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待局势明朗,想看看苏卫国和易中海谁能占上风,自己再决定站哪边。
当然,他即使站队,也不会把事情做绝,总会留些余地。
现在,阎埠贵想看看苏卫国是否有能力和聋老太抗衡。
不指望他能压制聋老太,只要能在她和易中海的联手下全身而退,就已经很了不起。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苏卫国有能耐!
如果他真能做到,那前途不可限量。
毕竟每次聋老太出场,连阎埠贵自己心里都会紧张。
这位老太太可不好招惹,她是烈士家属,整个南锣鼓巷都重点关照她。
她的人脉上通大领导,下至街道办、厂领导,院子里的人也都要让她三分。
在大院里住了整整五十年,谁都不敢轻易冒犯她。
阎埠贵暗暗瞥了苏卫国一眼,心里忍不住一惊。
从这边看过去,苏卫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甚至摆出一点“无所谓”
的态度。
他竟然一点都不慌?
难道是不知道情况才不害怕?
可他去当兵之前,聋老太的地位就已经摆在那里了。
阎埠贵自认比不过苏卫国。
聋老太的声音在易中海听来悦耳无比,一见到她本人,更是像见了女神似的。
他三步并两步迎上去,像伺候主子的奴才一样,伸手搀扶聋老太。
一直伺候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狗奴才”
这个词用来形容易中海,再合适不过。
“你们这些年轻人,大半夜闹哄哄的,还让不让我这老太婆睡觉了?”
聋老太一坐下就发威。
刚才喊口号的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全都低着头不敢回话。
易中海对眼前的场面非常满意。
他笑眯眯地解释:“老太太,是贾家出了事。
棒梗被派出所抓走了,东旭又出了意外双腿残疾,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我看不下去,才号召大家给他们捐点钱。”
“这是好事啊!那你们闹那么大动静干嘛?”
聋老太问。
易中海赶紧顺水推舟,添油加醋地说:“谁说不是呢?可有的人就是要破坏大院团结,自己不愿意捐也就算了,还鼓动别人也不捐,心肠太硬了!”
聋老太一听就怒了,拄着拐杖质问:“是谁?站出来让我瞧瞧,看我这老婆子的拐杖硬不硬!”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场中刚刚指责易中海的许大茂身上。
“就是你,那个马脸的小子!”
一滴眼泪流下来的时间,取决于脸的长度。
许大茂被戳到痛处,眼泪差点倒着流。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骂人的?
他不就是脸比别人长了点吗?
谁见了都要拿这事笑话他。
许大茂想发火,可对方势力太强,他终究有点怕聋老太。
主要是他小时候就对聋老太有点阴影。
那时许大茂的父亲许伍德还是院里的二大爷,不知怎么得罪了聋老太。
聋老太直接跑到他家往地上一躺,不吃不喝,就是不起来。
几天时间匆匆过去,生怕她真死在家里,只好赶紧赔了两百块了事。
要知道,许大茂他妈在院里是出了名的泼辣。
连贾张氏都不敢轻易招惹。
这么厉害的人,见了聋老太也只能认栽。
你说这聋老太可怕不可怕?
从那之后,许大茂父母一再叮嘱他,这院里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唯独聋老太不能惹。
想到这里,许大茂脖子一缩,赶紧退了回去。
“兄弟,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实在没辙啊!”
许大茂心里暗暗嘀咕。
邻居们的目光纷纷落到苏卫国身上,现在就剩他了。
苏卫国也料到许大茂这小子得怂。
但他压根不在乎,淡定地站出来承认:“是我,怎么着?”
聋老太见他站出来,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惊讶。
苏卫国居然会出头?
他去当兵之前,可是出了名的胆小。
媳妇被人拐走不敢吭声,父母去世也只敢跑去当兵。
当个兵回来就硬气了?
这段时间苏卫国在院里的表现,聋老太其实都看在眼里。
傻柱最近的事,她也多少知道些。
第一次傻柱偷东西被抓,她虽然找过厂领导,但没去招惹苏卫国。
也不是怕他。
主要是想摸清他的底,看他到底凭什么这么硬气。
这次傻柱又因为耍流氓被抓,聋老太还是没出面。
苏卫国的底细还没摸透,这种没把握的事,她很少做。
可今天,易中海要被他们弄下台了。
聋老太不能再沉默。
她毕竟年事已高,不能事事冲在前头。
已不像前几年,体力也跟不上了。
更何况,她好不容易培养了易中海和傻柱这两大门神,就是用来挡风遮雨的。
聋老太躲在他们后面,安安稳稳做她的“老佛爷”
就行。
这回事关重大,易中海要是当不了一大爷,他们这个铁三角就垮了。
一旦三角缺了一角,他们在大院的地位也得跌。
到时候,聋老太还怎么在大院里捞好处?
其实聋老太那个“五保户”
的身份,就是易中海利用一大爷的职权给办下来的。
中间捞了多少好处,外人就不知道了。
聋老太定了定神,打算先不跟苏卫国正面冲突。
“卫国,你刚退伍回来,对院里情况还不熟悉。
你爹妈在世时,遇到事情也是要找我商量的。”
好大的架子!
聋老太太这是想教训常威吗?
苏卫国冷笑着。
他父亲当年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水平比易中海还高。
但搞技术的人性子直,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因为性格太耿直,在院里一直被这帮人排挤。
苏卫国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后,
隐约觉得父母的事或许真和院里这帮人有关。
父母当年究竟怎么去世的,他至今不清楚。
只记得父母走后,易中海就假惺惺递给他一张入伍通知书,嘴上还说让他出去好好锻炼。
苏卫国穿越来之后,也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
当年的情况实在太过蹊跷。
而且易中海这老家伙要是心里没鬼,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老太太,你想商量事,可以去找我爸妈。
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
苏卫国这话简直像在提醒人去见鬼,差点没把聋老太给气背过去。
“放肆!你这是在咒老太太早死吗?”
易中海听着更觉得不吉利。
“易中海,你耳背是家族遗传吧?只听你想听的。
你和聋老太真是一路货色,她是属龙虾的,又聋又瞎!”
易中海:……
聋老太:……
这谁忍得住不笑啊!
邻居们都快憋不住了,实在太好笑了!
“苏卫国,你在这儿耍嘴皮子没用。
中海在院里当这么多年一大爷,能力和贡献大家都看得见。
院里谁提起他不说声好?”
聋老太故作镇定。
要是连个年轻人都搞不定,她这些年就白混了。
“厉害啊!他既然这么好,刚才大家为什么喊着要罢免他?你这大龙虾,刚才明明听见了还装聋?”
聋老太气得牙痒,刚要反驳。
苏卫国根本不给她机会。
“行,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了。
谁愿意替我去徐主任家一趟,把徐主任请来?今天我非要查清楚这捐款造假的事!看看到底是谁借着捐款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句句没提易中海,句句都在点他。
易中海脸色铁青,谁敢吱声?
没人敢动。
苏卫国直接加码:“谁去,我给两块钱跑腿费!”
院里的孩子们都心动了。
两块钱可以买不少美味零食了。
孩子们不顾大人阻拦,全都站了出来。
“我去!”
“我去!”
易中海顿时着急了。
“谁都不准去!”
家长们忙把自家孩子拽回来。
这群人真是胆小怕事的混账!
“苏卫国,院里的事你动不动就找街道办、找派出所,显得我们大院没人了,丢不丢脸?五好大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易中海使出了他的道德 ** 绝招。
苏卫国轻松避开。
只要我不在意道德,道德就 ** 不了我。
“我没空跟你们多扯,今天我就较真了,必须把徐主任请来。
不仅要查这次捐款,还要查所有在大院里发生过的捐款。
当然,我也得查查某些人的底细。”
说完,苏卫国紧紧盯住聋老太。
他其实也是在冒险试探。
聋老太是烈属、五保户,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身份。
但他总觉得这老太太没那么简单。
而且她这些身份未必都来得清清白白。
果然,聋老太一迎上苏卫国的目光,内心顿时慌乱起来。
难道他都知道了?
不可能啊!
一个小年轻能知道什么?
该不会……
聋老太想到苏卫国已过世的父母,要是他们生前透露了什么,
那苏卫国不就全清楚了吗?
不行!
想到这儿,聋老太有点怕了。
她语气一转,不再像之前那么强硬,反而软了下来。
“卫国,何必呢?大家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闹大了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苏卫国原本还不太确定,
一看聋老太这反应,顿时明白了。
好家伙,这老太婆果然有鬼!
这下他可放心了,手里等于捏住了这老太太的把柄。
“要不这样吧,捐款的事就算了。
中海啊,贾东旭的医药费你就帮着出了吧,别再让大家捐了。”
看着聋老太那怂样,苏卫国像解锁了什么新成就,心里那叫一个畅快。
阎埠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一脸不敢置信。
这简直像演科幻片。
聋老太居然服软了?
苏卫国刚才也没说几句话啊。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