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吃！真是香绝了！”
红缨正坐在夏京大学附近的一家烧烤店的包间里，一手攥着油光锃亮的羊腿大啃，一手托着块烤得焦香的馕，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林默啥时候来啊？”旁边的王大壮满脸急色，瞥了眼只顾着吃的红缨，转头冲对面的男人问道。
“管他呢！”
杨天灌了口冰啤酒，又夹起块滋滋冒油的羊腰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位置我早发给他了，他要是不来，这些好吃的，我全给造了！”
杨天话音刚落，“吱呀”一声，包厢门就被推开。
一道身影逆光而立，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意，开口便是带着嗔怪的调侃：“好你个杨天，有这等好东西竟然不懂得给我留一口，亏我还在外面替你打生打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医疗大楼那边回来的林默。
杨天头也不抬，指着桌子上那还冒着热气的完整羊腿，继续嘟囔着：“少废话，来了就好好吃，这不是给你留了一个吗？”
那只羊腿还滋滋冒着油花，焦香漫溢，显然是刚端上桌没多久。
林默眼睛一亮，笑嘻嘻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就直奔羊腿：“我就知道，你们心里还是有我的。”
可屁股刚沾到椅子吃上羊腿，“吱呀”一声，包厢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林默下意识抬头，看清来人模样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含在嘴里的那块羊腿肉“啪嗒”掉在盘子里，脸上满是错愕。
王大壮和红缨对视一眼，神色也和林默如出一辙，满眼都是惊讶。
杨天夹了口肉，慢悠悠嚼着，看着几人的反应，语气平淡地开口：“他是我叫来的，怎么，你们很惊讶？”
来人正是刘明宇。
他站在包厢门口，手足无措地攥着衣角，神色不自然得很，眉宇间藏着化不开的心事，一看就有话想说。
“老刘，进来坐！”
刘明宇听着杨天的催促，重重呼出一口气，在空座旁坐了下来。
他这一落座，方才包厢里热热闹闹的欢乐氛围，就像被戳破的气泡般，瞬间荡然无存。
林默眼角微微眯起，语气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刘大校长，这时候找上门，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我……”
刘明宇刚开了个头，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吱呀”一声，包厢门又被推开了。
沈长青和万欢颜两人神色凝重，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两人扫了眼屋内众人，一句话也没说，径直找了位置坐下。
“呃……”
林默眉头这下皱得更紧了。
四大高校的校长，除了魔都大学那位，眼下竟来了三位。
他可是许久没见过这般阵仗了。
上一次，还是他拿下全国新生状元，各大高校抢着招生的时候。
王大壮瞅着这架势，笑着打趣：“怎么着，一会儿魔都大学的李国强校长，也会踩着点过来吧？”
话音还没落地，一道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进来：“怎么，不欢迎？”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大壮刚提到的李国强。
这位魔都大学校长一进门，包厢里本就紧绷的气氛瞬间被点燃，火药味浓烈到了极点。
他眼神斜瞥了眼角落里的杨天，鼻腔里重重一哼，没再多言，默默在一张空椅上坐了下来。
“呃……”
王大壮脸上的笑容僵住，神色满是尴尬，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真的一语成谶！
“咳咳......”
杨天咽下嘴里的羊肉，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沉了下来，“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今天，我就把话明明白白放在台面上说！”
林默手握的羊腿顿在半空，脸上那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悄然淡去。
四大校长齐聚，这阵仗太反常，反常得让人心头发沉。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顺着脊椎悄悄往上爬。
林默抬眼扫过几位校长各怀心思的脸，尤其是李国强进门时那声带着火药味的冷哼，还有杨天沉下来的语气，都让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清晰，像乌云似的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林默此时没说话，只是缓缓放下羊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与警惕，能让这几位大佬同时找上门，绝不会是小事，更不会是什么好事。
杨天猛地抬手，指尖直指林默，语气低沉，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林默单人赛的第一，你们认不认？”
这话一出，包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林默眉头骤然拧紧，眼底那点笑意彻底褪去，只剩几分审视与冷冽，这问话太过反常，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大壮和红缨也齐齐皱起眉，脸上满是错愕。
大壮心里更是打了个突，满脑子都是问号：“这叫什么事？林默的第一明明是铁板钉钉，凭实力打出来的！难道这些校长齐聚，是想不认账，甚至要剥夺他的名次？”
红缨“啪”地把羊腿拍在盘子里，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神里满是愤愤不平：“杨天，你说什么屁话？林默一路过关斩将，赢得多漂亮！现在来问认不认，你脑袋被门挤了？”
看着暴怒的红缨，杨天选择了无视，视线直直地落在四大高校的校长身上。
李国强的声音同样冷得让人发寒，甚至还裹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讥讽：
“赢了？”
“哼！比赛是赢了，可你故意伤人的行径，又该怎么算？”
“你……”红缨被这话怼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却依旧梗着脖子、硬着头皮反驳，“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林默那叫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李国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气陡然加重几分，字字带着火气，“他要是正当防卫，能把陈少宇给防卫死了？！”
“那是他爹自己把脑袋拍碎的，关林默屁事！”王大壮再也按捺不住，粗着嗓子直接插话，语气里满是不服气的冲劲。
李国强猛地转头，死死钉在面前这圆滚滚的胖子身上。
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憋得脸色都涨红了，显然是被这直白又戳人的话气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