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析的话，何教授讪讪一笑，李析显然不是姜艳玲那么容易忽悠的，这也是一开始他为什么不愿意和李析谈的直接原因。
叫苦道：“研究所里也没钱啊。李先生，我们研究所研究的只是家禽，和那些搞制药的，研究高科技的，根本没办法相比。我们的经费，有时候都是一个问题，十万块，已经不算少了。”
姜艳玲在一旁听了，不禁有些着急。
在她看来，十万块真的已经不少了。而何教授所说的也对，研究家禽，哪能跟研究药物、研究高科技的相比啊？
生个病住个院，要花多少钱？买个高科技产品，要花多少钱？但买个鸡蛋，买只鸡什么的，又要花对少钱？
前者跟后者，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嘛。何教授肯出十万块，她感觉已经够多的了。忍不住对李析使眼色。
李析视而不见，在他看来，何教授叫苦，不过是想要压价而已。
而这只老母鸡，如果真的能够研究出来，甚至不要说研究出来，只要它下的鸡蛋，能够保留变异之后的特征，何教授就可以依靠这只老母鸡，不停的下蛋，孵化小鸡，进而在鸡的种类当中，发现一种新的品种。
要知道，尽管他拿走了油灯，但老母鸡所下的鸡蛋，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像原先那么大。
这么大的鸡蛋。根本不需要做出任何改进，就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发现了。
而这种发现，所带来的利润。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一只母鸡，一天下一个鹅蛋般大小的鸡蛋，和一个普通的鸡蛋，就算拍出鸡蛋本身更加好吃，能够卖出更高价格这一重因素。
光是鸡蛋的重量，每天每只母鸡下的蛋重量翻了一倍，在鸡蛋价格不变的情况下。也就意味着这只母鸡，每天所创造的价值。翻了一倍。
大规模饲养，对于一个养鸡场所带来的收益是难以想象的。
因此李析笑道：“何教授所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十万块，就想拿走这只老母鸡。价格还是太低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将这只老母鸡，卖给其它研究所。”
何教授一听要卖给其它研究所，顿时急了，忙道：“李先生何必着急。这么着吧，你来说个价，咱们商量一下，再确定一个合理的价钱。”
李析伸出一根手指，“我也不多要你的。一百万，这只母鸡，和这些鸡蛋。你带走。”
一百万！？
姜艳玲听到李析的话，感觉自己几乎要晕了。刚才何教授所说的十万块，在她看来，已经是十分满意了。没想到李析加价，竟然一下子提高了十倍。
自己家的小花，真有这么值钱？
“一百万。太贵了。”何教授脸色变了好几下，“李先生。这个价格，真的是太贵了，说实话，我一年的研究经费，都没有这么多。这么着吧，二十万，再多我就拿不出来了。”
“研究经费不多？”李析敏锐的捕捉到了何教授话里提到的很重要的一点，索性改口，“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何教授，你不是说研究经费不多么？”
“是啊。”何教授一时搞不懂李析是什么意思，迷惑的望着对方。
李析笑了一笑，“既然研究经费不多，那不如让艳玲拿这只老母鸡入个股吧，她要的不多，百分之十，你们研究所，依靠这只老母鸡研究出来的研究成果，纯利润的百分之十，交给她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这只老母鸡，就算是送给你们研究所研究。”
“这……”何教授顿时愣住了。
李析的这个提议，倒是合情合理，只是……，一百万，只要自己的研究所，依靠这只老母鸡，能够挣到一千万的利润，李析所索取的一百万的出售价格，就算是完全回本了。
至于这只老母鸡，研究成功之后，所能创造的价值，到不到一百万的问题。那还用说么？
可以说，有了这些鸡蛋，还有这只老母鸡，何教授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这种良性变异保持下去，培育出新的母鸡品种。
这种新的母鸡品种，一旦推广到市场上，能够给养鸡场创造的收益是很难想象的，肯定不止一千万。
何教授踌躇片刻，委婉的拒绝李析，“参股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得主。呵呵，这么着吧，李先生，母鸡的售价，你再降一降，五十万，五十万我全盘做主了，你看怎么样？”
“我们都知道，这只母鸡的价值，绝对不止五十万。”李析摇了摇头，正色道：“何教授，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这么着吧，我给你优惠一点，九十万。”
何教授忍不住皱起眉来，李析的难缠，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犹豫了一下，道：“李先生，我们研究所是真的没钱啊，我今年一年的研究经费，也就这么多，全给了你，我可是连经费都没了啊。更何况，这只老母鸡，万一只是自身变异，孵化出来的小鸡，没有继承这种变异呢，我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白费了？”
“呵呵！”李析向不远处自己院子里那只小鸡望了一眼，“何教授，你如果说别的，我或许没有办法反驳你，但若说老母鸡的后代没有变异，呵呵，我的那只小鸡，你可是亲眼看过的。”
“哦！”何教授一下子就被问住，情知无法说服李析，无奈的笑笑，“好吧，九十万就九十万，就按李先生说的价格算好了。”
说完之后。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叹息道：“这一回去。我又要想办法说服投资方注资了。”
感情他的这个研究所，乃是由其他人注资的，而何教授，只是别人聘请的研究人员而已。
“相信何教授是一定能够说服投资方的。”李析冲何教授伸出一只手来。
“承你吉言。”何教授伸手和李析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交易达成，姜艳玲兀自傻愣愣的，看看李析。又看看何教授，一脸难以置信的：我家的小花。竟然真的卖出去了，还卖了九十万？
在这一瞬间里，她竟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只老母鸡，竟然以九十万的高价卖出去。而且关键是还有人买，在她想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艳玲。”李析突然伸手推了姜艳玲一把，让她从不敢相信中回过神来。
“哦！大叔？”姜艳玲一脸迷茫的望着李析。
“银行卡带了吗？”李析看到对方这种表情，隐隐的倒也能够猜到这小姑娘的心思，忍不住笑了一笑。
“哦！没……没带。”姜艳玲伸手摸了一下衣兜，脸上突然变色。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家的老母鸡，竟然能够卖出这么高的价钱。以至于在带着老母鸡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着要带上银行卡。
“有身份证吗？”李析隐隐的倒也能够猜到原因，随口问了一句。
没带银行卡。也不要紧，只要有身份证，办一张银行卡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姜艳玲也算是临市人，只不过是在临市的乡下罢了。
姜艳玲再次摇头，解释道：“大叔。我还没到办证的年龄呢。”
“好吧。”李析这才意识到自己问的冒失了，忽略了姜艳玲的年龄。“要不你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把银行卡号告诉你。”
“好……好的，我马上去打电话。”姜艳玲得了李析的提醒，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跑到一边去打电话。
尽管跑到了一边，但老母鸡以九十万的高价卖出去，显然也是让这小姑娘过于高兴了，在打电话的时候，和她妈妈说话的声音，李析隔着老远都能够听到。
无奈的冲何教授摊了摊手，何教授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冲李析笑笑，直接去观察那只老母鸡去了。
秦芳芳对李析倒是挺感兴趣的，站在一边向李析问东问西，“李析，这个小妹妹，是你什么人啊？”
“哦！”李析稍一迟疑，解释道：“她爸爸以前为我工作。”
可怜姜艳玲的爸爸，明明是现在在为他工作。只不过，现在的姜广学，已经死了，是在冥府阴司里面为他工作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秦芳芳恍然大悟的，突然有意识到什么，“咦！不对啊，你刚才说，以前为你工作，也就是说，现在不为你工作了。以前的员工的事情，你还要管？”
不敢置信的盯着李析看了片刻，得出结论，“你这个老板很不错啊，员工都离职了，还对他们这么照顾。”
“不是。”李析摇头笑笑，解释道：“她爸爸去世了。”
“是这样啊。”秦芳芳恍然大悟，歉然道：“对不起啊，李析，我刚才不知道是这个原因。”
“没什么的。”李析摇头表示无所谓。
“唉，对了，你和文雨的姐姐，是怎么认识的啊？”秦芳芳岔开话题，又问起别的。
……
姜艳玲不久就打电话回来，“大叔，我妈把银行卡号告诉我了。”
说着把手机里的一条便签让李析看。
李析谨慎的问了一句，“没有错吧？”
这种网上转账，和银行转账是不一样的，由于根本没有通过银行，出了错也是自己的问题，银行不负责的，想要追回就难得很了。
“确定了好几遍呢。”姜艳玲听李析一问，不由又紧张起来，“让我再看看。”
拿过去看了一遍，“对，就是这个。”
这是她打电话的时候，边听边利用李析刚才给她的那只旧手机，记录下来的。打电话的时候，就反复确定了好几遍。
“嗯！”李析把手机接过去，利用自己的手机，发给何教授。
何教授表示要回到研究所，才能转账，请求李析，让他把那只老母鸡和鸡蛋带走。
李析倒也不怕他赖账，很慷慨的答应了。
“大叔，我家的小花，真的卖了九十万啊？”等何教授一走，姜艳玲便忍不住再次向李析询问。
“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么？”李析笑着反问。
“听是听到了，可是……”姜艳玲嚅嚅嗫嗫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家的老母鸡，真的卖了那么多钱而已。
尽管上次李析去她家里，亲自送了一百万上门，她还自己亲手数过，但对于过日子谨慎的陈小凤来说，家里多了一百万，生活也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
只是在吃的方面，赶集买菜的时候，吃的比以前更好一些了而已。买件衣服什么的，也比以前更加舍得花钱了。但若说太大的改变，则是没有的。
不见连一只千把块钱的手机，陈小凤都舍不得买给自己女儿。
一下子又多了九十万，姜艳玲怎么都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好了。”李析一句话打断姜艳玲的思绪，“再等一会吧，何教授回去之后，就把钱打到你妈（妈）的银行卡里面去了，记得让你妈妈找个自动取款机，查询一下。”
农村里面，多半没有自动取款机，李析这么说，只不过是提醒姜艳玲早作准备。
岂料，这话却是白说了，姜艳玲和陈小凤虽然都没什么见识，做事的谨慎程度，却丝毫不在他之下。
姜艳玲闻言一笑，“我妈已经去银行等着了。”
“那就好。”李析淡淡一笑。
姜艳玲却又担忧，“大叔，那个教授，不会把东西拿走之后，反而赖账不给签了吧？”
“不会，别担心。”李析安慰姜艳玲。
但说是这么说，李析心里，也有些担心着何教授把东西拿走之后，赖账不还。
不过，就算对方真的赖账不还，他也不怕，凭他的手段，有的是办法让对方还钱。
那位何教授倒还真的没有想过要赖账，半个小时之后，就打电话过来，告诉李析，钱已经打过去了，让他查询一下。
李析告诉了姜艳玲，姜艳玲又急忙给她妈妈打电话。
不久就又接到陈小凤的电话，告诉他们那笔钱果然已经到账了。
听了这话，不管是姜艳玲，还是李析，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尽管李析不怕何教授赖账不还，但如果对方真的赖账，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麻烦。现在何教授很痛快的将钱打了过去，倒是省了他一些事情。(未完待续)