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钢厂里灯火通明,机器的轰鸣声昼夜不息。
赵怀康牵着林小夏的手,在厂区里转了一圈。
他没有带她去那些危险的核心生产区域,只是在相对安全的办公区、质检区和成品堆放区走了走。
饶是如此,林小夏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
高耸的炼钢炉在夜色中如同沉默的巨兽,散发着灼人的热浪;
巨大的天车吊着通红的钢坯在头顶缓缓移动,发出沉重的金属摩擦声;
流水线上的工人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和面罩,在高温和噪音的环境中,一丝不苟地操作着设备,汗水浸透了他们的工装,紧紧贴在背上。
空气中弥漫着钢铁、机油和汗水混合的特殊气味。
林小夏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她小声对赵怀康说:“怪不得网上很少见到真正的钢厂工人吐槽或者分享生活……合着老板们闲着没事干到处溜达,工人们是真的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累得连上网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赵怀康听了她这精准又带着点调侃的总结,忍不住笑着竖起了大拇指:“总结到位!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白班夜班两班倒,听着好像有休息,但实际上交接班、路上通勤、吃饭洗漱,真正能合眼睡觉的时间,撑死了也就七八个小时。眼睛一闭一睁,又得回来接着干。这活儿,纯粹是拿时间和体力换钱。”
他指了指远处那些正在忙碌的工人:“网上那些自称‘钢厂小哥’、晒肌肉晒辛苦的,十有八九是摆拍或者干脆就是假的。真正的一线工人,哪有那个闲工夫和精力天天拍视频?累都累瘫了。”
“不过,”
赵怀康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点自豪,“辛苦归辛苦,我们这儿的工资也确实对得起这份辛苦。就算是那些偷偷生产‘黑钢’的小厂,工人一个月也能拿到七八千到一万。”
“像我们轩辕家这种正规大厂,福利待遇更好,五险一金齐全,加班费按法规给足,技术骨干月入两三万也是常事。就是……”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这钱,挣得是真费命。高温、粉尘、噪音、还有潜在的安全风险……干这行,都是在透支健康。”
林小夏默默地点了点头,握紧了赵怀康的手。
她看着那些在钢铁洪流中默默付出的身影,心里对“生活”二字有了更具体也更沉重的理解。
参观完厂区,两人回到了赵怀康位于办公楼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一进门,赵怀康就累得直接瘫倒在了靠墙摆放的那张宽大旧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走走看看,但厂区里那种高强度、快节奏的氛围,还是让人精神紧绷。
林小夏倒是没觉得多累,她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宽敞却略显凌乱的办公室。
目光扫过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堆满文件和图纸的书架,最后落在了房间另一侧,靠窗位置摆放的一张……单人床上。
那张床铺着灰色的床单,看起来经常有人睡的样子。
林小夏眨了眨大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她轻盈地走到床边,像只小猫一样扑了上去,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侧过身,用手支着脑袋,歪头看向瘫在沙发上的赵怀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拖长了语调问道:
“怀—康—哥—呀—……”
“嗯?”
赵怀康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没睁眼。
“我发现一个问题哦……”
林小夏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戏谑,“你们这些当老板的,是不是都有个特殊癖好?怎么这么喜欢在办公室里……加张床呀?”
她特意在“床”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亮晶晶的,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赵怀康闻言,猛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林小夏那双带着促狭笑意的眸子。
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丫头话里的潜台词,老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耳朵根都跟着烧了起来。
“你……你瞎想什么呢!”
他有些窘迫地坐直身体,试图解释,语气却因为心虚而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这……这是为了方便加班!钢厂事务多,有时候忙到半夜,懒得回宿舍,就在这将就一下!很……很正常的!”
然而,他越是解释,林小夏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灿烂和“我懂的”。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哦——原来是加—班—用—的—呀—!我懂,我懂,老板们都‘日’理万机嘛,特别‘辛苦’~”
她把“日”和“辛苦”这两个词咬得格外清晰,眼神里的调侃意味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赵怀康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那点“正经”理由在她清澈又狡黠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辩解几句,却发现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最终,他只能自暴自弃般地重新瘫回沙发里,用抱枕捂住发烫的脸,闷声闷气地哀嚎道:“……你这丫头……学坏了!”
办公室里,回荡起林小夏银铃般清脆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声,而赵怀康的耳根,在抱枕的遮掩下,红得更加厉害了。
办公室里那场关于“办公室为什么有床”的“交锋”,最终以林小夏的全面“溃败”告终。
赵怀康被她那促狭的眼神和意有所指的话语撩拨得心头火起,又带着点被戳破心思的恼羞成怒。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几步跨到床边,不由分说地将还在咯咯笑的林小夏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让你笑!让你瞎想!”
赵怀康带着点惩罚意味,低头精准地攫住了她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在车里的试探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侵略性,如同狂风骤雨,瞬间席卷了林小夏所有的感官。
她起初还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小手推搡着他结实的胸膛,但很快就在他炽热的气息和强势的攻势下败下阵来,身体渐渐发软,呼吸也变得急促,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发出细碎而模糊的呜咽声。
赵怀康像是要将刚才的窘迫和此刻满溢的爱意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吻得又深又重,直到林小夏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快被抽干,脸颊憋得通红,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看着她眼神迷离、大口喘气的娇媚模样,赵怀康喉结滚动,眼神暗了暗,又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上落下几个细密而滚烫的啄吻,甚至还坏心眼地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