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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的车在苏清越身边急刹停下。他推开车门,两步就跨到她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他的手指很用力,苏清越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汗和微微的颤抖。

“我没事。”她低声说,“刚有辆电动车差点撞到我。”

周维的脸色骤然沉下去。他转头看向街道,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行人,每一辆车。这个省纪委办案骨干的本能,在保护家人时展露无遗。

“上车。”他拉开车门,“先离开这里。”

车子汇入车流,周维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紧紧握着苏清越的手。他的手很凉,手心却有汗。

“常委会明天上午九点开。”周维说,“我刚从省里得到消息,有人要提议对你采取留置措施。”

苏清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因为那三十万?”

“不止。”周维的声音很沉,“还有人说你滥用职权,在案件审理中故意刁难办案部门,导致多起案件超期。甚至……说你利用父亲病重转移资产。”

苏清越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地跳,左臂的伤口又开始痛。

“他们想让我彻底闭嘴。”她轻声说。

“所以你必须反击。”周维转头看她一眼,“你查到什么了?”

苏清越犹豫了几秒。刘明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小心身边人”。但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和她并肩战斗的战友。

她最终开口:“我拿到了宋建国和陈建军勾结的证据。十年前的旧案,王建国第一次被调查时,就是宋建国压下来的。”

周维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证据可靠吗?”

“一个匿名线人给的。内存卡在我手里,原件他说如果自己出事会寄到省纪委。”苏清越顿了顿,“但线人昨晚就失联了。”

“宋建国……”周维沉吟,“这个人我听说过。退休前名声就不太好,但一直没人动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他的女婿,是省政法委的处长。”周维说,“虽然不是大领导,但在政法系统经营多年,人脉很广。”

苏清越的心沉下去。她明白了——为什么宋建国敢在案管室主任位置上做手脚,为什么十年前的事到现在还没人查。

“而且,”周维继续说,“宋建国和现任市委李书记,曾经是党校同学。虽然李书记一直以铁面着称,但这种关系……总会让人有所顾忌。”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周维转过身,郑重地看着她:“清越,你决定好了吗?如果把这些证据交出去,就等于同时得罪宋建国、他女婿、可能还有李书记。你在东州的工作,可能会彻底结束。”

苏清越看着丈夫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关切,有担忧,但更多是坚定——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周维,”她轻声问,“如果今天被陷害的是你,你会怎么做?”

周维没有犹豫:“我会查到底。”

“那我也是。”苏清越说,“我不能让那些人觉得,只要够狠,就能让纪检干部闭嘴。如果我退了,以后会有更多人退缩。”

绿灯亮起。周维重新发动车子,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下午一点,苏清越家楼下。

周维把车停好,却没有立即下车。他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视着周围——小区很安静,几个老人在树荫下下棋,几个孩子在空地上玩耍。一切正常。

但越是正常,越让人不安。

“我上去拿点东西,然后我们带安安去我妈那边住几天。”苏清越说。

“一起上去。”周维解开安全带。

两人一起上楼。走到家门口时,苏清越的脚步突然停住。

门缝下面,露出一角白色。

她蹲下身,用钥匙小心地拨出来——是一个普通的信封,没有邮票,没有地址,只用手写体写着“苏清越亲启”。

周维立刻拉住她:“别碰,可能有指纹。”

他掏出纸巾,包着手拿起信封,对着光看了看。很薄,里面应该只有一张纸。

“进屋再说。”

门打开,家里很安静。李淑芬带着安安去医院看周怀远了,父母在楼上休息。

苏清越关上门,周维已经戴上了随身携带的取证手套——这是纪检干部的职业习惯。他小心地拆开信封,抽出一张A4纸。

纸上只有一行打印的字:

“你女儿在阳光幼儿园。”

没有落款,没有日期。

苏清越的呼吸骤然停止。

阳光幼儿园——安安去年秋天刚入园,因为年龄小,读的是小小班。幼儿园地址,只有家人和少数几个朋友知道。

“他们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在颤抖。

周维已经拿起手机,拨通李淑芬的电话:“妈,你们在医院吗?安安呢?”

电话那头传来李淑芬的声音:“在啊,安安刚睡着,怎么了?”

“她今天去幼儿园了吗?”

“没有啊,这几天不是都请假在家吗?清越说最近不太平,让我别带她出去。”

周维和苏清越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冲向儿童房——房间很整洁,小床上空空如也。

“妈!”周维的声音陡然提高,“安安不在你身边?”

“在啊,她就在我腿上睡着……等等——”电话那头传来李淑芬慌乱的声音,“安安?安安!刚才还在的……我接了个电话,就一分钟……”

周维的脸色瞬间惨白。

苏清越夺过手机:“妈,你现在在哪儿?”

“在医院……三楼的休息区……我就去窗边接了个电话,回头安安就不见了……”李淑芬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问了周围的人,有人说看见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抱着孩子往楼梯间去了……”

“报警!马上报警!”苏清越挂断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门外冲。

周维一把拉住她:“等等!这可能是个陷阱!”

“安安在他们手里!”苏清越的眼睛红了,“放手!”

“清越你冷静!”周维死死抓住她,“如果这封信是今天放的,那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现在去幼儿园没有用,安安在医院被带走的!”

他强迫她看着自己:“听我说,我们现在分头行动。你去医院,配合警察调监控,找孩子。我去阳光幼儿园,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可是——”

“没有可是!”周维的声音斩钉截铁,“我是安安的父亲,我和你一样着急。但我们必须冷静,才能救她。”

苏清越看着丈夫通红的眼睛,终于点头。

下午一点四十分,市第一医院。

苏清越冲进三楼休息区时,李淑芬正被两个警察围着做笔录。老人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手里紧紧攥着安安的小外套。

“妈!”苏清越跑过去。

李淑芬看到她,抓住她的手:“清越……是我不好……我就接了个电话……”

“哪个电话?谁打来的?”

“陌生号码……说是医院的,要核对爸的医疗费用……”李淑芬颤抖着说,“我就走到窗边说了几句,回头安安就不见了……”

一个年轻警察走过来:“苏委员,我们调了监控。确实如李阿姨所说,一个穿护士服、戴口罩的女人,在一点二十三分抱走了孩子。但从楼梯间出去的监控坏了,看不到她去了哪里。”

“医院所有出口的监控呢?”

“正在查。”警察说,“但医院人流量大,出口多,需要时间。”

苏清越强迫自己冷静。她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的停车场和街道。一点二十三分——二十分钟前。如果对方有车,现在可能已经离开市区。

手机震动,周维打来电话。

“清越,我在阳光幼儿园。园长说今天上午有个自称‘安安舅舅’的男人来过,说要接孩子,但因为没有接送卡被拒绝了。他留下了一个袋子,说是给安安的礼物。”

“袋子里有什么?”

“一个……”周维的声音在颤抖,“一个带血的娃娃。还有一张字条:‘下次不会失手’。”

苏清越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窗台。

带血的娃娃。威胁信。安安被带走。

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幼儿园的监控呢?”她问。

“拍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但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周维顿了顿,“清越,我怀疑他们不是真的要伤害安安,而是想逼你做什么。”

“逼我什么?”

“放弃证据。或者……承认那三十万是真的。”

苏清越明白了。这是最后的通牒——要么她屈服,要么他们伤害安安。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陌生号码。

苏清越接通,按下录音键。

“苏委员,你女儿很可爱。”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听不出男女,“现在她睡着了,很安全。但能不能一直安全,就看你了。”

“你们要什么?”苏清越的声音冷得像冰。

“很简单。今晚八点前,公开承认你收受了三十万贿赂,承认你在张涛案中徇私。然后主动辞去所有职务,离开东州。”

“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永远见不到你女儿了。”声音顿了顿,“哦对了,提醒你一下,不要报警。如果我们发现警察介入,立刻撕票。”

电话挂断。

苏清越握着手机,指节发白。她看向身边的警察——他们显然听到了对话内容。

“苏委员,绑匪明确要求不报警,但我们已经介入了。”年轻警察说,“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们需要请示上级,是否继续明面侦查,还是转入暗中调查。”

苏清越没有回答。她走到休息区的长椅边,坐下,双手捂住脸。

安安。一岁三个月,刚刚会叫妈妈,喜欢抱着她的小兔子玩偶睡觉,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的女儿。

现在在那些人手里。

“苏委员……”警察轻声说。

苏清越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泪水,只有一种近乎可怕的平静:“继续查。调动所有资源,找我的女儿。但表面上,按绑匪说的,不公开介入。”

“可是——”

“听我的。”苏清越站起来,“我是孩子的母亲,也是纪检干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走到窗边,拨通周维的电话。

“他们来电话了。要我在今晚八点前公开承认受贿,辞职离开东州。”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周维说:“你怎么回复的?”

“我说考虑。”苏清越顿了顿,“周维,我要做一件事。可能会让你恨我。”

“你要答应他们?”

“不。”苏清越看着窗外,“我要把证据公开。现在,立刻。”

下午两点三十分,市纪委监委会议室。

紧急召开的党组会。宋志刚主持会议,所有在家的常委都到了。苏清越作为当事人,也被要求出席。

她走进会议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同情,有怀疑,有审视,也有幸灾乐祸。

“清越同志,请坐。”宋志刚示意,“今天这个会,主要是研究你的问题。但刚才接到消息,你女儿被绑架了?”

“是。”苏清越坐下,把手机放在桌上,“绑匪要求我承认受贿,辞职离开。否则就伤害我女儿。”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太嚣张了!”一个老常委拍桌子,“这是对我们纪检系统的公然挑衅!”

“报警了吗?”另一个问。

“报了,但绑匪明确要求不报警。”苏清越说,“所以我想请各位领导做个见证。”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推到桌子中央。

“这里面,是宋建国和陈建军勾结的证据。十年前的旧案,王建国第一次被查时,宋建国利用案管室主任职权压案不办,收受陈建军转交的贿赂。而陈建军的钱,来自王建国的宏达地产。”

会议室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小小的黑色U盘。

“这些证据,”苏清越继续说,“是一个匿名线人提供的。线人现在失联了,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而我女儿被绑架,绑匪明确要求我放弃追查。”

她站起来,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所以我决定,现在就把这些证据公开。如果今晚八点前我没有联系绑匪,他们就可能伤害我女儿。但如果我屈服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纪检干部的家人被威胁。”

宋志刚看着她:“清越,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知道。”苏清越说,“我可能会失去女儿。但如果不这么做,我会失去更多——失去作为一个纪检干部的良知,失去对这份职业的信仰,失去所有还在坚持的同事们的信任。”

她拿起U盘,递给宋志刚:“宋书记,请您现在就看。如果证据属实,请立即采取措施。如果我的判断有误,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宋志刚接过U盘,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几下。

然后他站起来:“会议暂停。技术室的同志,准备设备。”

下午三点,证据在会议室大屏幕上展示。

银行流水,通话记录,照片,十年前案卷的扫描件……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清晰得让人心惊。

常委们沉默地看着,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当最后一份证据——宋建国妻子账户收到陈建军转账的记录——出现时,会议室里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些证据,”宋志刚开口,声音很沉,“技术室初步判断,真实性很高。但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但苏清越女儿的事怎么办?”一个常委问,“绑匪只给到今晚八点。”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苏清越身上。

她坐在椅子上,背挺得很直,但脸色苍白得像纸。左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在白色衬衫上染出一小片暗红。

“我建议,”宋志刚说,“立即对宋建国、陈建军采取控制措施。同时,调动所有警力,秘密侦查绑架案。对外,我们可以假装苏清越已经屈服,争取时间。”

“我同意。”一个老常委举手,“但清越同志,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绑匪发现我们在查宋建国,可能会……”

“我知道。”苏清越轻声说,“但如果用我女儿一个人的安全,换更多人的安全,换这个系统的清白,我认。”

她说这话时,声音很平静,但放在桌下的手,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

下午四点,行动开始。

市公安局成立专案组,周维作为省纪委干部也参与其中。技术侦查、道路监控、医院周边的摸排……所有手段都用上了。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是没有安安的消息。

苏清越坐在纪委的指挥中心里,看着大屏幕上不断切换的监控画面。她的手机放在桌上,安静得可怕。

宋志刚走进来,递给她一杯水:“喝点水。”

苏清越摇头。

“清越,”宋志刚在她身边坐下,“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把证据公开。如果你先救女儿,再交证据……”

“那证据可能就永远交不出去了。”苏清越说,“他们敢绑架安安,就敢杀线人。如果我屈服了,下一个被绑架的会是谁?周维?我妈?还是其他办案人员的家人?”

她转头看着宋志刚:“宋书记,您还记得我入职时,您跟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您说,纪检干部手里握着的是剑,这剑不光要锋利,还要稳。稳到即使剑尖指着自己的亲人,也不能抖。”

宋志刚闭上眼睛:“我没想到,这句话会应验在今天。”

“我也没有。”苏清越轻声说,“但既然应验了,我就得扛住。”

晚上六点,天开始黑了。

还是没有进展。绑匪没有再联系,安安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苏清越站起来,走到窗边。城市的灯火陆续亮起,每盏灯下都有一个家,家里都有孩子在等着父母回家。

她的安安,现在在哪里?害怕吗?哭了吗?

手机突然响起。是绑匪的号码。

苏清越立刻接通,按下免提。

“苏委员,时间不多了。”还是那个处理过的声音,“你的公开声明呢?我们还没看到。”

“我在准备。”苏清越尽量让声音平稳,“但我需要确认我女儿安全。让我听她的声音。”

“可以。”

一阵窸窣声后,听筒里传来安安的哭声——很微弱,但确实是安安的声音。

“妈妈……妈妈……”

苏清越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听到了?”绑匪说,“她还活着。但能不能活到明天,就看你了。七点前,我们要看到你的声明在网上发布。否则……”

电话挂断。

指挥中心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苏清越。

她慢慢放下手机,擦掉眼泪,然后看向技术人员:“追踪到了吗?”

“时间太短,只能确定大致范围——城西老工业区一带。”

“足够了。”苏清越转身看向宋志刚,“宋书记,请批准我参与抓捕行动。”

“你的身体——”

“我女儿在那里。”苏清越打断他,“我必须去。”

晚上六点四十分,城西老工业区。

十几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包围了一片废弃厂房。特警已经就位,狙击手在高处架好了枪。

苏清越和周维坐在指挥车里,盯着热成像屏幕。屏幕上显示,三号厂房二楼有三个热源——两个成年人,一个小孩。

“确认孩子位置。”周维对着对讲机说。

“确认,二楼东侧房间。一个成年人在孩子身边,另一个在窗边观察。”

苏清越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左臂已经痛到麻木,但此刻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行动方案?”周维问现场指挥。

“强攻风险太大,绑匪可能伤害人质。我们建议谈判专家先上,分散注意力,然后特警从后方突入。”

“我去。”苏清越说。

所有人都看向她。

“我是孩子的母亲,也是绑匪要见的人。我去最合适。”

周维抓住她的手:“清越,太危险了。”

“他们在等我。”苏清越看着丈夫,“如果我不出现,他们会起疑。而且……我必须亲眼看到安安安全。”

现场指挥犹豫了几秒,最终点头:“可以,但必须穿防弹衣,带窃听器。特警会在你进入后三十秒内突入。”

苏清越点头。她穿上防弹衣,戴上微型耳麦,然后独自走向厂房。

夜色浓重,废弃厂区里只有她手中的手电筒发出光束。风吹过破损的管道,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她走到三号厂房门口,对着里面喊:“我是苏清越。我来了。”

二楼传来声音:“一个人?”

“一个人。”

“进来。楼梯在左边。”

苏清越推开门,腐朽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厂房里一片漆黑,只有二楼透出微弱的光。

她踏上楼梯。每一步都很慢,很稳。

走到二楼平台,她看见了——房间中央,安安被绑在一张破椅子上,嘴被胶带封着,小脸上全是泪痕。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刀。

另一个男人站在窗边,手里拿着手机。

“声明呢?”窗边的男人问。

“我已经录好了视频。”苏清越举起手机,“但我必须亲自看到我女儿安全,才会发布。”

“你先发布,我们再放人。”

“不。”苏清越往前走了一步,“我先带我女儿走,然后发布。”

持刀的男人把刀抵在安安脖子上:“苏委员,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安安发出压抑的呜咽。

苏清越看着女儿,心脏像被撕碎一样疼。但她强迫自己冷静:“如果我发布了声明,你们不放人怎么办?或者——你们根本就没打算放人?”

窗边的男人笑了:“你很聪明。但聪明救不了你女儿。”

他使了个眼色。持刀男人举起刀——

就是现在!

苏清越猛地将手机砸向窗边男人的脸,同时扑向持刀男人!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手臂重伤的人。

刀锋擦过她的肩膀,防弹衣挡住了大部分力道。她抓住男人的手腕,狠狠一拧!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惨叫,刀掉在地上。

几乎同时,窗户破裂!特警从外面突入,瞬间制服了窗边的男人。

持刀男人还想反抗,但苏清越已经抱起安安,退到墙角。更多的特警冲进来,将他按倒在地。

“妈妈……妈妈……”安安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

苏清越撕掉女儿嘴上的胶带,解开绳子,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孩子的小身体在剧烈颤抖,哭声撕心裂肺。

“没事了……安安不怕……妈妈在……妈妈在……”苏清越的声音也在抖,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周维冲进来,看到妻女安全,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晚上八点,医院。

安安被送进急诊室做全面检查。医生初步判断,除了惊吓过度,没有明显外伤。

但孩子一直哭,不让任何人碰,只肯让苏清越抱。

“儿童应激障碍的可能性很大。”心理医生悄悄对苏清越说,“需要长期心理干预。而且……她可能会对陌生人、黑暗、密闭空间产生恐惧。”

苏清越点头,抱着女儿的手又紧了紧。

检查室外,宋志刚和周维在说话。

“两个绑匪都抓住了。”宋志刚说,“初步审讯,是陈建军雇的人。宋建国那边,也已经控制住了。”

“陈建军交代了吗?”

“还没有。但证据确凿,他跑不掉。”宋志刚顿了顿,“清越怎么样?”

周维看向检查室的门,声音沙哑:“抱着安安,不肯松手。从救出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宋志刚叹了口气。

检查室里,苏清越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安安哭累了,在她怀里睡着了,但睡得不安稳,不时抽泣一下。

苏清越低头看着女儿的小脸。那张脸上还有泪痕,眉头紧皱着,即使在睡梦里也在害怕。

“对不起……”她轻声说,“安安,对不起……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眼泪滴在孩子的脸上。

门被轻轻推开,周维走进来。他蹲在苏清越面前,握住她的手。

“医生说,安安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他轻声说,“你也需要检查。你肩膀在流血。”

苏清越摇头:“我没事。”

“清越,”周维看着她,“你做到了。你救回了女儿,也抓住了那些人。”

“可是安安……”苏清越的声音哽咽了,“她那么小,就要经历这些……她以后会不会做噩梦?会不会怕黑?会不会……恨我?”

“她不会恨你。”周维抱住妻女,“她会知道,她的妈妈是个英雄。”

苏清越靠在丈夫肩上,终于放声大哭。

哭声压抑而破碎,像一头受伤的兽。

窗外,夜色深沉。

但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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