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倍嘛……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不过，白鸟总监，您是不是忘了，我现在理论上还在休假期？这属于额外加班吧？”
白鸟总监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揉了揉额角，几乎是咬着牙抛出了最终条件：“任务完成之后，额外再批一笔丰厚奖金！而且，允许你在那边以‘休养’名义停留两个月，期间开销按规定报销！这总行了吧？”
安倍雪灯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满意的神色，知道这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极限了。他见好就收，重新端起了那杯珍贵的龙井，姿态优雅地又抿了一口，语气变得爽快：
“行吧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具体资料和要求发给我，我准备一下。”
白鸟总监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准备。跟这家伙打交道，真是时时刻刻都在考验他的心脏和钱包。
啧，这么多的钱全是他自掏腰包啊！
与白鸟总监“愉快”地达成协议后，安倍雪灯脸上那点因敲竹杠成功而浮现的浅淡笑意，在走出总监办公室的瞬间便收敛无踪。他步入电梯，金属门倒映出他烦躁的侧脸。
好烦啊，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啊？
需要暂时离开，这意味着手头的工作必须进行交接。警校的常规课程倒还好说，递上一份事假申请，自然会有其他教官接手。麻烦的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毕竟是他亲手挑选的好苗子。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分别给两人发了简讯，约了不同的时间在训练场见面。
午后阳光正好，诸伏景光准时出现在靶场。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训练服，衬得那双猫眼格外清亮。安倍雪灯看着他利落地架起狙击枪，动作比最初训练时流畅了不少。
“呼吸再放缓些。”安倍雪灯站在他身侧，声音不高却清晰，“想象你的心跳和风速融为一体。”
诸伏景光依言调整，果然下一枪就打出了更好的成绩。他放下枪，转头看向安倍雪灯时眼睛微弯
“不错啊，成绩越来越好了。”
诸伏景光闻声抬头，一双猫眼在触及安倍雪灯身影的瞬间，便自然而然地柔和下来，染上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
“雪灯哥，还差很多……”诸伏景光听到夸奖，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安倍雪灯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走到他面前，把买的水递给他。
“先休息一下吧，其实有件事通知你，我接到临时外派任务，需要离开国内一段时间。”
“离开？”诸伏景光打开瓶盖的动作顿住，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清晰的错愕，随即被担忧覆盖，
“要去哪里？任务……危险吗？”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里的关切显而易见。
“一些小事，不算危险。”安倍雪灯语气淡淡，“就是在时间上可能不短。”
“放心，不是什么危险任务。已经安排好了，黑田教官会接手你的训练。”
他朝旁边示意，一位气质沉稳的中年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靶场入口。
“黑田经验丰富，在他手下你能学到更多。”安倍雪灯的声音放柔了些，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我不在的时候，要更严格要求自己。”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他有很多话想问，想问他要去哪里，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甚至想问他能不能带上自己。但最后他只是郑重地点头：“我会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安倍雪灯看在眼里，忽然上前半步，伸手替他理了理被耳机压乱的额发。这个突如其来的亲近动作让诸伏景光耳根微热。
“好好训练。”安倍雪灯收回手，语气里含着若有似无的期待，“等我回来，要验收成果。”
指尖似乎无意地擦过诸伏景光握着枪托的手背，带来一瞬即逝的微凉触感。诸伏景光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诸伏景光郑重点头：“我会的，雪灯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他将那份汹涌的不舍牢牢压回心底，转化为更坚定的决心。
他必须变得更强，更优秀，才能不辜负这份栽培和信任，也才能……在雪灯哥回来时，让他看到自己足以并肩的成长。
安排好了诸伏景光，安倍雪灯紧接着便联系了降谷零。
安倍雪灯走到训练场门口，他怎么像赶场子一样？
走进训练室，安倍雪灯站在边上看了片刻，才出声指点：“左路防守有空档。”
降谷零闻声收势，额前的金发被汗水浸湿。他看向安倍雪灯，紫灰色的眼睛里带着询问：“安倍教官？”
“换个地方说话。”安倍雪灯示意他跟上，两人来到隔壁的空教室。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安倍雪灯开门见山，同时仔细观察着降谷零的反应。
金发青年眉头微蹙，但很快恢复平静：“是任务吗？”
“算是吧。”安倍雪灯点头，很自然地往前走近两步。这个距离有些过于亲近，“后面的训练悠真会和你对接，另外还有个代号Rye的专家会来指导你格斗。”
他故意停顿，看着降谷零微微抿紧的唇线，才继续道：“他们都是很优秀的的人。”他拖长语调，指尖轻轻点在那份训练计划书上，“你可别被打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