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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部落的战争机器,在“贡献标记”系统的驱动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运转起来。
狩猎队暂停了大部分远途狩猎,转为在驻地附近加强警戒和储备熏肉。
建房队在营地外围利用木材和石块增设了简易的障碍和了望点。
妇孺和老弱被组织起来,负责后勤,打磨更多的石质矛头、准备绷带用的柔软树皮和具有止血效果的草药(江灼凭借记忆指导辨认了几种)。
而真正的杀手锏——投石索小队,则在江灼和岩的带领下,进行着最后的突击训练和战术演练。
江灼不再满足于固定靶射击,他让人制作了可以移动的靶标,模拟奔跑的敌人。
他强调了协同攻击的重要性,教导队员们如何集中火力覆盖一片区域,以及如何利用地形进行隐蔽和快速转移。
“记住,你们的优势是距离和突然性。”江灼对围坐在身边的队员们强调,
“不要试图与他们近身搏斗。我们的任务是骚扰、疲惫、制造恐慌。
每一次成功的骚扰,每一次让敌人无法安睡,每一次解救出我们的同胞,都将为你们赢得双倍,甚至三倍的‘白石子’!”
实实在在的奖励和智者的信任,让这群年轻猎手眼中燃烧着战意。
出发的时刻到了。
屠亲自挑选了三十名最精锐的战士,包括他自己,他们将负责正面牵制。
而江灼则带领着十五名投石索精锐(包括岩、砾、石等骨干)以及十名身手最为敏捷、熟悉地形的年轻战士,组成特遣队,
携带大量预先准备好的、大小不一的石弹和备用皮索,悄然消失在部落旁的密林之中。
根据灰岩幸存者提供的信息和黑山部落自己对周边地形的了解,江灼判断獠牙部落的主力应该聚集在灰岩部落原有的聚居地附近,那里有现成的地穴和水源。
数日后,黑山主力在屠的带领下,大张旗鼓地逼近了灰岩故地。
他们故意制造动静,很快就被獠牙的哨探发现。
獠牙首领“裂”听闻黑山竟然敢主动前来,又惊又怒,立刻集结了大部分战士,在灰岩营地外围的空地上,与黑山部落形成了对峙。
裂是一个比屠更加魁梧、脸上带着狰狞疤痕的壮汉,他挥舞着一柄巨大的骨棒,发出挑衅的咆哮。
屠则沉稳地指挥黑山战士占据有利地形,用削尖的木桩和盾牌(简陋的木板)构筑了一道临时防线。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裂准备发动冲锋时,异变陡生!
“咻——咻咻——”
一阵密集的、令人心悸的破空声,突然从獠牙部落队伍的侧后方,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响起!
数十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划着致命的弧线,狠狠地砸进了獠牙部落的后排队伍!
“啊!”
“我的胳膊!”
“什么东西?!”
猝不及防之下,獠牙后排的战士瞬间倒下了四五人,更多的是被石块砸中身体,虽然不致命,却也疼痛难忍,阵型一阵大乱!
他们惊恐地望向石块飞来的方向,却只看到晃动的灌木枝叶,根本看不到敌人的影子!
“是山灵的惩罚吗?!”有獠牙战士惊恐地喊道。
“闭嘴!是黑山的诡计!”裂又惊又怒,他试图派人冲向那片灌木丛,但黑山正面的战士在屠的指挥下,立刻发起了佯攻,牵制了他的兵力。
而就在獠牙部落注意力被侧面吸引时,另一波石块又从另一个方向袭来,
这次目标是他们堆放猎物和物资的区域,虽然准头欠佳,但也造成了不小的混乱和恐慌。
这正是江灼策划的“多点骚扰”战术。
他将特遣队分成了几个小组,利用树林和地形的掩护,从不同方向、在不同时间,对獠牙部落进行不间断的、难以预测的远程打击。
他们打完就跑,绝不纠缠,让獠牙战士有力无处使,如同被一群看不见的幽灵围攻。
第一天,獠牙部落就在这种精神紧绷和肉体疼痛的双重折磨下度过。
夜晚,他们不敢放松警惕,生怕那神出鬼没的石块再次降临。
而江灼,也确实没有让他们“失望”。
夜深人静,当大多数獠牙战士疲惫不堪地陷入浅睡时,几声凄厉的破空声再次划破夜空!
石块砸在窝棚上、落在篝火旁,甚至有一颗精准地打翻了一个正在煮肉的陶罐(从灰岩部落抢来的),滚烫的肉汤溅了周围的战士一身。
“敌袭!敌袭!”
整个獠牙营地瞬间炸营!
战士们惊慌失措地拿起武器,却根本找不到攻击者的踪迹。黑暗中,只有风声和同伴的惨叫、咒骂声。
这一夜,獠牙部落无人安眠。
第二天,裂顶着黑眼圈,怒气冲冲地想要找黑山主力决战,却发现屠指挥着黑山战士,依托临时工事,防守得滴水不漏。
他们一旦靠近,就会遭到投矛和石块的精准反击(黑山主力也配备了一定数量的投石索)。
而当他们后退休整时,那该死的、来自侧后方的“石雨”又会如期而至。
连续两天,獠牙部落被这种无休止的骚扰战术折磨得筋疲力尽,士气低落。
他们无法安心狩猎,取水也要派出大量人手保护,夜晚更是成了噩梦。
反观黑山部落,虽然正面压力也不小,但士气高昂,尤其是听到特遣队不断传回的骚扰成功消息,以及想象着即将到手的“白石子”,个个斗志昂扬。
江灼甚至玩起了“心理战”。他让特遣队的战士,在投射石块的同时,用学会的几句獠牙部落的土话高喊:
“黑山有山灵庇佑!降下石雨惩罚入侵者!”
“放下武器,交出灰岩族人,黑山饶你们不死!”
“负隅顽抗者,必将被石雨砸成肉泥!”
这些话语配合着神出鬼没的攻击,更加深了獠牙战士的恐惧和心理压力。开始有零星的獠牙战士,趁着夜色逃离营地。
第三天傍晚,机会终于来了。
江灼派出的侦察者(那十名敏捷战士)回报,獠牙部落因为连日无法正常狩猎,食物开始短缺,
裂派出了一支约十五人的队伍,前往稍远的一处河谷地带试图捕鱼,看守被俘灰岩族人的力量也因此减弱。
“就是现在!”江灼眼中精光一闪,“岩,你带投石索小队,继续对獠牙主营地进行骚扰,吸引注意力。山猫(敏捷战士的临时头领),带你的人,跟我去救人!”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江灼和山猫等人,如同真正的山猫,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关押灰岩俘虏的地方——几个被严密看守的地穴。
利用投石索精准地解决掉外围的两个哨兵后,山猫等人如同鬼魅般突入,迅速制服了里面昏昏欲睡的看守。
当江灼出现在地穴口,用灰岩部落的语言低声说“我们是黑山部落,来救你们”时,
那些衣衫褴褛、眼中充满绝望的灰岩族人,仿佛看到了神灵降世,激动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他们被迅速带离,沿着预先勘察好的小路,撤往安全地带。
而与此同时,岩带领的投石索小队,对獠牙主营地发动了迄今为止最猛烈的一次“石雨”覆盖,制造出大军压境的假象。
当裂发现俘虏被救走,后方又遭到“猛攻”,而派去捕鱼的队伍也迟迟未归(被江灼安排了绊索和陷阱拖延)时,他终于崩溃了。
“撤退!全军撤退!”裂不甘地咆哮着,率先向河流下游的方向逃去。
首领一逃,本就士气涣散的獠牙战士瞬间作鸟兽散,丢下伤员和抢夺来的部分物资,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自己的领地。
黑山部落,不损一兵一卒(仅有几人轻伤),凭借新型武器、出色的战术和强大的士气,赢得了这场看似实力悬殊的战争!
当江灼和特遣队押送着被解救的灰岩族人,与正面战场大获全胜的屠率领的主力汇合时,整个黑山部落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屠大步走到江灼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次,江灼稳住了身形。
“智者!你带来的,不仅是新的工具,还有胜利!”屠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赏,“从今天起,黑山部落的‘智者’,与首领同尊!”
【前辈!威望值刷爆了!贡献标记系统这次立大功了!】JJ兴奋地尖叫。
江灼看着欢呼的人群,看着那些因为“白石子”即将到手而喜笑颜开的战士们,看着被解救的灰岩族人感激涕零的目光,心中平静。
他知道,经此一役,他在这片原始土地上的“矫正”之路,将更加顺畅。
而接下来,如何整合灰岩部落的残余力量,如何消化战果,如何应对可能来自獠牙部落或者其他部落的后续反应,将是新的挑战。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块,在手中掂了掂。
“文明的进程,总是伴随着冲突与融合。”他对JJ说,“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确保‘理性’与‘秩序’,成为这进程中的主导力量。”
(第六世界,第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