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出现一道,横贯东西的巨大裂缝,漆黑如墨的雾气,从裂缝中渗出。
凡是接触黑雾的仙禽灵草,瞬间枯萎腐朽,化为灰烬。
远处传来无数仙人的惊呼与惨叫,恐慌如瘟疫般蔓延。
“仙界的屏障……开始崩塌了?”叶枫骇然望着天空异象。
更可怕的是,裂缝中隐约传来某种,难以形容的嘶吼。
光是听到就让人神魂颤栗,仿佛来自远古的噩梦正在苏醒。
姜琉璃紧紧抓住叶枫的手,指尖冰凉:“必须阻止时幽冥集齐钥匙!”
叶枫点头,却感到一阵无力。
面对如此天地剧变,他们这些刚飞升不久的仙人,又能做些什么?
一切计谋,在绝对实力面前,都只是虚无,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铜镜突然射出一道纯净紫光,照在二人身上。
一道苍老而悠远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
“欲阻大劫,先寻阴阳扣。其在镜中水月最深处……”
铜镜紫光笼罩的刹那,叶枫本能地抓紧姜琉璃的手。
眼前强光刺目。
……
再睁眼时,二人已置身于,一片奇异天地:
脚下是明镜般的水面,却可如实地般行走。
头顶没有日月,唯有无数闪烁的光点,如同倒映的星空。
四周漂浮着大小不一的水珠,每一颗都折射出不同景象,仿佛承载着无数记忆,与时空碎片。
……
“这是……镜中世界?”叶枫试探着踏出一步。
水面泛起涟漪,却没有丝毫潮湿感。
脚步落下之处,波纹扩散,显出底下更深层的星空景象。
姜琉璃弯腰触碰水面,指尖穿过“水面”,却没有沾湿:“虚实交织的秘境。”
“小心,这里的时间流速,可能与外界不同。”
她抬头环顾四周,冰凰印记微微发光,与这处空间产生着微妙共鸣。
正说着,一颗漂浮的水珠,自动飘到二人面前。
透过晶莹表面,他们看到了一幅上古仙界景象:
赤袍肖炎与冰凰,正在炼制某件器物。
那器物形如圆环,通体蓝金交织,散发出调和阴阳的磅礴气息。
“阴阳扣!”二人异口同声。
水珠中的画面突然变化,显示时幽冥偷袭的瞬间。
冰凰为保护即将成型的阴阳扣,将其投入虚空裂缝……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
水珠啪地碎裂,化作莹莹雾气消散在空中。
紧接着,更多记忆水珠向二人汇聚……
每一颗水珠,都展示着不同片段:
肖炎与冰凰在混沌古域探险;
时幽冥最初还是他们,信任的同伴;
三人在一处神秘祭坛前,立下血誓……
“这些是……上古记忆。”姜琉璃伸手触碰另一颗水珠。
“看来阴阳扣的线索,就藏在这些碎片中。”
叶枫刚要回应,突然身体一僵。
他眼前的景象扭曲变幻,竟与水珠中的记忆重叠起来。
赤袍肖炎的视角,与叶枫的意识短暂交织。
那一瞬间的真实感,几乎让他迷失自我。
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肖炎的愤怒,执着,以及爱恨情仇……
还有那焚尽八荒的烈焰之力,都在叶枫的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是谁?”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叶枫几乎要脱口说出另一个名字。
“枫儿?”姜琉璃敏锐地察觉异常,纤纤白嫩玉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温暖的触感如一道清泉,流过叶枫的心田,将他从记忆的泥沼中拉回现实。
他深吸一口气,额头上已渗出细密冷汗。
“肖炎的记忆……越来越容易苏醒了……”叶枫声音微颤,努力平复着翻腾的识海。
姜琉璃担忧地抚摸他的脸颊,绝美的神色担忧中透着柔情。
冰凉的指尖,轻触他紧蹙的眉间:“我们得加快速度,频繁合体加速了记忆融合,再这样下去……”
话音未落……
“轰隆隆……”
整个镜中世界,突然剧烈震动。
平静的水面掀起滔天巨浪,无数记忆水珠齐齐爆裂,发出清脆如琉璃破碎的声响。
“吼……”
一道震耳欲聋的龙吟,从秘境深处传来。
撼天动地。
伴随一道古老,而威严的声音:
“擅闯者……接受考验……”
巨浪向两侧分开。
一条通体半透明的巨龙,腾空而起。
它鳞片如水晶剔透,折射出万千光华,双目如同两轮皎洁明月,
长长的龙须飘舞间,带起阵阵幻影,仿佛能编织世间最真实的梦境。
“蜃龙!”
姜琉璃惊呼一声,下意识将叶枫护在身后。
“我在藏经阁古籍中看到过,此乃上古凶兽,能制造连仙君都难辨真假的幻境!”
他看着叶枫提醒道:“小心它的幻雾!”
“龙?!”叶枫也是惊讶。
在蓝星之上,龙可是神话中的一种,神圣的神兽。
在这修炼世界,第一次见到龙,他的震撼感可想而知。
不过,惊讶过后,听到姜琉璃的提醒,他就缓过神来。
那种震撼感也慢慢平淡,毕竟,就连仙人都存在,龙的出现相对而言,也就没有那么稀奇。
不过,看着第一时间就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姜琉璃,叶枫的内心很是感动。
无论任何时候,师尊都会下意识的,第一时间护住自己。
此刻,蜃龙盘旋在上空,声音如雷鸣回荡:
“欲得阴阳扣,先过三关,沉溺者……永世沉沦!”
“吼……”
龙口一张。
喷出漫天七彩雾气。
那雾气如梦似幻,美丽却危险。
叶枫与姜琉璃来不及躲避,被雾气笼罩的瞬间,意识便陷入混沌……
“夫君,该起床啦。”
温柔中带着一丝娇柔的女声,传入他的耳中。
叶枫缓缓睁开双眼,看见姜琉璃。
不,是穿着粗布衣裙的姜琉璃,正俯身唤他,眼中满是柔情。
窗外鸟鸣啾啾,阳光透过纸窗洒落一地碎金。
空气中弥漫着炊烟,和泥土的芬芳。
“这是……”叶枫缓缓起身下床,茫然四顾。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却整洁的木屋中。
墙上挂着蓑衣斗笠,角落堆着农具,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米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粗糙布满老茧,指缝间还残留着泥土,显然是一双,常年劳作的农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