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高中三年的人情!
“将装备交出来吧，别让我难办。”
李浩压低的声音拉回了江清月的思绪，她抬眸，眉头微蹙。
她认得李浩，知道他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可此刻他的话，却像一根刺，扎在她早已纠结的心上。
“交了装备，就行了？”她冷声反问，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凝霜”的剑柄，那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当年林默递来的那瓶疗伤药，也是这样的温度。
李浩指尖蜷缩，目光掠过她腰间的剑，又快速移开：“至少现在能。林默的心思没人猜得透，但你别硬碰硬，不值得。”
“不值得”三个字，像重锤砸在江清月心上。她何尝不知道硬碰硬的后果？可她更怕的是，若真的反抗，会让林默对自己彻底厌弃。她看着林默的方向，他依旧没看过来，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也好，至少这样，他不会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抚过剑柄上的江家族徽，那是父亲的期许，也是她曾经的骄傲。
缓缓解下软剑，摘下护心玉，弯腰取出靴底的短刃，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舍，却又异常坚定。
当这些装备递到李浩面前时，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麻烦你，轻一点放。”
李浩接过装备，动作顿了顿，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却没多问，只是迅速转身扔进储物箱。
转身的瞬间，他低声说了句“保重”，江清月没有回应，只是目光死死盯着林默的背影，眼眶悄悄红了。
而不远处的林默，忽然抬了眼。
两人四目相对。
江清月的心跳骤然停滞。
她甚至来不及收回目光，只能眼睁睁地与他对视。
林默的眼神很深，像藏着无尽的寒潭，没有半分温度，可不知为何，她却从那片冰冷里，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像是审视，又像是别的什么，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红。
她看到林默的眉头似乎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他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向她空空如也的腰间，又快速扫过储物箱的方向，最后重新回到她身上。
那目光太过锐利，像是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看穿她藏在心底的喜欢，看穿她此刻的狼狈与不舍。
江清月只觉得脸颊发烫，慌忙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可心脏却像要跳出胸腔般，砰砰直跳。
而林默收回目光后，他抬眼看向李浩，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指令：“把江清月的东西还回去，算是还了高中三年的人情。”
“啊？”
李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是，林哥。”
说着，李浩快步走到储物箱前，小心翼翼地从里面翻找出江清月的软剑“凝霜”、护心玉和淬毒短刃。
他记得刚才特意将这些装备放在了不易磕碰的位置，此刻取出来时，还特意拍了拍软剑剑鞘上的浮尘，才转身走向江清月。
而江清月还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脏还在为刚才那短暂的对视砰砰直跳。
直到李浩的脚步停在她面前，她才疑惑地抬起头，却在看到李浩手里捧着的三样装备时，瞳孔骤然收缩，眼里满是震惊。
“林哥说，这几样东西还给你，算还了高中三年的人情。”
李浩将装备递到她面前，刻意压低了声音，避免被其他人听到。
他知道，此刻其他选手本就因被收缴装备满心怨怼，若是看到江清月的装备被单独归还，指不定会引发什么乱子。
“高中三年的人情……”
江清月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指尖颤抖着接过护心玉。
玉镯上还残留着她之前佩戴时的温度。她猛地抬头看向林默的方向，却见他已经重新转过身，背对着自己，依旧是那副挺拔而冷漠的背影，仿佛刚才下令归还装备的人根本不是他。
可只有江清月知道，高中时的林默，远不像现在这般冷硬——那时的他，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怯懦。
她还记得高二那年深秋，被几个混混堵在教学楼后的小巷里，抢走了他身上仅有的几十块生活费，还踹得他蜷缩在地上。
路过的同学要么假装没看见，要么远远站着议论，只有她冲过去，用书包狠狠砸向其中一个混混的后背，喊着“老师马上就来了”，才把人吓跑。
那时林默趴在地上，校服上沾着尘土和草屑，嘴角破了皮，却还抬头对她扯出个勉强的笑，说“没事，我皮糙肉厚”。
这些她以为早已被时光冲淡的小事，原来他都记在心里。
此刻手里握着失而复得的护心玉，指尖触到熟悉的温度，江清月忽然懂了。
想起自林默参赛以来，获得的无数白眼和冷嘲热讽。
他不是天生的“魔鬼”，只是把过去的柔软藏在了无人能及的地方。
眼眶里的湿意越来越浓，她用力眨了眨眼，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目光再次落在林默的背影上，那道挺拔的身影里，似乎多了几分让人心疼的孤勇。
而不远处的林默，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指尖在小白的头上轻轻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下令归还装备时，脑海里闪过的，是高中小巷里那个举着书包保护他的、小小的身影。
突然！
场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林默，我日你妈！”
“想要老子的装备？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给你！”
吼声未落，一道壮硕的身影猛地从人群中冲出，正是来自西北赵家的赵虎。
魔都大学的一名天才！
他身材魁梧如铁塔，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此刻双目赤红，手里紧紧攥着一柄泛着暗金色光芒的巨斧。
那是赵家传承百年的史诗级装备“裂山斧”，斧身上雕刻的猛虎纹路在秘境的光线下，正隐隐透着危险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