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帘，在榻榻米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雪灯懒洋洋地躺在矮桌旁，指尖还沾着草莓大福的粉屑。
枣伸手将他拉起来时，两人的影子在移门上交叠成一幅亲密的剪影。
“该泡温泉了。”枣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雪灯的腕骨。
更衣室里氤氲着淡淡的桧木香。雪灯背对着枣解开衬衫纽扣，后颈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当布料从肩头滑落时，枣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那对蝴蝶骨在阳光下如同展翅欲飞，腰线凹陷处投下诱人的阴影。
“转过来。”枣突然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抵在光裸的肩头。镜子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枣古铜色的手臂环着雪灯瓷白的腰腹，对比鲜明得令人心跳加速。
雪灯耳尖泛红，却故意放慢系浴衣腰带的动作。纤细的手指在深蓝色布料间穿梭，时不时蹭过自己的腰侧。
当他俯身拿木屐时，宽松的领口垂下，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温泉池被竹林环绕，蒸腾的热气在暮色中如同薄纱。雪灯试探性地将足尖浸入水中，脚背绷出优美的弧度。水珠顺着小腿滚落，在灯光下像碎钻般闪烁。
“慢点。”枣扶着他的腰让人缓缓入水。温泉水漫过雪灯的腰际时，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睫毛上很快凝结了细小的水珠。
氤氲的热气中，他的皮肤渐渐泛起樱花般的淡粉，银灰长发浮在水面，如同散开的绸缎。
枣的视线黏在他被热气蒸红的眼尾，那里的泪痣显得格外鲜活。
当雪灯仰头靠在池边时，水珠顺着脖颈流进锁骨凹陷处，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看够了吗？”雪灯突然睁眼，带着水汽的睫毛下眸光流转。他故意撩起一捧水泼向枣，水花在对方胸膛上溅开。
枣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近。温泉水剧烈晃动，雪灯踉跄着跌进他怀里。两人的呼吸纠缠在咫尺之间，枣的拇指抚过他被热气熏红的唇瓣：“永远看不够。”
枣扣住他手腕的力道让温泉水剧烈震荡，水花溅落在周围的岩石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雪灯踉跄着跌进他怀里的瞬间，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节奏——枣灼热的吐息喷在他耳际，而雪灯急促的喘息则拂过对方滚动的喉结。
热气蒸腾中，枣的唇先落在他的眉心，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般轻柔。
接着是潮湿的眼睫，舌尖卷走凝结的水珠时，雪灯的睫毛在他唇下轻颤如蝶翼。
最后是那颗作乱的泪痣，被含住的瞬间，雪灯攥紧他背后的浴衣，布料在指间皱出深痕，指甲几乎要透过衣料陷入皮肉。
“这里…”枣的犬齿轻轻磨蹭他耳后的敏感带，舌尖描摹着耳廓的轮廓。
雪灯的身体骤然紧绷，脚趾在池底蜷缩，激起一圈细小的涟漪。
温泉水随着他们的动作拍打石阶，水声掩盖了雪灯漏出的半声呜咽，只余下颤抖的尾音消散在氤氲的雾气中。
当唇舌终于纠缠在一起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所有界限。枣的掌心沿着雪灯湿滑的脊柱曲线游走，每一节凸起的脊椎都被拇指重重碾过。
雪灯仰头承受着这个吻，银灰色的长发在水中散开，有几缕黏在枣的胸膛上，像某种占有性的标记。
他们的身体在水中若即若离地摩擦，隔着单薄的浴衣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逐渐升高的体温和明显的变化。
水波荡漾间，雪灯的浴衣腰带不知何时已经松开，衣襟大敞着露出大片泛着粉色的肌肤。
枣的唇沿着他纤细的脖颈下滑，在锁骨凹陷处停留，将那里积攒的温泉水一滴不剩地啜饮干净。
雪灯的手指插入枣的黑发中，时而收紧时而放松，发丝间漏出的几声喘息比温泉水还要滚烫。
月光不知何时已攀上青竹梢头。雪灯虚软地伏在枣肩头喘息，泛红的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水面。
枣的吻落在他湿透的发间，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回房？”
雪灯摇头时甩落的水珠溅在两人紧贴的胸膛之间，像某种无言的邀约。温泉深处，他们的影子随着水波荡漾，再也分不清彼此。
温泉的水声渐渐平息，只余下竹筒敲击岩石的清脆声响。雪灯浑身发软地靠在枣怀里，湿漉漉的长发贴在泛红的肌肤上，像一层半透明的纱衣。
他的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在枣胸膛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饿了吗？”枣吻了吻他汗湿的额角，手指梳理着打结的发丝。
雪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浴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锁骨处新鲜的咬痕，在月光下泛着暧昧的水光。
枣拿起内线电话时，雪灯已经蜷在床褥里昏昏欲睡。他半阖着眼，看着枣低声吩咐前台送餐的背影——那人肩背上全是他情急时留下的抓痕，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食物送来得很快。雪灯勉强撑起身子，浴衣带子彻底散开也懒得管。
他小口啜饮着热腾腾的味增汤，汤匙偶尔碰触到碗壁，发出细碎的声响。枣盘腿坐在他对面，时不时用筷子夹起一块玉子烧送到他嘴边。
“吃不下了……”雪灯摇头时，一缕银发黏在唇角。枣伸手替他拨开，顺势将人搂进怀里。
半夜里雪灯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枣的手臂还牢牢环着他的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枣熟睡的侧脸上投下一道银线。他轻轻挪了挪位置，立刻被抱得更紧。
枣的鼻息喷在他后颈，带着睡意朦胧的嘟囔：“别动……”
雪灯无声地笑了，指尖碰了碰腰间温热的大手。窗外传来夜虫的鸣叫，和远处温泉潺潺的水声。在这片安谧的黑暗里，他放任自己沉入梦乡，连梦境都浸染着桧木与枣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