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起·风动魂潮】
魂锁殿的铜钟,在午夜时分,被风声轻轻撞响了一下——只是一下,却像有人在夜色里敲了三派的心口。
城外的云层极厚,月光被压得透不进来,魂灯光芒在风中摇曳,似有似无,像随时可能被吹灭。
萧砚立在殿中主座的阴影里,手中的誓印已被他以焰息封在暗盒中,那暗盒表面刻着他亲手布下的识锁,连魂息探测都无法穿透。
江阮站在焰简前,手指慢慢摩挲着魂页,眼神沉静,但背脊线条紧绷——她已经嗅到今晚空气中的杀机。
萧砚低声开口:“三派已经信了我的话,以为第四焰今晚会在魂锁殿现身。”
江阮瞥他一眼:“他们要是真都信了,那殿外这会儿,已经挤满了想要取第四焰的人。”
“正合我意。”萧砚的声音很轻,却像锋刃割过夜色,“想要他们死,就得让他们先挤到同一个坑里。”
【魂影·七律堂的急行】
七律堂是第一个被引进局的。
西城废井的暗道中,魂息汇成细长的光脉,带着数十人的气势逼近魂锁殿。
领头的副律脸色阴鸷,腰间挂着两支断魂针,眼神中闪烁着贪与狠——第四焰若真落入手中,他便有机会压过正律,夺魂堂大权。
“殿外戒备不多,今晚怕是有人故意放水。”
副律轻声一句,暗示同伴加快脚步。
他们不知,萧砚早已在暗道尽头布下双层魂阵:第一层锁魂,封住他们的退路;第二层幻火,能在关键时刻将他们的魂识引入假殿。
【密行·誓频派的暗棋】
南侧的魂桥上,誓频派的三名暗使各持长匣而行。
匣内并非武器,而是一页页被焚去半角的魂契,残缺得无法复原,却足以作为“第四焰”的信物。
他们的计划是混入殿内,将这些残魂契悄悄嵌入焰简,制造“第四焰已现”的假象,然后借此引起三派互斗,自己坐收渔利。
然而,他们踏上的魂桥两端,早被萧砚的焰息无声封锁。
那是一种极慢、极细的封息,连走在桥上的他们都未察觉,直到魂息渐渐迟缓,像被厚雪掩埋。
【偷袭·第三派的杀心】
北面高墙外,一支仅十人的小队悄然攀入——是魂市余孽,曾与江阮有过旧怨。
他们的目的比任何一派都简单粗暴:杀掉江阮,抢焰简,不留活口。
他们穿着涂抹过掩息粉的暗甲,手持弯刃,像夜色中伸出的十根毒刺。
但当他们翻进魂锁殿的后院时,却看见一只半尺高的魂灯悬在空中,灯芯里不是火,而是一个微缩的魂阵。
灯亮的一瞬,十人脚下的青石瞬间裂开,魂链从地底翻出,将他们牢牢困住。
灯,是萧砚早就放下的“引魂灯”。
【殿内·钓局合围】
萧砚从殿门外缓步走入,脚步声沉稳,带着某种有意为之的慢节奏。
“夜色不错,人都到齐了。”
他的目光先扫过廊外的七律堂副律,又落在被困魂链中的魂市余孽,最后才停在南魂桥方向,似乎透过墙壁看穿了誓频派暗使的位置。
江阮轻轻合上焰简,走到他身旁:“接下来呢?你打算一个个杀,还是让他们互咬?”
萧砚唇角微抬,笑意薄凉:“杀,太快;互咬,才有意思。”
他说话间,掌心微翻,暗盒轻轻一开,一丝被压制许久的焰息顺着殿中空气散出——那气息带着极浓的第四焰特征,足以让三派彻底疯掉。
外面,魂息瞬间沸腾,像油锅遇水。
【夜争·乱局初开】
七律堂的人率先动了,副律大吼一声,魂针破空直扑南桥——他以为第四焰在那边。
南桥上的誓频派暗使见势不对,反手将残魂契丢向殿内,引得魂市余孽以为第四焰就在江阮手中,拼命挣脱魂链扑来。
一瞬间,三股杀意同时向魂锁殿中心汇聚。
而萧砚,只是退后半步,将江阮置于自己侧后方,低声一句——
“接下来,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