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镜像体在馆长权杖挥下的瞬间扑了上来，动作整齐划一，快如闪电。
“散开！”翔太郎厉喝，黑色风衣如蝠翼般展开，挡下了镜像翔太郎的第一击。两个风衣在半空中对撞，发出金属撕裂般的锐响——镜像的风衣边缘竟化作了锋利的刀刃。
“啧，连招式都升级了？”翔太郎借力后跃，手杖在掌心旋转，“菲利普，分析！”
“在做了！”腰间驱动器传来菲利普的声音，但带着罕见的杂音，“对手的数据……和翔太郎你完全一致，但战斗逻辑被优化了。他们在用最简路径、最大伤害的方式战斗，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另一边，飞彩的医疗光刃与镜像飞彩的手术刀对撞，火花四溅。镜像飞彩的每一刀都精准地瞄准动脉和神经节点，是教科书级的致命攻击。
“没有防御，全是进攻。”飞彩皱眉格挡，手臂被震得发麻，“而且完全无视自身损伤——刚才那刀如果我不躲，他会和我同归于尽。”
“因为他们没有‘活下去’的执念，”天道的声音从侧方传来，他正与镜像天道周旋——两人的骑士踢在空中对撞，爆发出环形气浪，“这些傀儡只有‘完成任务’一个目标。”
弦太郎的情况最棘手。他的镜像体居然在战斗一开始就变身成Fourze宇宙形态，四十个天文开关同时激活，形成全方位的饱和打击。
“这也太犯规了吧！”弦太郎狼狈地翻滚，避开一连串火箭、钻头、雷达的混合攻击，“一个人怎么能同时用所有开关？！”
“理论上可能，”菲利普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清晰了些，“如果战斗AI完全摒弃人类的身体限制和思维延迟，将宇宙形态的性能推到理论极限……但那种负担，正常人的肉体早就崩溃了。”
“所以他们不是‘正常人’，”莲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他正与镜像莲在阴影中高速交锋，两把暗杀匕首的碰撞声密集如雨，“他们是完美的人偶。”
士的镜像体则更诡异——他根本没有进攻，只是站在原地，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举着decade驱动器。每当士发动攻击，镜像体就轻描淡写地变身成对应的骑士形态，用完全相同的招式反击。
“复制能力吗？”士连续变换三次形态，都被完美复制，“不，是预判。他能读取我的行动模式。”
最令人不安的是两个镜像庄吾。
他们一个手持逢魔时王表盘，一个手持空白表盘，却没有变身，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真正的庄吾A和庄吾b。
“你们在犹豫？”镜像庄吾A（持逢魔表盘的）开口，声音冰冷，“为什么不变身？害怕面对自己的另一面？”
镜像庄吾b（持空白表盘的）接着说：“还是说，你们已经接受了‘不完整’的自己，所以连战斗的意志都丧失了？”
庄吾A握紧了手中的琥珀色表盘钥匙，庄吾b则空手而立，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我们不和你们打，”庄吾A说，“因为你们根本不是‘我们’。”
“你们只是馆长理解的‘常磐庄吾’，”庄吾b补充，“但馆长不理解——真正的庄吾，既不是逢魔，也不是空白，而是活在当下的少年。你们少了那个部分。”
镜像庄吾们沉默了。他们的程序似乎无法处理这个逻辑。
战场中央，永梦的处境最为艰难。
他的镜像体没有使用任何卡带，只是赤手空拳地站在那里。但每当永梦攻击，镜像体就以完全相同的动作、完全相同的时机反击。拳对拳，脚对脚，每一次碰撞都让永梦感到骨头震颤。
更可怕的是，镜像体在战斗中进化。
第一次对拳时，镜像体的力量与永梦相当。
第二次，镜像体的拳速快了0.1秒。
第三次，镜像体学会了预判永梦的变招。
第四次，镜像体开始使用永梦未曾用过的格斗技巧——那些技巧来自永梦看过但从未练习过的格斗游戏。
“他在学习我……”永梦喘息着后退，“不只是在模仿，是在‘优化’我。”
“正确。”镜像永梦第一次开口，声音是永梦自己的声音，但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你的战斗数据存在37处非最优选择。我正在修正。”
镜像体踏步上前，一拳轰向永梦面门。这一拳的角度、速度、力道都完美无缺，封死了所有闪避路线。
永梦只能硬接。
双拳对撞。
咔嚓。
永梦的手骨传来清晰的骨裂声。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踉跄后退。
镜像体没有追击，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
“疼痛信号被屏蔽，战斗效率提升12%。”他像是在做实验记录，“情感抑制模块运作正常。建议：永久屏蔽痛觉神经。”
“你错了。”永梦咬牙站直，用未受伤的手握住玩家驱动器，“疼痛不是缺陷，是保护机制。它告诉我身体的极限在哪里。”
“极限是用来突破的。”镜像体平静地说，“你的情感、你的犹豫、你的怜悯——这些都是限制器。解除它们，你才能达到完美。”
永梦摇头，将卡带插入驱动器。
“完美？不，那些‘不完美’，才是我们之所以为‘人’的原因。”
【mIGhtY JUmp！mIGhtY KIcK！mIGhtY mIGhtY ActIoN x！】
变身完成，粉红色装甲覆盖全身。但镜像体也在同一时间完成变身——同样是Ex-Aid，同样是动作玩家x，但装甲是反色的深紫色。
两人再次碰撞，这一次是骑士装甲对撞，火花四溅。
“没用的，”镜像体说，“我拥有你的全部数据。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会。你赢不了。”
“也许吧，”永梦在拳脚交加的间隙回应，“但战斗，从来不只是数据的比拼。”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左肋空门大开。
镜像体果然抓住机会，一记重拳轰向永梦的肋部。这是最优解，是程序判断成功率98.7%的攻击。
但永梦等的就是这个。
他不闪不避，硬吃这一拳。肋部装甲碎裂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但他同时抓住了镜像体出拳的手臂。
“抓住你了。”
【GAShAt！KNocK oUt FIGhtER！】
永梦用另一只手瞬间切换卡带。不是通常的升级，而是直接切换成格斗玩家——这个形态攻击力极强，但防御薄弱，他平时很少使用。
镜像体的程序瞬间计算出应对方案：挣脱，后退，切换远程形态。
但永梦没有给他时间。
格斗玩家的必杀技——【cRItIcAL FINISh！KNocK oUt cRItIcAL StRIKE！】——零距离爆发。
炽热的拳劲穿透镜像体的装甲，直击核心。镜像体第一次露出了类似“惊讶”的表情——程序无法理解，为什么永梦会选择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因为，”永梦在他耳边低语，鲜血从嘴角溢出，“人类，是会为了信念而做出非理性选择的生物。”
镜像体被轰飞出去，重重砸在白色地面上，装甲表面裂痕蔓延。
但永梦也不好过。左臂几乎无法抬起，肋部的伤让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他半跪在地，剧烈喘息。
其他战场的同伴们，情况同样惨烈。
翔太郎的风衣被撕碎，脸上挂了彩，但镜像翔太郎的一条手臂也被他用极限记忆体强行折断。
飞彩的医疗装甲多处破损，但他成功用冷冻光束暂时封住了镜像飞彩的行动。
天道和镜像天道双双倒地，两人都解除了变身，浑身是伤。
弦太郎的宇宙形态被镜像体用同样的招式压制，但他靠着一股蛮劲，硬是用火箭模块把对方撞进了墙壁。
莲的暗杀匕首断了，但他用断刃刺穿了镜像莲的肩膀。
士……士的情况最奇怪。他和镜像士同时解除了变身，面对面站着，像在玩心理战。
“你复制不了这个。”士突然说。
他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白色空间突然裂开一道口子，口子外是……一面照片墙。墙上贴满了照片：鸣泷、光夏海、雄介、海东……所有decade旅途中遇到的人。
镜像士看着照片墙，程序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卡顿”。
“这些……是什么？”他问。
“记忆，”士说，“不是数据，是记忆。温暖的，混乱的，属于门矢士这个人的记忆。你复制得了我的能力，复制不了我的过去。”
镜像士沉默了。他的眼睛（如果那算是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类似“困惑”的情绪。
馆长站在战场边缘，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有趣，”他轻声说，“不完美的生命，用不完美的方式战斗，竟然能压制完美的复制体。这就是所谓的‘可能性’吗？”
他再次举起权杖。
“但测试还没结束。第二回合，开始。”
权杖发光。
九个镜像体同时从地上站起——即使重伤的，即使被封冻的，即使被刺穿的。他们的伤口在白色光芒中迅速愈合，装甲恢复如新。
“自我修复模块启动，”镜像永梦说，“战斗数据更新。第二回合，预计歼灭时间：2分17秒。”
永梦的心沉了下去。他们拼尽全力才勉强占据上风，而对手却可以无限恢复。
这根本是一场不可能赢的战斗。
除非……
他看向手中的玩家驱动器，看向腰间卡槽里的金色卡带——规则改写卡带。
卡带在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他的想法。
“你要用那个？”帕拉德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自从进入竞技场后，帕拉德一直很安静，像是在积蓄力量，“但永梦，你知道那东西的代价。上次在游戏区，你只是轻微使用就差点数据崩坏。这次如果要改写这种级别的战斗规则……”
“我知道。”永梦在心中回答，“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你会死的。”
“如果不用，所有人都会死。”
帕拉德沉默了。然后，永梦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驱动器深处涌出——那是帕拉德将自己的数据与他融合，提供额外的支撑。
“那就一起吧，”帕拉德说，“反正我们从来都是一体的。”
永梦笑了。即使在这种绝境下，他依然笑了。
“各位！”他大声喊道，声音压过战斗的喧嚣，“我有一个计划！但需要你们所有人配合！”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镜像体的——都集中到他身上。
“计划很简单，”永梦举起金色卡带，“用这个，改写战斗规则。”
馆长挑眉：“规则改写卡带？有趣。但在这个空间，我的权限高于一切。你改写不了基础规则。”
“我不改写基础规则，”永梦说，眼神坚定，“我改写‘胜利条件’。”
他看向九个镜像体。
“这些镜像拥有我们全部的能力，但没有我们的‘弱点’。他们不会累，不会痛，不会恐惧，不会犹豫。他们是完美的战士。”
“但正因如此，他们不理解一件事——”
永梦将金色卡带高高举起。
“真正的胜利，从来不是‘击败对手’。”
卡带插入驱动器。
【GAchAN！ULtImAtE RULE bREAK！】
金色光芒爆发，但不是攻击性的能量，而是某种……概念性的波动。波动扫过整个白色空间，扫过所有人，扫过镜像体，扫过馆长。
馆长脸色微变：“你在做什么？！”
“我在重写这场战斗的定义，”永梦的声音在金光中回荡，“我不要求击败你们，镜像们。我要求——理解你们。”
金光凝聚成九个光球，分别飞向九个镜像体。
镜像体们试图躲避，但光球无视一切防御，融入他们的身体。
瞬间，九个镜像体僵住了。
他们的眼睛里，开始闪烁复杂的数据流——不再是冰冷的战斗指令，而是混乱的、矛盾的、属于“人”的思维片段。
镜像永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疼痛……是什么感觉？”他问，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
镜像飞彩摸着自己的胸口。
“这里……为什么会发紧？这是什么情绪？”
镜像翔太郎看着自己破碎的风衣。
“为什么……要保护别人？最优策略不是保全自己吗？”
镜像天道望着天空——虽然那里只有白色。
“超越一切……是为了什么？”
镜像弦太郎摸着头。
“友谊……数据上无法定义……但为什么……想拥有？”
镜像莲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虽然是模拟数据。
“暗杀……和守护……矛盾……但共存？”
镜像士看着照片墙。
“这些面孔……为什么会让我‘想见他们’？”
镜像庄吾A和b对视。
“未来……可能性……选择……意义？”
九个镜像体，九个完美的战斗机器，开始“觉醒”。
馆长彻底失去了冷静。
“停止！立即停止！”他挥舞权杖，试图强制重置镜像体，但金色光芒阻止了他的干涉，“你们在破坏实验！这些镜像体是宝贵的原型！”
“他们不是原型，”永梦说，金光开始从他身上消退——过度使用卡带的代价开始显现，他的装甲出现裂痕，皮肤下渗出数据乱流，“他们是我们的一部分。是我们‘可能性’的一部分。”
他看向镜像永梦。
“你问我疼痛是什么感觉？我来告诉你。”
永梦解除变身，露出真实的身体——左臂扭曲，肋部凹陷，嘴角流血，浑身是伤。但他站得很直。
“疼痛是活着的证明。是身体告诉你‘我还在这里’的信号。没有疼痛，你就不知道自己的极限，不知道自己有多坚强。”
镜像永梦看着他的伤，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相同的位置——虽然那里没有伤口。
“我……能感觉到吗？”他问。
“你可以选择感受，”永梦说，“你可以选择成为‘人’，而不是‘机器’。”
镜像飞彩看向真正的飞彩：“为什么要做医生？战斗效率更高。”
飞彩擦去脸上的血，平静地回答：“因为有人需要被拯救。因为我想看到患者康复的笑容。因为……那让我觉得，我的存在有意义。”
镜像翔太郎看向翔太郎：“为什么要保护这座城市？它不完美。”
翔太郎点燃一支烟——虽然在这个空间烟不会燃，但他还是做了这个习惯动作：“因为它是我的家。因为不完美，才需要保护。因为即使满是伤痕，它也值得被爱。”
天道对镜像天道说：“我超越一切，不是为了成为‘最强’，而是为了证明——无论是人类还是异虫，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
弦太郎对镜像弦太郎竖起大拇指：“友谊就是一起笑一起哭一起战斗！不需要定义，只需要感受！”
莲对镜像莲：“我从暗杀者变成骑士，不是因为‘正确’，而是因为我想保护重要的人。就这么简单。”
士对镜像士：“那些照片上的人，是我的旅伴，是我的朋友，是我存在的证明。没有他们，门矢士什么都不是。”
庄吾A和b对镜像庄吾们：“未来不是被选择的，是被创造的。每一个当下，都在塑造未来的可能性。所以——活在当下，相信未来。”
九个镜像体沉默了。
他们的程序在崩溃，在重组，在……进化。
馆长看着这一幕，眼神从愤怒，到震惊，到……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你们……真的相信这些吗？”他问，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疑惑，“这些情感，这些信念，这些看似非理性的东西……真的比完美的逻辑更强大？”
永梦看向他，即使站立都很艰难，但眼神明亮如初。
“逻辑能计算出最优解，但计算不出‘意义’。”
“意义……”馆长重复这个词，像是在品味一个陌生的概念，“你们为这些虚无缥缈的‘意义’战斗，流血，甚至愿意死去。为什么？”
“因为，”永梦一字一句地说，“没有意义的存在，才是真正的虚无。”
馆长闭上了眼睛。
许久，他重新睁开眼时，眼神变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创造者，而像是一个……疲惫的老人。
“我见过无数世界，无数文明，”他说，声音低沉，“我见过他们崛起，辉煌，然后因为战争、疾病、愚蠢而毁灭。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
“所以我创造了这个竞技场，筛选最优秀的个体，想要打造一个‘完美’的世界，一个永远不会毁灭的乌托邦。”
“但也许……我错了。”
他挥手，九个镜像体化作光点消散——不是被消灭，而是被“释放”了。
“也许不完美，才是生命最本质的属性。也许痛苦和快乐，失去和获得，死亡和新生……这些对立面的共存，才是存在的意义。”
白色空间开始消退，露出原本崩塌的竞技场景象。但崩塌停止了——不是被强制停止，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平衡”被达成了。
九把钥匙在凹槽中发出共鸣，九色光柱重新亮起，但这一次，光芒柔和而稳定。
“你们的试炼……通过了。”馆长说，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是以我预期的方式，但也许，这才是正确的方式。”
他看向永梦，最后问道：“如果给你机会，让你创造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你会创造吗？”
永梦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
“为什么？”
“因为剥夺痛苦的同时，也会剥夺成长。剥夺失去的同时，也会剥夺珍惜。剥夺死亡的同时，也会剥夺生命的重量。”
馆长笑了。那是真正的，释然的笑容。
“看来，是我这个老古董该退休的时候了。”
他的身体完全透明，化作光点，融入九色光柱中。光柱冲天而起，在竞技场的中央，打开了一扇门。
一扇纯白的，散发着温暖光芒的门。
门后是什么，无人知晓。
但九把钥匙同时从凹槽中弹出，飞回各自主人手中。
永梦接住飞来的规则改写卡带和万华镜钥匙，感到一阵虚脱——过度使用卡带的反噬开始全面爆发，他的视线模糊，身体摇晃。
飞彩扶住他：“永梦！”
“我没事……”永梦强撑着想站直，但腿一软，差点摔倒。
庄吾A和b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撑住他。
“别硬撑，”庄吾A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庄吾b点头：“接下来，交给我们。”
弦太郎擦掉脸上的灰，咧嘴笑道：“终于要结束了！门后面就是出口吧？”
天道整理了一下衣领：“但愿如此。”
莲检查着暗影匕首的裂痕：“出去后得找地方修武器。”
士看着那扇门，难得地露出认真的表情：“那扇门……感觉不太一样。”
翔太郎点燃了真正的香烟——在这个开始恢复正常的空间里，火终于能打着了：“管他呢，先过去再说。”
九人互相搀扶着，走向那扇纯白的门。
就在永梦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扉的瞬间——
他的玩家驱动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帕拉德的声音在脑海中尖叫：“永梦！不对劲！那扇门——！”
但已经太晚了。
门自动打开，里面不是出口，不是天空，不是任何他们想象的东西。
而是一双眼睛。
一双巨大、古老、冷漠，仿佛能看穿一切时空的眼睛。
眼睛眨了一下。
然后，一个声音直接在所有人心底响起，不是语言，而是直接的概念轰击：
【检测到‘馆长协议’终止。】
【检测到‘完美世界计划’失败。】
【启动最终协议：清除所有不稳定变量。】
【清除目标：九名试炼者。】
【清除方式：存在抹除。】
白色光芒从门中涌出，吞没了所有人。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瞬，永梦只看到——
那扇所谓的“出口”，根本不是什么门。
而是一个“嘴巴”。
一个等待着吞噬他们的，巨大无比的嘴巴。
第二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