韩辰语调疏冷。
这般倨傲态度令玄冥二老暗自警惕。
赵敏却不以为忤,轻拂衣袖笑道:韩公子夤夜造访,想必有要事相商?不如帐内细谈。
语罢纤手一引:请。
韩辰略一颔首,径自迈步。
赵敏翩然引路至中军帐,二人分宾主落座。
玄冥二老紧随入内拱卫,帐内顿时高手环伺。
见此阵仗,韩辰冷笑出声。
赵敏蹙眉道:我与韩公子有机密相商,尔等退下。
郡主,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退下!
阿大未尽之言被厉声打断。
众人无奈,只得躬身退出。
摇曳烛光中,唯余二人相对而坐。
赵敏倚在白虎皮上,韩辰坐在对面的梨木矮桌前。
茶香袅袅,她纤长的手指提起茶壶,为他斟满一杯清茶。
“上好的雨前龙井,韩少侠不妨尝尝。”
她唇角微扬,将茶盏推向他。
“我不为品茶而来。”
韩辰抬手挡开茶盏,神色疏淡。
赵敏眼波流转,不以为忤,轻轻放下茶杯:“那韩少侠深夜造访,是有话要说?”
他直视她狡黠的双眼,语气平静:“今日前来,只为告诫——行事需知进退。
若不自量力,终会玩火 ** 。”
赵敏眸光微凝。
他的目光似能洞穿人心,仿佛她所有的谋划皆无所遁形。
在他面前,她竟生出一丝罕见的惕然。
“大元立国不过八十余载,而中原江湖已存续数千年。”
韩辰的声音透着寒意,“汝阳王府的手,莫要伸得太远——尤其是峨眉。”
作为少掌门,他绝不会容忍任何人对峨眉的威胁。
赵敏笑意未减:“听韩少侠的意思,是要与我为敌?”
“敌友之分,在你不在我。”
他站起身,袖袍一拂,“对了,不必再等——你派出去的人,今夜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